小許看了再看,確認了再確認,確實是錢老沒錯:“你是怎麽說服人家的?威逼利誘?這樣很不道德,你不知道嗎?”


    “才沒有,在我找到錢了之前小梁已經找到他了,小梁確實是不想要這個名額,想把這個名額讓給你。雖然錢老師苦口婆心的勸了,但他還是不願意鬆口,無奈之下,他聯係上了我告訴我,這個實驗他同意讓他的徒弟參加,前提是別讓她知道。”


    “什麽意思?”


    “我們要做一場瞞著實驗者的實驗,而梁玉科就是這個實驗者,我現在告訴你是想勸你不要擾亂這個實驗。”老於喝了一口粥,“你要知道,反正他遲早是要迴去的,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老於接著勸他:“你也是知道的,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我們等了整整5年才等來了這個機會,錯過這一次就又要等5年。”


    小許低頭不作聲,良久以後,將同意書放下,輕聲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幹預這一次實驗的,別告訴她。”


    “那是當然,畢竟告訴了她,對我們並沒有好處,你呢,別告訴她你的身份,就當做,你和她真的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像我們這樣的人,無論在哪一個時空都不會有自己的國家,就不會有歸屬感,我隻是想陪著她……”


    “你應該是知道的,你和他骨子裏流的血不一樣,你們的基因都不同,甚至你們的壽命也不同,你知道吧?”


    “我知道。”小許有些抽噎,“本來如果15年前分開後我沒有和他再重合,那就好了呀,我明明可以放下他的,可是可是造化弄人啊,他也跟過來了。”


    “你要明白你的職務,不可動情啊。”老於提醒了他一句。


    “難道要像你一樣,一輩子隻對軍火動情嗎?”小許並不認同這個觀點,“明明我們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欲,為什麽為什麽就不可以呢?”


    “夠了,小許,你要明白,你和他們都不同,無論在這個時空還是那個時空,那都不是我們的時空,我們是時空的領導者,同樣也是未知時空的探索者,隻有透明人的身份才能夠在各個時空盡情穿梭。”


    小許沒再迴話,轉頭就想往外走,老於叫住了他:“我給你放個假,還有不到幾個月,好好陪陪她吧。”


    “多謝。”小許應了一聲,便往外走。


    ……


    等到他迴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這應該是最後和她相處的時光了吧?既來之則安之,把他和她之間的緣分本來在十五年前就應該斷了,到底是有人憐憫他,又給了他們幾個月的相處時間。


    梁玉珂的房間還亮著燈,她聽到樓下的動靜,便下樓來查看,正好看到剛進門的許景煥,她十分驚喜,飛撲進他的懷裏:“怎麽這麽晚迴來?訓練完成了?”


    “沒有,我和人換了班,上麵讓我好好休養病。”


    “快快快,快進來。”小姑娘拉著他的手往裏麵,“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


    “不餓不餓,不用忙活了,早上要吃什麽?讓我給你做。”小許揉了揉她的頭,寵溺的看著她。


    “你是自己開車迴來的?”


    “嗯。”他沒有否認,“寶貝怎麽還不睡覺?”


    “還有點工作,搞完就去睡啦。”小姑娘一五一十地迴答,“最近局裏的事有點多。”


    小許突然問:“你們這個計劃什麽時候搞完啊?我準備帶你出去玩兒。”


    “出去玩兒?你難道不需要做任務了嗎?”


    “為了養病上麵給我陪了半年的下一個人在家裏呆著,有點太閑太無聊,所以寶貝什麽時候放假我們一塊出去玩兒唄。”


    “放假啊,那就要等到……嗯……5個月後吧?這次時間緊,任務重,我現在都恨不得睡在理論實驗室裏,一個月後還要去西北那一塊考察。”


    “寶貝真辛苦。”小許抱著她,“想不想迴到那個時空?”


    小梁身體一僵:“錢老去找你了?”


    “不是錢老。”小許捏了捏他的手,“你就說,想不想迴去吧?”


    “不想。”她想都沒想就迴答。


    “寶貝,你應該認真的想一想,那裏才是你本該存在的地方啊。”


    “那你呢?你就不想迴去嗎?那你也是你們來個存在的地方啊。”


    “寶貝兒好好思考思考,不要急著拒絕好嗎?”


    “你呢,你思考過了嗎?你想讓我一個人迴去對嗎?”


    “錢老他騙你的,其實這次可以一次性傳送兩個人,我們一起迴去好不好?”


    “真的?”


    “騙你是小狗。”


    “可是……可是……”


    “別可是啦,這個名額必須得有你一份,畢竟你那麽優秀對吧?”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迴去?”


    “真的,你也了解我,我從來不騙人。”他還伸出四個手指頭發誓。


    小姑娘聽了有一絲雀躍,說不想迴家是假的,畢竟誰不想家呢,況且這不是在國外,這是在異時空啊,修身物質上和另一個時空一模一樣,那精神上的精神上是不一樣的啊。


    華夏人的骨子裏都有一種思鄉情懷,少時不居家鄉好,一心想逃離家鄉,等到真的逃離了家鄉,卻又開始懷念在家鄉的日子。


    錢老當時勸她的話,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聽,錢老說的沒錯,國家要想培養出一個像他這樣的人,要花費不少的資源和精力,況且在他猝死穿過來之前,他手頭上還有一個項目沒有完結。


    現在他來了幾個月了,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大體是亂成一團糟了吧,不那邊有他留的後手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這個項目應該已經完成了。


    居然已經完成了,她迴去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本就是想把那個項目作為自己退休前的最後一個負責項目,不過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幹完,有一些東西還沒有交代,如果真的能迴去,那真的是最大的幸運。


    之前為什麽不主動提出要占有這個名額,其實是因為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就算她不迴去告訴他的徒弟,她那個徒弟也會在未來10年間像這些東西琢磨透的,隻是浪費一些時間而已。


    當然如果他能夠迴去是更好的,畢竟她手下的那個徒弟還是處於未完全成熟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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