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士,這個地方不太對,我認為數據有點問題。”她話音剛落下,老李就湊了過來,一邊察看一邊念叨:“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啊!”


    她用那組數據推導出實驗結果:“這個數據與標準數據差了1cm,在理論上是沒有辦法得到理想結果,投入實踐實驗中機毀都算是小的。”


    老李一拍腦門:“啊?讓我看看……哎呀,對對對,確實是疏漏了,這就改,小任!”


    被拉來湊數的小任:“唉!李老師!”


    “這個數據你去改一下……打什麽哈欠,看起來多沒精神!”


    “老師,我已經三天沒好好休息了!”小任都快熬成熊貓眼了。


    他看向小梁,小梁也有些疲憊,給自己衝了杯咖啡,輕抿一口,接著看數據,這是第十組理論數據,仍然和理想結果不搭什麽邊兒,當然,大致方向是正確的,做的不是無用功。


    老李端著保溫杯,長歎一口氣:“人才供應還是跟不上啊!跟不上啊!”


    她一邊翻數據一邊迴複:“不是沒有人才,是培養人才的方式不對,理論是死的,總會有過時的一天,要培養創新型人才作為國家棟梁,引領航天事業發展。”


    老李看著她,是越看越稀罕,瞧瞧,多麽有能力有創新精神的孩子,誰家的?國家航空航天局局裏的;哪國的?華夏的。


    第十一組數據由她親自上陣指導核對,她和老李一人負責一邊,有位看起來很年輕的隊員站起來反對:“李院士,您讓一個小孩兒來指導我們工作不太好吧?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實力。”


    她不進行反駁,看了眼他整理的表格,一針見血地直接指出錯誤:“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全部錯誤,另外,什麽叫“左右”?你是準備拿試飛員的生命來驗證這個“左右”是多少麽?重做!”


    年輕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向老李,老李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他還是不服:“細微的誤差是必然的。”


    她眯了眯眼,把他拽到理論實驗套上,根據他的數據進行了一次小型模擬實驗,最終的結果是飛行器在升至空中五百米時有些零件開始損壞,往上又升了不到三百米,飛行器直接爆炸。


    他額頭上布滿冷汗,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過錯:“我該怎麽改?”


    她圈出幾處錯誤,並說明原因:“你看哈,這個地方出錯或直接影響發動機的效能,你應該理解吧?誤差可以存在,不能超過零點五厘米,差錯越大越危險。”


    剛剛看過理論實驗結果的他選擇無條件相信梁玉珂,拿著報告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改。


    老李頭也沒迴地迴了一句:“看人不要隻看表麵,她指出來的錯誤記得改哈!”


    她也沒太在意,接著看下一位隊員的工作成果:“不行,這裏不太對,即使理論過去了實踐的成功率也夠嗆,改一下……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搞多組數據進行比對?重做!”


    “太繁瑣了,這樣實驗時間就會被拉長一倍不止,你使使這個。”她把一張寫滿字的紙交給他,“結合實際,好好弄一下。”


    “這裏,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方案的可行性?理論結果很完美,你有沒有考慮過它根本不可能投入實踐,首先,你的出發點是正確的,其次,我們從哪裏搞這麽多稀有材料?找最佳替代品,成本提高,超出預料了。”總之,這個時空的華夏對比那個時空的來開簡直不要太窮。


    然後,她看遍了整個組的工作成果,沒一個是她滿意的,這一刻她突然間覺得她親自教出來的小陳也挺好的,等等,親自教出來的,她轉頭看向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小任,也不知道被這個時空的老院士親自帶出來的人實力咋樣,正想著


    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向他走去,還露出十分和(核)藹的笑容.


    手無束縛之力的小任:“……”你不要過來啊!!!!!那是偶像麽?不!很快就不是了!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算了,你重做吧,你上學的時候是沒聽講麽?怎麽畢的業?首先,最基本的數據采集步驟你都搞錯了!”她隨意翻了兩下,沒想到他還不如那個基礎薄弱的小陳。


    小任:“……”qaq她終究是活成了他最討厭的模樣,就和那幾位為人嚴格的老院士一樣。蒼天啊!他那麽大的一個愛豆怎麽就消失了呢?!


    老孝也咽了口口水,還好還好,他畢業得早,當年給學生批畢業論文他都沒這麽嚴過,好吧,雖然兩者並沒有什麽可比性。


    她再次看向鍾表時已經是晚上八點,活動了一下脖子,揉了揉手腕:“今天幾號?”沒人迴她,迴頭一看,累壞的各位工作人員或爬或躺甚至在地上用那些被她打迴去的數據的紙張鋪了個簡寫的地鋪,躺在上麵稍作休息,


    老李到底是年齡大了,熬不住,剛剛被家裏人的電話叫走迴去休息了。連續幾天的工作讓大家都有些疲倦,l的眼裏布滿血絲,再看眼時間,6月5日,什麽時候高考來著?哦,6月7日。沒事沒事,還有兩天,不急著休息。


    她點了幾滴眼藥水,稍微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十分鍾後又投入新一輪的工作,直到老李的到來,她才找了個角落,睡了幾個小時,整開眼第一句話就是:“進展到哪兒了?”一邊問一邊熟練地拆了桶泡麵,還沒泡上就得知有人來給她送飯,是誰?還能有誰,除了她的煥煥大抵是沒有人會想起她了。


    許景煥知道她在忙,也認為老李自有分寸,至少會記得孩子還沒高考,於是十分放心地把飯盒交給正準備進實驗室的小任就走了。


    有些人一忙起來就容易忘了時間,這不,6月7日,許景煥在局前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人出來;眼著距離開考就剩不到一小時,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人家手機關機,打到老秦手機上,他也很震驚:“小梁還沒去考場?!”


    “應該還在工作,您去撈一下,要遲到了!”


    老秦一邊走一邊罵:“老李也真是的,不知道今天孩子高考麽?!”他一進去就看到沉迷於實驗的小梁,及一旁打下手的老手,他上去拽住小梁就住外拖:“快點!考試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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