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心意已決,沒人能在勸得了他了,臨走前隻留下一句:“如果那幫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打著我的名號去搞什麽捷徑,不要讓他們走……我在西北等著你們呐!”


    小顧勸道:“何必呢?王老,您這一大把年紀了,去西北……怕是不行呐!”


    老王的脊梁微彎,這一刻卻顯得如此偉岸:“落葉要歸根,我出生在西北,那就讓我這無用的身軀留在西北實驗基地吧!我的靈魂總能看到國家航天事業趕超鷹美的那一天對吧?”


    小顧看向他的側臉,他是那樣的堅定,是啊,落葉歸根,可……他出生在陝西呐!並不是航天實驗基地所在之處呐!


    小顧把他送到了大門口,老王反過來拍了拍他的肩,欣慰地看著他:“是個好苗子,年輕人要努力呐!”


    小顧目送著這位背影不再挺直的老者,誰能想到他也曾是這航天局的一匹黑馬。大家總是很容易記住他犯的錯誤,從而忽略了他過往的貢獻。


    老者迴眸看了他一眼:“快迴去吧!外麵風大!”


    小顧仍是站在原地不動,老王一笑:“你又要勸我留在這京城?那就不必了,迷途漫漫,終有一歸。 ”


    小顧眼圈微紅:“王老,您要不再考慮一下?教授,那裏……那裏的環境太惡劣了!您不要去好不好?”


    夕陽照在他的側臉上,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這次確實很輕鬆:“日子是過以後,不是過從前。 小顧同誌,做人要往前看呐!就算死在那裏又何妨?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


    那天他在夕陽下笑得很燦爛,那大抵是他退休以來最燦爛的一個笑容了吧?


    會議室內,大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下的那一幕,老李歎了口氣:“老王就是性子倔,這麽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唉……”


    歐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說了他性子倔,勸不住就不勸了,讓他去西北待幾年再調迴來不就行了。”


    老餘叉著腰:“他完全可以直接申請迴到局裏幹一份輕鬆的工作的。”


    老秦把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他這人我了解,這是覺得愧對國家了,想彌補迴來。”


    錢老接到通知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簽了名:“罷了罷了,任他去吧,不讓他去倒成心結了。”


    兩天後,梁玉珂又登上了那個舞台,在後台又碰到了張悅欣,來者想到上次迴去後大家對他的質疑,他們甚至說她技藝不精!這可氣壞她了,看向梁玉珂的眼神裏也就充滿了很強的敵意:“上次是我留了一手,這次你就等著瞧吧!”


    人小姑娘根本就不在意,微微挑眉:“嗯,然後呢?幼不幼稚,每次上場前都要來一次挑釁,你不煩我都要煩死了。”


    張悅欣已經決定了,這次要血洗前恥,她準備在這次舞台上讓大家看看自己真正的實力,看以後誰還敢質疑她的實力?!


    她搶在梁玉珂的前麵出場,上場前看了伴奏負責人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她:“我先上去了,祝你好運哦!”


    按照她的要求,整個舞台……可以說是不怎麽樣,特別是當攝像頭掃到她上半身的那一刻,網友們終於忍不住了:【噗哈哈哈,是誰?是誰給她選的服裝造型!】


    【他喵的,脖子和腿都不是一個色,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誰教教她這麽穿搭的?笑死我了,這穿的是什麽玩意?】


    【這個表演服……我十歲校慶的時候穿了個類似的,我以為我已經夠醜了,沒想到還有更醜的,哈哈哈哈!笑死!!!】


    【唱得很好,下次別來了!】


    【她在幹什麽?飄高音?!這首歌本來的調子就已經很高了,這麽下去……】


    【噗哈哈哈,破音了,霧草,有點技術但不多。】


    隻有為數不多的腦殘粉還在控評:【你要是行你去啊!在彈幕上詆毀別人算什麽?】


    【抱歉,真沒忍住,我記得這期的主題好像是輕鬆,她怎麽唱出了一種讓我倍感壓力的感覺?】


    【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快下去吧,我真的聽不下去了!】


    【唉,樓上等會兒走,下一場是lyk的。】


    【說實話,我還是比較期待lyk的表演的。】


    【那可不,蟬聯了兩屆的冠軍肯定是要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偶買噶,神明呐,救救我!】


    評委席上,幾位老師也是一臉難盡,相互對視了幾次,按著自己的手才沒按下暫停鍵,三分半的表演讓他們誤以為過去了一個世紀。表演結束後,張悅欣還要給自己拉票,擺了一個自以為很可愛的姿勢。


    【真的看不下去了,她知道今天的造型不太好嗎?】


    【她是有審美缺陷嗎?】


    【大姐,求你了,真的看不下去了,趕緊下去吧!】


    【下一個出場的是老婆誒!】


    一分鍾哄,終於挨到了梁玉珂登場,音樂聲響起,評委席上的老師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她的表演了。


    她在發現耳返沒聲音後表麵沒有絲毫慌亂,把耳麥一摘,仙氣飄飄地轉過身來,開始唱第一句:“忽然之間的換季 還沒準備好心意 一個人拖著行李無奈沒關係……”


    【她怎麽把耳返摘了?!】


    【什麽?真的!霧草,她怎麽把耳返摘了?!】


    【姐啊,這不是耍帥的時候啊!!!!】


    評委也注意到了這個,但又沒辦法喊停,在舞台表演中喊停證明評委對這個舞台不滿意,這樣一來她的冠軍位就沒有了。


    “風吹走一半盛夏 剩下的風令人驚訝 ……”


    她做了個假動作,撩耳邊頭發的時候順便把耳返帶了迴去,耳返裏還是沒有聲音,抱著僥幸的心理,她沒摘。


    副歌部分到來,正是一首歌裏最精彩的部分,話筒突然間沒聲音了。她絲毫不受影響盡力提高聲音:“素白色的季節裏 第六頁能找迴盛夏……”


    【怎麽迴事?聲音怎麽小了?】


    【她已經在努力地去提高音量了!!!】


    【話筒也出問題了?耳返好了?】


    【看樣子……應該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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