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下午還去實驗室嗎?”


    雖然,已經在極力控製了,但唐晶臉上仍是難掩的興奮狀態。


    這句話從兩人自學校出發迴家,唐晶就想問了,奈何夏天接了一路的電話,她沒找到機會。


    這不,等夏天的手機終於消停了,她見縫插針,終於可以滿足自己“求知若渴”的需求了!


    “嗯……下午要查找著作和文獻,就不去實驗室了。”


    “唉!好可惜啊!”唐晶是瞬間由興奮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沮喪__毫無形象可言的倚在門邊,等著夏天開密碼鎖。


    “可惜什麽?”周陽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了正要開門的夏天和一臉求而不得的唐晶。


    “周醫生,你來了。”


    “陽陽,你怎麽來了?”


    “哦!聽說你在外麵被人欺負了,朕來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動朕的人!”周陽沒正形的道。


    不過對於周陽間歇性的雷言雷語,夏天也早已經習慣了。


    想來蕭珩還是不放心,不僅給她安排了唐晶寸步不離的陪伴,又把周陽也叫來了。


    二問一答後三人終於進了門__蕭珩月半灣的住處。


    也不用周陽問話,趁著夏天準備午飯的功夫,唐晶已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所遺憾之事全數告知了!


    末了,唐晶感歎道:“周醫生,你說王教授招生不會是按顏值招的吧?你看秦大夫,那就是一個禁欲係的教授、霸總!林大夫呢,哦!女主角知心男閨蜜的不二人選!還有活潑玩皮又可愛的寧寧與阿玦!還有……


    哎呦!如果,今天和夏姐去實驗室的是周姐,我都能想象出周姐的雙眼會放出多麽強烈的綠光!”


    “就和你的雙眼不放光似的!”周陽伸手在唐晶麵前晃了晃,“哎呦,看看!看看!深度燒傷!都燒糊了!這得是多麽強烈的光源刺激啊!”


    是周陽不知什麽時候從包包裏摸出一盒不知放了多久的巧克力豆倒了一顆粘在了手心裏。別說,這顆已經被熱的變形的巧克力豆被周陽隨便一揉搓還真有點“手殘”的樣子!


    “是你,你不放光?!”唐晶反問道。


    “放!當然放!沒看到姐這些後宮佳麗嗎?!唉!我的阿房宮建的有點小了,該擴建了!”


    說話周陽所謂的阿房宮是她手機存放“盛世美顏”的專屬相冊取名為“阿房宮”。


    “……姐,那個皇後沒意見!”


    “小唐啊,你見過幾個皇後敢公然反抗帝命的?!放心,不是每個皇後都可以做皇帝的!!!”周陽在茶幾上摸了顆冬棗放嘴裏,翹著二郎腿道。


    “……”


    唐晶不禁感歎:今天是什麽日子?!


    如果有人問她,她定會說,“今天是個虐狗日!”


    從昨夜接到老板的命令開始,她就在不停地感歎自家老板的細心周到!還有今早她來到時,老板和未來老板娘那旁若無人的眼神交流!她想,若不是老板有脫不開的工作,這“隨侍”左右的機會肯定不會是她的了!


    一大清早她這單身狗就虐了個體無完膚!


    這好不容易飽了飽眼福,還沒“顯擺”夠呢!完了又被周大夫虐了一遍。


    餐廳裏已擺好飯的夏天聽著兩人不著邊際的聊天,搖頭笑道:“你們兩人快來吃飯吧!”


    問題是唐晶和周陽的嘴是吃口飯就能堵上的嗎?!


    而且夏天這麽好的八卦素材就在眼前,而另一個看上去溫潤可親(實則也溫潤可親__夏天的感受)實則滴水不漏的蕭珩又不在現場,這麽好的探索明星八卦的機會,兩人可不能放過。


    幾乎是夏天剛坐在餐桌前,周陽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來!來!來!夏夏!說說!說說昨晚倒底發生了什麽事?害的我朱砂痣這麽誠惶誠恐的?”


    “……嗯……沒什麽…嗯…就是……”想起昨晚自己的“矯情”勁,夏天的迴憶性敘事就不怎麽流暢了。


    然,夏天欲語還休的樣子讓唐晶和周陽看來:“哇!有故事!絕對有故事!”


    “姐!你放心!我是簽過保密合同的!有關珩哥及家人的一切信息絕不外傳!”唐晶“啪”一下扔了筷子,趕緊的舉手道!


    “啊?……不是因為這個啦!是…是…”


    午飯要結束時,夏天終於吱吱唔唔,磕磕絆絆,結結巴巴的把自己的“英雄事跡”講了個大概。


    而聽者卻仍然意猶未盡。


    “就這?”周陽不禁問道。


    “嗯。”夏天頷首。


    “這…這還不夠…嗯…不夠矯情嗎?”夏天看著聽個八卦也會雙眼冒金光的兩人不禁腹誹。


    “不對!不對!”周陽一邊搖著一邊道:“小唐,你說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夏天杏眼微挑:“……還少了點什麽?!不是!這關鍵的問題是這話不應該是問事情的主人嗎!”


    偏偏小唐還一本正經的道:“嗯,按正常走向應該少了主要情節。”


    “是啊!夏夏,主要情節!主要情節!你再想想!”周陽激動的提示道。


    “啊?主要情節?什麽主要情節?”夏天疑惑。


    而了她對麵的周陽和唐晶看著如此“油鹽不進”的夏天,一個對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嗚嗚…嗚嗚……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


    “要了你,然後你悄悄的離開,去一個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不!寶貝!你怎能這麽恨心,留我一人!不!寶貝!我會要你。但,不是現在!”


    “嗚嗚……你不愛我了嗎?……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麽不要我?”


    “哦…寶貝,冷靜!冷靜!寶貝!哦……寶貝!……”


    然後是周陽用迷離的眼神道:“……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此時夏天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一抹紅暈爬上了夏天的雙頰!她不禁腹誹道:“唐晶也就罷了,估計平時沒少跟著“看戲”!但周陽,哦!活生生是被醫學事業耽誤的“表演藝術家”!


    但,但…但,關鍵是雖然昨晚兩人是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但兩戲精走的不是自己的“劇本”啊!”


    夏天要出口反駁,結果唐晶和周陽又比她快了一步。


    “周姐!我覺得吧,像老板這樣的人,越是這個時候可能表現的越霸道,強勢!”


    “嗯嗯嗯嗯,有道理……”戲精周陽瞬間又上線了,“你倒底讓我怎樣做才能相信我?嗯?


    是不是要把我的心剖出來,你才相信?嗯?”


    緊著唐晶又捏著嗓子道:“不!……不!…我!…我!…嗚嗚…我愛你,我愛你啊!”


    “寶貝,你愛我,我相信!我也愛你,但你不相信呢,怎麽辦?寶貝,你說,我該怎麽辦?嗯?我該怎麽辦?!


    寶貝,我隻能把自己給你了!我把自己好不好?嗯?……”


    不等周陽的那句經典的“劈裏啪啦”結尾,夏天終於受不了“奮起反抗”了,道:“好了,你們兩個!蕭珩才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呢!”


    “哦!……”


    被“教訓”的兩個人拖著尾音,配合著豐富而生動的麵部表情,特別是眼周肌肉運動,而每一塊的肌肉收縮似乎都在替主人說“我不相信你噢!”。


    “真的!蕭珩才不是那樣的人呢!”夏天再次強調道。


    “哦,不是就不是唄。”周陽似是信以為真的迴道,“不過,夏夏,你臉紅什麽?來!來!這裏又沒外人,說說朱砂痣是什麽樣的人!是體貼溫柔型的?還是霸道勇猛型的?……天呢!不會是……”


    “陽陽!……”


    一向嘴拙的夏天不得不再次摒棄了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迫不得已對周陽進行“武力製止”-----她開始追打周陽。


    夏天覺得自已有一枚淑女飛快的成長為一名女漢子,肯定是周陽的功勞。


    不過,她這快速成長的“女漢子”終不敵武力值爆表的周陽(散打青龍選手),更何況周陽還有一個從旁看戲的幫手唐晶。


    所以,往往是夏天剛追上周陽就被她逃脫了。


    夏天想放棄呢,偏偏周陽還在不停的挑釁,一會一句“朱砂痣行不行?”一會一句“夏夏,你累不累?”


    夏天暴走----什麽叫交友不慎!!!啊!啊!古典美人走在被逼瘋的路上。


    而此時最樂嗬的莫過於唐晶了-----吃瓜、看戲,人生不要太美啊!


    ……


    有唐晶和周陽兩個活寶插科打諢,下午的時光匆匆而過。


    當然,夏天除了學習也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了。


    語拙的她應付一個周陽都費勁,就更別提還有一個唐晶了。


    常常是夏天一開口說什麽,就被周陽或唐晶帶歪了。


    某天,夏天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刺激一下周陽,道:“陽陽,我們都說火紅的太陽,你怕不是假的吧!”


    結果周陽來了句:“哦!不錯!火紅的太陽,火紅的心,但它看上去更像黃色的!嗯…橘黃色也是黃色的!”


    “……”


    這讓夏天不得不重新認識周陽-----相識二十多年,她最近才發現周陽有極為豐富的想象力----也許原來隻限於腦補!而現在是因為有了化腦補為現實的實施目標?!


    “哦!天呢!這就是典型的近墨者黑吧!”夏天不禁歎道,“才半天的時間她就染上了周陽的‘惡習’!”。


    也幸好蕭珩月半灣的房子隔音做的好,不然,夏天可以想象接下來的幾天她會時常接到物業打來的投訴電話------是她應該也會受不了隔壁房間是不是就傳來一陣陣嬉戲笑鬧的聲音。


    不過,夏天被帶歪的日子也沒持續多長時間,就隨著蕭珩節目錄製的結束也宣告終止了。


    當然,提起此事,感到最為失落的當屬唐晶了__即不能近距離的“觀察”帥哥美女,又不能現場吃瓜,真可為是可悲!可歎啊!


    比起唐晶,周陽失落的原因則顯得更物質了__她估計將有一段時間不能吃上她家夏夏和她朱砂痣的手藝了!


    至於夏天,怎麽說呢!這幾天是過的快樂又糟心啊!


    閨蜜相伴,笑鬧不斷,隻是奈何夏天也是遊走在被周陽“逼瘋”的路上。


    說實話在這之前的二十年多裏,她和周陽這麽肆無忌憚的說鬧玩笑還真不常見。


    __小時候有些事不懂,懂得的時候又都有了不能提及的傷疤。


    至於蕭珩,好像總不能找到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他這早就期盼已久的日子。


    蕭珩和夏天將按之前的計劃來一次短暫的j市之旅。


    嗯,實則是蕭珩接下來要進行一次人生的“重大考驗”__去j市麵見泰山大人。


    對此,坦然,穩重,自信如蕭珩也是不由得興奮,緊張,忐忑不安。


    唔,他終於體會到了不久前帶夏天迴老宅時,夏天當時的心情了__無以言表,無以言表啊!


    幾天前定機票時蕭珩還是一貫的坦然自若,自信穩重。


    然,他們啟程去j市的這一天,蕭珩終於“原形畢露”了!


    這不,蕭珩的心不在焉,連阿煜都開始“抗議”了。


    “……爸爸!爸爸!


    ‘獨在異鄉為異客,


    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處,


    遍插茱萸少??。’


    是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你之前不是已經檢查阿煜了嗎?阿煜早就會背了!”阿煜稚嫩的聲音問蕭珩道。


    號稱過目不忘的蕭珩一陣汗顏__再好的記憶力,心猿意馬時也不頂用啊!


    不過,在阿煜麵前他也不好失了長輩尊嚴__但,更重要的可能是夏天就在旁邊。而且……他是不是可以拿阿煜提前練練手!


    思及此,蕭珩緩緩的吐了氣,道:“嗯,爸爸知道。不過我們要懂得溫故而新。


    今天我們就不學新詩了。


    來,阿煜給爸爸說說這首詩中的茱萸是什麽?”


    “嗯,茱萸是一種雙子葉植物,有吳茱萸,山茱萸,它們都可以治病。還有食茱萸和草茱萸。佩茱萸,中國歲時的風俗之一。


    嗯,吳茱萸有溫中、止痛……溫中、止痛……”


    “吳茱萸有溫中、止痛、理氣、燥濕的功效,多用於治嘔逆吞酸、厥陰頭痛、髒寒吐瀉、脘腹脹痛、經行腹痛、五更泄瀉等症。


    山茱萸有補肝腎、澀精氣、固虛脫的功效,多用於治眩暈耳鳴、腰膝酸痛、陽痿遺精、遺尿尿頻、大汗虛脫等症。


    食茱萸,辛苦,溫,《本草綱目》中言有小毒。可食藥兩用,藥用有溫中、燥濕、殺蟲、止痛的功效,食用一般為調味品。


    草茱萸,不屬於中藥,有觀賞價值。


    蕭珩,我爸爸很好說話的,你不用緊張!”


    正收拾包包準備出門的夏天終於看下去了,幹淨利索的道。


    “緊張?我緊張了嗎?我怎麽可能緊張呢?!”蕭珩不經意理了理自己t裇衫的衣角道,“嗯,我就是想讓阿煜多學點知識。對不對,阿煜?”


    “嗯…嗯…”阿煜仰著小臉,撅著小嘴巴,認真的考慮著蕭珩的問題。


    他看了看蕭珩又扭頭看看夏天,看上去有些為難的道:“嗯,爸爸,你今天洗手時經常抬頭照鏡子,你還經常整理你的衣服。


    爺爺說當一個人過分的注重外表的時候是心虛,是不自信的表現。


    嗯…所以,爸爸,你是在緊張吧!”


    “……”


    “……”


    誰說孩子小就好騙的?孩子的眼睛才是雪亮的好不好!


    聽罷阿煜這番有理有據的迴答,夏天很不義氣的“咯咯”笑了起來,末了不忘肯定阿煜的誠實,讚其勇敢,不向“惡勢力”區服。


    在孩子和心上人麵前失了顏麵,蕭珩倒也不惱,他右手輕握,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方道:“嗯,那個夏夏,你知道的,洛欽斯提出的首因效應。第一印象並非總是正確的,但卻是最鮮明、最牢固的,並且決定著以後雙方交往的進程。


    而我們古代也早有“先敬羅衣後敬人”之說。


    所以……


    嗯,我知道叔叔關注的是我的為人品德,行事作風。


    嗯……我知道,我…”


    蕭珩還在糾結接下來的說辭時,阿煜又道:“爸爸,爺爺說,說話時語無倫次或者著急解釋自己行為的也是心虛,緊張的表現。”


    “……”


    蕭珩想他是不是應該高興自己有個觀察入微,似是在某些領域很有天分的兒子!


    蕭珩肯定或讚揚的話還不及出口,肩側便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


    是已換好了鞋子準備出門的夏天做了一個很不淑女,很不“雅觀”,而且是成年後從思想到行動都不曾有過的動作。


    她踢掉鞋子,赤腳快速跑到蕭珩身邊,摟上他的脖頸,吻著他的額頭道:“蕭珩,你很好!很好!爸爸愛我,卻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是一個很理性的人,他一定會很欣賞你的。”


    夏天在蕭珩所飾演宿角色中見過肆意灑脫的他;在他成長相冊中見過玩皮跳脫的他;在他的采訪視頻中見過從容自如的他;在生活中見過溫暖的,嚴謹的,內斂的,風趣的……笑的,沉默的,甚至流淚的他……但卻獨獨沒有見過如此時這樣會因一件有99.9%成功率的事而緊張不安的他。


    而這樣的蕭珩竟莫名的讓夏天感到心疼,讓她迫切的想要去擁抱他,安撫他。


    她是這麽想,亦是這麽做的。


    “嗯……”蕭珩傾身攬住夏天,吻著她的頭頂輕聲應道。


    誠如阿煜所言他是緊張。


    亦如夏天所見,在蕭珩的記憶裏,讓他真的緊張的事也並不多。


    大三那年決定與父母坦白自己要選擇路是一次,然後就是今天要開啟的j市之行了。


    緊張:辭典中的基本解釋是精神處於高度準備狀態,思想上感到不安。


    而緊張在心理學中解釋是,緊張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一種情緒,是對外界刺激下身體和精神共同產生的加強反應,產生的主要原因是對未知的恐懼。


    蕭珩想如果說大三時與父母要談判時的緊張是他的高度準備狀態,那麽在他看來今天緊張更多是源於對“未知的恐懼”了。


    恐懼,沒錯是恐懼!怕自己得不到未來泰山的肯定,怕夏天夾在中間為難,怕失去……當然,理智吿訴他,他未來的泰山不會是一個“棒打鴛鴦”的人。


    然而,他又總會忍不住的想,如若他是夏天的父親,他會把自己心愛的女兒托付給一個誹事纏身,職業中又麵臨著諸多誘惑的男人嗎?


    會嗎?今日,他似乎總在不停的問自己。


    推翻了又論證,如次反複,惶恐不安的表情在他無意識中已暴露無遺。


    而當蕭珩的額前和頸部傳來溫熱的氣息,心頓時安了。


    像什麽呢?


    蕭珩突然想起了上學時某次自己陪同學就醫時的經曆。


    上課時突然心跳加速,心慌不安,手足無措的同學被送到急診室,大夫的一針胺碘酮打完後,他說感覺自己漂浮不定的心髒像是突然落了地,安分的已與平時無異。


    蕭珩想此時的他大概就是這種心髒落地的感覺吧__當你感覺不到它在跳動時它正在健康的跳動著。


    思之如玄學,講來如同在牽強附會的秀恩愛。


    然而,這就是他最實的感覺。


    ……


    心安的兩人__蕭珩與夏天,在彼此的眼眸裏看著嘴角上揚的自己,期許著時間能否在一刻停滯。


    然而,時間滴滴答答不知疲倦,不聽召喚。


    “時不我待”的兩人在情不自禁的親吻之後才突地發現兩個人竟然在孩子麵前做了不雅的“動作”。


    脈脈含情的眸子瞬間被驚恐放大的瞳孔所代替。


    其實,如果可以,夏天更想找個地縫藏起來。


    當然,現實是不可能的,她祈求似得眼神望著蕭珩。


    好在後者還算給力,嗯,或者說終究是臉皮夠厚些----不厚也沒辦法不是,事情終究要解決,是男人就要承擔責任嗎!


    蕭珩看著阿煜,想著怎麽措辭才能讓小孩子可以理解這是一種,嗯,喜歡的表達方式。


    “阿煜,”再怎麽佯裝淡定,蕭珩一開口還是暴露了自己的不自然。


    “爸爸,你不用害羞。我知道這是‘愛的親親’,就想阿煜去上學爸爸親阿煜一樣。我們老師說了,父母對孩子最好的愛就是爸爸愛媽媽。所以,爸爸你是愛姨姨的吧?”阿煜奶聲奶氣的聲音,措辭卻是鏗鏘有力的。


    “當然,爸爸愛姨姨,姨姨愛爸爸,爸爸和姨姨都愛阿煜。”


    蕭珩懷疑阿煜是三歲嗎?他沒有記錯?!當然該迴答的問題也不能遲疑,蕭珩忙不迭的道。


    “哦,太好了!我真怕姨姨不喜歡你!”


    “……”


    夏天一陣惡寒,“這話怎麽說的?”


    她小心翼翼的瞅了瞅蕭珩,果然,蕭珩委屈的眼神望著夏天了!像在說:“看,孩子都看出來‘你不愛我’了!”


    “……”


    什麽是“世紀冤案”?什麽叫有口難言?


    夏天想莫不是如此了!!!


    然,委屈也好,不舍也罷,夏天還是要去學校的。


    “唔……夏夏,要不還是我和你一去吧!”被軟語安撫了的蕭珩還是沒有忘記再次爭取機會。


    “不用,蕭珩。我就是去一趟實驗室,來迴用不了2個小時的。你和阿煜在家等我就好,去j市的行李我也檢查了,沒有遺漏的,放心吧!”


    早飯後正在收拾行裝的夏天突然接到林師兄的電話,說是他們的實驗項目中有幾個數據和開始預計的有些許出入。


    不放心的夏天決定走一趟實驗室看看問題所在,所以才有了她現在臨時要出門這一說。


    “那要不讓小唐或者小柯陪你去?”蕭珩妥協道。


    “不用麻煩他們啦。蕭珩,我隻是去一趟學校!這段路,我已經很熟悉了,放心吧!很快的!”蕭珩的提議再一次被夏天否決了。


    吻別了一大一小,夏天驅車去了c大。


    看著夏天輕快的背影,蕭珩微揚著唇角,搖頭心道:“或許,這段時間自己真的是太過緊張了!”


    然而,讓蕭珩不曾想到的是,自己這次的放夏天獨行會成為他今後歲月裏每每想起來都悔不當初又忍不住為夏天讚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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