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是更加認真地盯著眼前過於平靜的小路。


    轟隆隆。


    她就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地麵開始了小幅度地晃動。


    江心月覺得不太對勁。


    立刻幻化出羽翼,飛到了半空中。


    從半空中往下看去——


    剛才還是小路的位置,塌陷分裂成了兩半。


    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


    一座華麗的宮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望著宮殿憑空出現。


    江心月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細碎的陽光從樹葉穿過,在鏤空花雕的大門上留下斑駁的碎影。


    藤蔓攀在上麵,還結出不少漂亮的紫色小花。


    在這片處處隱藏著危險的地方。


    這麽一座靜謐的宮殿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江心月還在排查周圍的陷阱。


    忽然,聽見大門處傳來了一陣聲音。


    她走了過去,原本緊閉的大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


    江心月走了進去,本以為裏麵會像外麵一般破舊不堪。


    但完全不是這樣的……


    各種各樣的水晶裝飾充斥在江心月的眼前。


    即便屋子裏沒有陽光照射進來,卻依舊亮如白晝。


    江心月沒有去碰任何東西。


    她覺得不會有一處宮殿會平白無故多出來,定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隻是她一時沒有發現其中的玄妙……


    整個宮殿隻有一層。


    江心月繞了一圈後,一無所獲。


    正當她以為這裏沒有用處後,往門口走去。


    砰!


    大門毫無預兆地關上了。


    水晶在黑暗之中散發出瑩亮的光芒。


    江心月的手默默摸上了劍柄。


    “何人敢擅闖天啟秘境!”


    一道稚嫩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宮殿裏響起。


    尾音還迴蕩在整個宮殿中,在江心月聽來一點都不恐怖,甚至有些滑稽。


    江心月假裝害怕道:“我,我隻是不小心闖入的,請問您……您是?”


    聽見江心月帶著顫抖的聲音,那人似乎很是愉悅。


    “哼哼,我就是天啟殘留的神魂!”


    江心月繼續說,


    “閣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天啟大人的神魂,我仰慕已久,不知道您有何指示?”


    “指示當然是有的,你叫什麽名字?”


    “江心月。”


    “你就是江心月!?”


    稚嫩的孩童聲顯然很震驚。


    “那我有三個問題,隻要答出來,就能證明你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冒充的。”


    江心月來了興趣。


    聲音說這裏是天啟秘境,她差點沒忍住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要心急的好。


    “第一個問題,魔神被封印的時候,是用了哪些長老的本命靈器。”


    如果不是在黑暗之中。


    江心月幾乎很難掩飾自己眼睛裏驚訝之色。


    在這裏,她明明殺了魔神,親手殺的。


    可是聲音裏說的是封印……


    封印魔神那是在前世才被封印。


    至於用了所有上宗長老們的本命靈器。


    這些江心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如數家珍,還按照順序,一字不差地念出了所有的本命靈器。


    聲音停頓了下。


    “正確。”


    “接下來,第二個問題,妖尊有幾種不同的形態。”


    江心月冷靜了許多,“九種。”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星月之力是誰賜予並覺醒的?”


    “……天啟。”


    眼前所有的水晶,在同一時間,全部都亮了起來。


    刺眼的白光將江心月整個人都吞沒其中。


    她終於看見了說話的,所謂是天啟殘魂的東西。


    好像是一團星星聚集起來。


    “那麽接下來,我會幫你覺醒所有的星月之力……”


    “等等,你既然知道前世發生的事情,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我會來到這個世界!”


    星星閃爍著,繞在江心月的身邊,輕快地飛了一圈。


    “你問的問題恕我迴答不了,不過,天啟確實有一句話留給了你。”


    江心月從來沒有這麽急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什麽,哪句話!”


    “你當下所做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眉心都快要擠成一團了。


    但是沒有再給江心月詢問的機會,星團沒入了她的體內。


    意識逐漸模糊……


    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那片星空。


    在這片星空下,天啟便是將星之力傳授給她。


    “我當下所做的,才是最重要的,這是讓我忘記過去……”


    江心月感受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她的修為也從大乘三階,水漲船高般,漲到了大乘巔峰。


    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江心月發現,隻要她想,便可以看見這個世上的一切。


    不論是多遠地方的景色,都盡收眼底。


    而且在這片星空,覺察到了某道在注視著她的視線。


    有什麽衝破了江心月的胸腔。


    “是天道!還是係統?還有天啟……你們是不是都在看著我!”


    江心月聲音之大。


    感覺自己的整個胸腔都在跟著震動。


    可是她沒有得到迴應。


    -


    江心月是被方確搖醒的。


    “師父,你終於醒了!”


    方確滿臉擔憂帶著後怕。


    “我剛才來的時候,您是漂浮在水麵上的,沒有唿吸……沒有任何的生命體征。”


    江心月頭昏腦漲,眼神都顯得空洞。


    她竟是迴到了星月子母湖中。


    從秘境中出來了。


    又是誰把她送出來的呢……


    可是沒有人能給江心月一個明確的答案。


    江心月用火靈氣把自己的發尾烘幹,眼底怔怔地看著湖麵。


    天啟秘境竟是在星月子母湖之下……


    她心神不穩,沒空理會方確。


    蹣跚著走向了湖水邊,雙眼就這麽盯著。


    “師父……”


    方確不解。


    江心月疲憊的對他說,“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方確很想知道在江心月身上發生了什麽。


    但看著師父這副模樣,不好多問。


    於是,一步三迴頭地走了。


    江心月感受著體內蓬勃的力量。


    悶頭栽進了湖水中。


    可不論她往返湖水底部多少次。


    都沒有見到殘陣。


    天邊的光漸漸消失。


    嘩啦。


    江心月從湖麵鑽了出來,水珠從發間滑落,從她蒼白的臉頰和下顎滑過。


    她放棄了。


    做好當下不是嗎?


    這日起。


    蒼雲宗所有的峰頭取消了外門、內門和親傳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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