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好——”


    聲音大到快要直衝雲天。


    江心月感受到了弟子們的熱情,笑著用靈氣放大了自己的聲音,


    “各位好,接下來由我和沉曦長老一起負責大家練劍。”


    “太好了,長老你長得真好看!”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轟笑。


    沉曦扶額。


    他說,“大家這都是在開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有長老願意來外門,他們已經很開心了。”


    江心月點點頭,“我不會和他們計較的,隻是我對於練劍的要求比較高,到底你可不要心疼了。”


    她看得出來,沉曦很愛這群孩子。


    “當然不會,你肯認真教他們,這是他們的榮幸。”


    兩人說話間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橫插了進來。


    “除了沉長老,怎麽可能有別的長老願意來這裏,你們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


    和周圍的熱鬧完全不同,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所有人麵前,麵色不善地盯著江心月看。


    “這人的用度都是最好的,你們沒看出來她的衣袍是親傳弟子專用的嗎?”


    熱鬧的聲音漸漸運去。


    被少年一提醒,所有人的眼睛都帶上疑惑和迷茫。


    沉曦皺眉,“駱洋,這位是和我一樣的……”


    “不,她和您不一樣,她不是外門出生!也不會知道我們過的是什麽日子,天天錦衣玉食,又怎知我們這些底層弟子的勞苦!”


    江心月笑了。


    “我入內門甚至親傳,難道不是因為我的天賦好,所以得到了更好的資源和你口中的用度。


    再者,誰說一定隻有外門的人才知道勞苦,而內門的一定天天錦衣玉食。


    是誰教你以偏概全,自我否定?”


    江心月的話堵得駱洋啞口無言,或者說,連他自己都認為江心月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那為什麽其他長老都不願意來我們這裏……”


    駱洋喃喃道。


    江心月走上前,在他麵前站定。


    她說,“他們想的跟你一樣,已經劃定好了自我價值,就不願意屈尊來這裏。


    我來這裏,是想從不同角度,讓蒼雲宗變得更強。”


    也許這是連師父都容易忽略掉的一點。


    即便給雜役甚至外門弟子相對公平的待遇,可是沒有去想過他們的想法,才是真正的根源所在。


    天賦兩個字,決定了多少弟子的人生上限。


    江心月就是想要嚐試打破這所謂的上限。


    駱洋不說話了。


    每個弟子也充滿希望地看向了江心月。


    “揮劍一千遍,那麽開始吧。”


    江心月舉起手中劍,對著所有弟子喊道。


    頓時引起一片哀聲載道。


    沉曦趕緊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我平時都是練習一百下,休息會兒,再繼續的,你這一上來就是一千下,吃不消啊……”


    別說這些弟子了,恐怕連他自己都吃不消。


    江心月搖搖頭,“這是我的課,沉長老要一起嗎?”


    “……”


    沉曦留下了。


    和江心月陪著所有的弟子們一起揮劍。


    邊做揮劍這個動作,江心月還非常仔細地講了幾種不同類型地揮劍。


    “以後我們每天基礎練習就加上這些姿勢。”


    她的氣息平穩,絲毫看不出已經揮了兩百下。


    早就已經有弟子手臂酸疼得不像話,連抬起來都難。


    江心月沒有大聲訓斥,或是做出懲罰,而是分出神識,重新治愈了手臂的酸痛。


    沉曦看出來了,驚訝於她竟然會治療,竟然不去丹峰那種躺著就能數靈石的地方。


    可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


    恢複好了的弟子,又開始振作精神重新揮了起來。


    整整一天半的時間,這一千下才完成。


    按照江心月自己的速度來,大概隻需要一盞茶的時間。


    在結束的刹那,所有弟子都躺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別人大概會以為他們都無了。


    沉曦也勉強完成。


    說實在的,在成為長老以後,他也很少進行強度如此之高的練習了。


    這次隻是為了看江心月的教導,以及不服輸,才跟著做完了。


    江心月看向他,勾起唇角,“想必,沉長老就不需要我的治療了吧。”


    沉曦臉色一紅,他不願意在江心月麵前掉了自己的麵子,


    “當,當然了!”


    接著,默默把左手臂藏到了身後。


    一生倔強的沉曦長老啊。


    可還隻是開始。


    江心月一邊給弟子們休息,一邊在挨個記住他們的靈根、靈值,以及喜歡用什麽劍。


    發現大多是都是雜靈根。


    最好的一個竟然是駱洋,三靈根,根植中等。


    江心月感覺未來的路還有很長。


    “揮劍一千下,以後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江心月說完,感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絕望。


    她覺得這很正常,於是接著說,“這是內門弟子一天要求完成的練習量,現在你們還覺得多嗎?”


    說起內門,眾人的臉上浮現出沉思。


    “不多,我們不比他們差!”


    第一個人喊出來後,越來越多的弟子喊了出來。


    江心月很滿意。


    “好,我看到了你們的決心,很好。”


    “接下來,我不止會教你們劍,還會教你們如何用靈氣更好的和自己的劍配合。”


    江心月頓了頓,


    “我管這個叫磨親合度。”


    “可是江長老,我們的劍連下品靈劍都不是,怎麽完成你說的……”


    駱洋目光灼灼。


    他對江心月有所改觀,所以想要嚐試著相信。


    江心月卻搖搖頭,“隻要是劍,不論鐵劍還是靈劍,都有靈智。”


    “現在你們可能還沒有什麽體會,等練完我教的以後,應該會有所感悟。”


    於是,很多蒼雲宗的人看見了劍峰外門弟子天天抱著劍,同吃同睡,還會和劍說話,紛紛覺得他們瘋了。


    沉曦邀請江心月去他的地方坐坐,聊聊弟子們的事情。


    沉曦道:“原本我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和你說,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外門。


    你這樣厲害的人,要是去問心劍閣,也會有不錯的成績。”


    江心月抿了口水,隻是輕輕一笑。


    “我是為了蒼雲宗。”江心月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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