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嗆——


    巨大的長刀和棍輪撞在一起,竟然發出了金屬摩擦聲。


    龐大的能量不斷激蕩、擠壓,隨後在一陣劇烈的反彈後兩人全被彈飛。


    穆青撞斷了一根桅杆後緩住身形,隨後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穆青竟然受傷了!


    陳文清滿臉震驚,在他的眼中穆青似乎是無敵的存在,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問題,或者是多麽強大的人物,她都能化險為夷,哪怕是強如五品地煞境的衛都司司長,她也有一戰之力。


    為什麽她被逼到如此地步?


    為什麽她不使用那個強橫的“金鍾法器”?


    難道,那個“金鍾法器”和自己的地階武技一樣有限製?


    看著穆青的樣子,恐怕受傷不輕,看來“金鍾法器”一時之間難以再次使用了。


    “小白臉,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呢,先管好你自己吧!”一個家丁獰笑道,強橫的拳勁如同猛獸一般攻向陳文清的腹部,力道之迅猛讓陳文清眼前一震。


    嗖——


    一劍劈空,陳文清迅速挑出一劍,阻擋其攻擊,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和背上的重量讓他腳步更加沉重,劍勢再次落空了,身體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大哥哥,你放我下來吧!”舞月哭著說道。


    陳文清心中悸動,舞月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生死時刻她還在為自己考慮。


    “抱緊我,小舞,沒事的,我會保護好你。”


    “大哥哥——嗚嗚——”


    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陳文清眼神中露出一抹狠辣,既然無法躲開你的攻勢,索性那就不需要躲了。


    他凝神靜氣,體內長生訣瘋狂運轉,丹田處升起一正一反兩股吸力,漸漸地形成一道旋渦龍卷,他引導其移動在腹部,形成一股旋渦龍卷吸力,隨後身形一動,在對方譏笑的眼神中迎麵撞向了那個家丁淩厲的拳頭。


    “哼——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拳法家丁大吼一聲,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拳頭穿透青衣少年腹部的血腥畫麵,那是他最大的樂趣。


    哢——


    哢的一聲,他好像聽到了骨頭斷掉的聲音。


    不,不是好像,確實是骨頭斷掉的聲音。


    嗯?


    為什麽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臉上帶著費解之色,不應該啊!


    應該是一聲沉悶的重擊才對,應該是“噗嗤”的一聲穿腸破肚的聲音才對!


    怎麽會是斷骨的聲音呢?


    他對自己的拳法非常自信,非常清楚這一擊之下的手感是多麽的美妙,他清楚的知道人體腸子和五髒六腑的手感是什麽樣的,甚至他能感覺到它們之間不同的溫度,甚至能夠以此來判斷這個人生前是否患有腸胃上的疾病。


    不應該是斷骨的聲音啊?


    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是那股微弱的吸力改變了拳勢的方向?


    他想起了拳頭觸碰到對方腹部的那一刻,在碰到之前他感覺到一絲輕微的吸力,他並沒有引起注意,但是現在迴想起來,恐怕就是那股吸力搞得鬼。


    他低頭看去,想要從青衣少年的腹部得到答案,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渾身汗毛乍起,身子突然一冷,雙目瞪得溜圓,雙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隻見一抹黑色寒光泛起,一柄黑色長劍刺向他的腹部......


    哼——


    陳文清悶哼一聲,強烈的撞擊讓他身體仿佛碎掉了一樣,他將口中的鮮血咽了下去,強忍住肋下傳來的劇痛,他手腕一轉,長劍劍尖經胸腹間弧形向前刺出,噗——的一聲後,長劍刺入那個家丁的腹部。


    隨後他又迅速抽出長劍,頓時鮮血飛濺,用拳法的那個家丁跪倒在地。


    他看也不看的越過倒下的家丁,飛身撲向了左側的另一個家丁。


    其餘的家丁眼神中露出了一抹驚懼之色。


    他們每個人都是壞事做盡,沒有哪個人手底下是幹淨的,至少都沾染了十餘條人命,要說殺人他們比誰都熟悉,但是他們卻從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


    他們喜歡聽苦苦的哀求聲,那一聲聲的哀求讓他們無比舒爽,心中得到了難以言喻的滿足,甚至他們以此為樂,享受著淒厲的尖叫和痛苦的呻吟,隻因為每一個受害者都是弱者,他們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其虐殺,猶如殺雞一般輕鬆寫意。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是這個青衣少年,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哪怕身受重傷依然沒有倒下,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那腿明明已經斷了,卻依然堅挺地站著,手中的黑色長劍不斷的刺向他們的要害。


    就連他們之中的佼佼者,益州拳宗出身的家丁都死在了他的劍下,他是惡魔嗎?


    那拳就算是他們也不敢硬接,死在他的拳頭下的冤魂數不勝數,唯一不是穿腸破肚,死狀慘烈,


    但是,他卻能硬生生地挺過來,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隻是一個二品?


    一瞬間的變化,讓其餘幾個家丁心中產生了恐懼,他們雙眼望著眼前那個浴血少年,他手提長劍地向他們走來,劍尖在甲板上擦出一連串催命的音符,他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如同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一樣,恐怖而可怕。


    他們不不自覺地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剛起身的王教頭,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似乎受傷不輕,該如何是好?


    “好——很好,我承認你很強,絕對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甚至可以爭得人榜排名,可惜了,可惜!”王教頭艱難地站起身,他抹去嘴角的鮮血說道。


    此時,他終於開始正視眼前這個白衣少女,不再將其看做是一個少年,而是對手。


    “你的確妖孽,但是我不得不殺你,誰讓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一式名為‘崩山’是我的後手,至今沒有人見過這招棍法,因為見過它的人都已經死了。”王教頭長棍立天,沉聲說道。


    穆青手腕朔風刀瞬間消失不見。


    “空間法器?”王教頭喃喃自語道,眼神中露出貪婪的神色,他側目看向了包圍陳文清的幾人,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待一會殺了這個白衣少女,就是那幾個人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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