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公子眼神一挑,這才細細打量對麵的三人。


    這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好美的絕色少女。


    她身著一身白衣,衣衫勝雪,廣袖飛舉,腰身盈盈一握,秀目澈似秋水,嬌靨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光華,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勝似千言萬語,這份姿色、氣質啟北裏那些胭脂俗粉可以比擬的?


    哦——還有一個小女孩,模樣倒是俏麗,看樣子是被嚇哭了,我很嚇人嗎?


    白衣少女玉手拉著一個小女孩,女孩兒的俏臉如一朵雪白牡丹,極清極妍,淚珠滾動,宛如花間朝露,讓人看了忍不住愛憐。


    虛弱公子眼神更亮了,心想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陽城的北裏、環采閣、金美樓都讓他逛遍了,沒想到竟然在這灞水河畔遇到了如此絕色,就連最有名的花魁“明月”都略遜三份,真是美啊,妙啊!


    灰衣家丁時刻留意著主人的一舉一動,他看到主人眼前一亮,頓時心領神會,他深知主人的喜好,連忙上前喝道:“放肆,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啪——


    “多嘴!”


    虛弱公子揚手一巴掌扇在灰衣家丁的臉上,他佯裝怒狀:“放肆,怎敢在美人麵前如此無禮!”


    灰衣家丁借勢飛出一丈遠,心想公子這是用上了苦肉計了,雖然是用在自己身上,但是他深知這是公子的計謀,一方麵可以體現公子“武力”強大,另一方麵可以博得美人芳心。


    隨後,戚公子邁著四方步,有學有樣的走了過來,不過步伐配上他那身寬大豔麗的衣服顯得非常怪異,格格不入。


    他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夜半灞河畫舫遊,忽聞佳麗輕語時。白衣似雪如明媚,花間朝露一朵花。”


    “姑娘,這首小詩是在下臨時創作,隻因為看到了你那盛世容顏,讓在下不禁動容,還請姑娘留下芳名,好讓這首詩可以流芳百世!”虛弱公子越說越興奮,不小心嗆到了。


    咳咳咳——


    “失禮失禮——姑娘不要介意,敢問姑娘芳名啊!”虛弱公子舔著臉柔聲問道。


    穆青繡眉微皺,表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她碰了碰陳文清的手臂,後者也是一臉嘔吐的模樣,她朱唇輕啟,直說了一個字:“打”。


    陳文清早就忍不住了,你跟我說這叫詩?


    可別埋汰詩文了,一口一個姑娘,白似雪,花間露,我抽你丫的!


    啪——


    陳文清掄起手臂,一巴掌唿了過去,這一巴掌沒有用上任何的功力,純粹是來自於身體最本能的厭惡,卻打出了勝似三品的力量,隻聽啪的一聲,虛弱公子整個人倒飛而去,翻了三下才堪堪停下。


    他艱難地起身,一手捂著鼓起的左臉,一手指著陳文清,怒叱道:“你敢打我?”


    灰衣家丁愣在原地,在戚家做家丁已有三年,這三年可謂是作威作福,無論是戚公子走到哪裏,他就能走到哪裏,甚至有的時候他認為自己才是那個“戚公子”,沒有人敢對他們不敬,雖然自己隻是一個家丁,但是當人們看到袖口的那個“戚”字的時候,紛紛放下了身段,對他畢恭畢敬。


    這一切的原因隻有一個,我可是戚家的家丁,當朝鹽運史“戚元英”的家丁!


    “你敢打戚公子,不想活了嗎?”他尖著嗓子叫道。


    啪——


    陳文清眼看著灰衣家丁跑了過來,正愁沒過癮呢,他站穩腳跟,掄起手臂,又一巴掌唿了過去,打得灰衣家丁,人仰馬翻,瞬間臉就腫了起來,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敢打我?”虛肉公子有恃無恐地說道。


    陳文清絲毫不介意,一邊接過穆青遞來的手帕,一邊擦著手說:“咋了,你爸是李鋼?”


    “李鋼是誰?”


    “不是你爸嗎?”


    “你爸才是李鋼!”


    “我爸是當朝從三品鹽運史——戚元英”你們誰敢動我?”


    虛肉公子一臉傲氣地喊著,隨後他一巴掌打在了灰衣家丁的臉上,怒喝道:“你跟著我喊什麽,那是我爹!”


    陳文清喃喃自語道:“戚元英——戚元英,你爸就隻會欺軟怕硬唄?”


    “你——你——你”虛弱公子氣得渾身顫抖。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一邊捂著臉,一邊大喊著:“你們給我等著,有能耐別走!”


    說完,他在灰衣加點的攙扶下向人群外走去......


    劉把式看著走遠的戚公子,連忙走上前來,拉著陳文清的手臂說道:“公子啊!公子,你們快走吧,得罪了戚家,就很難活著走出陽城了,快走吧!”


    “走,為何要走?”陳文清淡淡地說道:“我們不僅不走,還要乘船夜遊灞水。”


    劉把式著急地說道:“公子糊塗啊!你是不知道戚家的厲害,在陽城他們是這個。”他一邊說,一邊舉起大拇指。


    隨後,他繼續說道:“他爹可是當朝鹽運史,掌管大昰所有鹽運買賣,正三品也要讓三分!不過他也是出了名的護短,隻因為他是老來得子,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雖然沒有武道根骨,但是寶貝得狠,不管他在外麵做了多麽肮髒的事,迴到戚家就沒事了。”


    劉把式神情有些痛心地說道:“曾經咱們灞水這邊有一個販鹽郎,日子過得還不錯,隻因為家中的娘子被戚公子看到了,就要強行接走。販鹽郎當然不讓,戚公子就讓他的那些家丁將其按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其娘子,唉!”


    “都是苦命人啊!事後販鹽郎一紙訴狀將其告上衙門,但是根本沒用啊,反而將其打入大獄,受盡極刑而死啊!他的娘子心碎無望,一頭撞死在戚家的門柱上。”


    “好一個戚家,好一個戚元英!”陳文清咬著牙說道。


    他看了穆青一眼聞到:“怎麽辦?”


    “乘船!”


    劉把式長歎一聲,心想姑娘你心是真大啊!我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怎麽油鹽不進啊,小兄弟不懂事,你還不攔著點嗎?


    怎麽,看上去你比她還要狂呢?


    “走不走啊!”


    穆青看他還是有些為難,她手腕一抖,一塊銀錠出現在她的手中:“這些夠了吧!”


    劉把式眼前一亮,心一狠說道:“夠夠夠。”


    “耶!去遊船嘍!”舞月興奮地喊道。


    “走吧,劉把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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