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難道那兩個人沒有死?


    聽到穆青的話不僅圍觀的群眾驚訝,就連陳文清也是滿臉錯愕。


    明明剛才親自檢查過了,已經沒有了脈搏和唿吸,為什麽穆青會說他們沒有死呢?


    穆青沒有過多的解釋,她輕移蓮步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關上了醉月樓的大門......


    門剛關上,小舞就急忙地拉住穆青的手臂說道:“大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七叔他們還活著嗎?”


    穆青俏臉上難得地露出明媚的笑容,她蹲下來拉著舞月的小手,溫柔地說道:“小舞不要擔心,剛才姐姐不是問你了,七叔是不是第一次暈倒,姐姐說的是暈倒,可不是死去哦!放心吧,他們沒有死。”


    話音剛落,穆青在眾人不解的神情中解開了兩人手指上的細繩,隨後輕聲說道:“他們二人並不是真的死亡,而是進入了假死狀態。”


    “假死狀態?”


    陳文清神情中透露著震驚,他是知道假死狀態。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停止唿吸心跳後,都有一段時間神經還沒有死,比如有時候會看到市場上掛著的牛肉還在跳動,殺死的魚還能來迴擺動,切掉頭的魷魚還能站起來......


    甚至曾經真實發生過有人進入了假死狀態沒有被發現,最終被推進了煉屍爐活活燒死。


    所以,過去的老人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人死後要“停屍三天”。


    雖然有一些迷信的色彩,但是“停屍三天”還是有一定道理。


    一是人的某一個器官或神經會突然出現短暫性無法正常工作的狀態,但也許經過一段時間停止後它又可以恢複了正常,這樣人也就可以蘇醒活了過來。二是讓家人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通知他所有的親戚朋友前來奔喪。三是自古以來都有守靈的傳統,也有足夠的時間留給親人去緬懷和悼念死者。


    難道他們真的進入了假死狀態?


    十三娘美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她輕移蓮步來到近旁,神情中不解地問道:“人還有假死?”


    穆青一邊檢查二人的身體狀態,一邊輕聲說道:“假死並不稀奇,隻是一種嚴重的昏迷狀態,普遍呈現麵色蒼白,四肢發涼的特征,讓患者看起來就像真得死了一樣,心跳和唿吸難以用人手測量。”


    “怪不得摸不到脈搏,也沒有感受到唿吸。”陳文清一邊安慰著舞月,一邊急迫地說道:“那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們嗎?”


    穆青沒有迴答陳文清,她望向十三娘說道:“能不能找來一些韭黃、臼杵和針過來。”


    “哎——我這就去!”十三娘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二人,一邊讓王示去廚房拿韭黃和臼杵,一邊提起襦裙急忙地上樓取針。


    “來了——來了。”


    穆青連忙接過針和韭黃,她吩咐旁的陳文清將韭黃研成汁,一邊用燭火灼燒鐵針。


    “研好了。”


    “好。”


    穆青接過陳文清手裏的韭黃,一部分放入二人的左鼻中,另外將研磨好韭汁灌入耳中,隨後她手掐鐵針刺入唇內的一顆凸起的小豆上,手腕一動以針挑破。


    隨後她放下了手中的鐵針,輕聲說道:“好了。”


    陳文清心中震驚,他環顧四周,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仿佛在說,這就好了?


    舞月俏著小臉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姐姐,七叔和二伯一會就能醒來了嗎?他還答應給我買糖人呢!”


    “會醒來的,大姐姐向你保證,一定讓你吃上糖人!”


    舞月興奮地跳起來:“太好啦!太好啦!七叔快醒醒,我要吃糖人!”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大家靜靜地等待著奇跡發生,但是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陳文清低著頭,已經在想著要怎麽和小舞解釋他們已經死去的事實。


    “大姐姐,七叔的眼睛動了一下。”舞月舉著粉嫩的小拳頭,興奮地說道。


    “大家站開一些,沒事了。”穆青攔住要上前查看的王示說道。


    漸漸地,七叔緩緩地睜開雙眼,他雙眼死死地盯著舞月,口中一張一合地,似乎在說著什麽,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而後,雙眼迷茫地望地環顧四周。


    片刻後,二伯也醒了,他迷茫地望著周圍的一切。


    “嗯——我這是在哪裏?”


    舞月一邊哭一邊抱住七叔喊道:“七叔——不要離開我——嗚嗚——”


    七叔抱著小舞,聲音平靜地說道:“嗯,永遠也不離開小舞。”


    “穆姑娘你也太神了,你不會來自中州藥王穀吧!”店小二王示一臉殷切地說道:“你說是吧,掌櫃的,太神了。”


    十三娘神色一頓,連忙笑著說道:“穆姑娘武道天賦絕佳,就連醫術也如此精妙,相信不久的將來甕天地榜要換人嘍!”


    穆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套急救術她小的時候就學會了,在戰場上救下了很多陷入深度昏迷的人,不過這一次她莫名地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麽,似乎一切都太順利了,她將目光望向了近旁的陳文清,他也很奇怪,出奇的安靜,眼神死死地盯著死而複生的二人。


    陳文清眼神中透露著不解,他在迴憶著七叔剛蘇醒時的情景,他清楚地看見了七叔的嘴唇不住的顫抖著,那不是生理性的顫抖,而是在說著什麽。


    太奇怪了,按理說一個人蘇醒的時候是茫然的,不知道昏迷後發生了什麽,就像剛剛蘇醒的二伯。


    可是,七叔蘇醒的那一刻,我分明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恐懼,他張著嘴巴努力地說著什麽,他到底說的什麽?


    陳文清眉頭緊皺,心中愈發著急,他坐在長椅上,嚐試著張著嘴巴,模仿著七叔唇部的動作,他要讀出七叔的唇語。


    小——


    舞——


    是小舞,他在喊舞月,他為什麽在蘇醒的那一刻就喊著舞月的名字?


    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小舞?


    是什麽呢?


    他按住額頭,閉上雙眼用力地迴憶著。


    快——


    逃——


    陳文清陡然站了起來,引得周圍人投來了不解的神色。


    他驚恐至極地說道:“七叔在說——小舞快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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