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真該死啊!


    左更使跪在地上,頭低得很深,一隻手抓著自己的佩刀,一隻手伏在地麵,他麵色如常,心中卻猶如翻江倒海,失魂蕩魄。


    為什麽到他測試的時候神石會出現異象?


    為什麽關內侯親自下場保全他的性命?


    這個毛頭小子身上究竟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


    “根骨測試繼續!”關內侯語氣平靜地說道,隨後對身邊麵容呆滯的陳文清說:“你,跟我來。”


    蕭關,將軍樓


    陳文清跟著關內侯走了進來,他心中忐忑,破碎的雕窗告訴他,一個不小心就隨時可能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不過,更讓陳文清驚奇的是將軍樓內坐著一位身姿窈窕,英姿颯爽的女將。


    她一身銀甲披身,更襯得肌膚如雪,宛如溫玉,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上麵隨意叉了一支梅花白玉簪,五官精致,眉似彎月,明眸皓齒,紅唇若櫻,氣質如蘭,一雙手如白玉一般,朱唇輕啟品著香茗。


    她隨意的瞥了一眼陳文清,臉上似有笑意,但是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讓陳文清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眉頭微皺,細細地打量著麵前的那位銀甲女將。


    銀甲女將似乎很不喜歡有人盯著她看,她雙眉緊鎖,臉上像掛了一層寒霜,玉手摸向腰間,一道寒光閃過,噌——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陳文清快速地退後三步,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柄泛著幽光的短刀,聲音撕裂:“這刀你從哪裏來的?”


    話音未落,陳文清運轉長生功,動若飛龍,一腳踹向對方麵門。


    關內侯落座,異變突起,他剛想出手製止,隨後放下心來,靜觀其變。


    銀甲女將冷哼一聲,一腳踢飛身前的桌案,砸向陳文清。


    陳文清目光冷冽,察覺無法躲閃後,勢頭不變猛踢上去。


    哢——案桌碎裂。


    陳文清落地後,神情不變,一步踏出,右拳緊握,轟然揮出,揮拳砸向銀甲女將。


    雖然陳文清沒有修煉任何武技,但是在長生訣的催動下依然爆發出雷霆之力,不可小覷。


    銀甲女將站在原地,沒有做任何的躲閃,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這在陳文清眼裏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陳文清怒吼一聲,拳風更盛,一拳比一拳狠厲,猛攻對方的要害部位。


    銀甲女將玉手或擋,或拆,神情從容。


    俄頃,她似乎玩夠了,一腳蹬在陳文清的小腿上,玉手捏住他的手腕,使其外懸,順勢發力,上挑,橫撥,下壓,前推,幾個動作下來,陳文清已經被她牢牢地控製住了。


    手腕上的劇痛讓陳文清瞬間冷靜下來,這熟悉的動作,這套擒拿招式,不就是穆青兄弟的武技嗎?


    陳文清雖然被銀甲女將控製住了,但是絲毫沒有露怯,依然目光冷厲的盯著她,沉聲問道:“你和穆青兄弟什麽關係,他人在哪裏?你把他怎麽樣了!”


    “哈哈哈——”關內侯爽朗的笑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我算看明白了,臭小子,你麵前的這位不就是穆青——兄弟嗎?哈哈哈——”


    “什麽,她是穆青兄弟?”陳文清不可置信地扭過頭望向銀甲女將,心中思忖著關內侯的話。


    此時,銀甲女將已經鬆開了陳文清,她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陳文清。


    不過,她的心中還是產生了一道波瀾,適才這個青衣少年將生死置之度外,一門心思的要為“穆青兄弟”報仇,那身影竟然有些偉岸。


    想到此處,她眉頭一皺,又恢複了麵若冰霜的表情。


    陳文清一邊揉著還有些疼的手腕,一邊疑惑地問道:“你真的是穆青?”


    “你是個女的?”


    “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你……”


    銀甲女將看著他喋喋不休地問下去,似乎有些不厭煩了,聲音冰冷地說道:“我是穆青。”隨後將短刀別在腰間。


    看著這個熟悉的動作,那柄熟悉的短刀,還有那冰冷幹脆的聲音,陳文清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銀甲女將,就是穆青。


    激動的陳文清上去就想抱穆青,一聲慘叫後被踢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陳文清這才反應過來,穆青是個女的,怎麽能隨隨便便和他擁抱呢!


    不過,陳文清還是不斷地吐槽著穆青,埋怨著她怎麽到了軍營就扔下自己不管了,說著正起勁的時候被一聲幹咳打斷了。


    咳——


    這會兒,陳文清才注意到還有一尊大神在呢!


    陳文清連忙行了一個軍禮,朗聲道:“屬下陳文清拜見關內侯!”


    關內侯神情有些古怪地看著陳文清,俄頃他一邊灌了一大口酒,一邊指了指穆青說道:“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們是在——”穆青搶先迴答,但是立刻被關內侯打斷了:“我問的是他。”


    陳文清目光瞥了一眼穆青,而後朗聲說道:“屬下是在傅家村三十裏外的官道上遇見的穆青兄——穆青。”


    關內侯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文清,一股無所遁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讓陳文清不敢怠慢,他恭敬地說道:“屬下是刺脊巷老更夫陳守正家中的長子,前些日子刺脊巷突遭屠殺,因上山采藥而躲過一劫,迴來後刺脊巷已經——”陳文清聲音顫抖有些哽咽。


    關內侯表情平靜,隨後看似隨意卻意味深長地又問道:“我的戍邊軍在刺脊巷為何沒有遇到你?”


    陳文清心中閃過穆青探查兇手的畫麵,他心中一動,麵色如常地說道:“屬下不敢相信那些人是否真的是戍邊軍,所以未曾現身。”隨後他看了一眼關內侯,沉聲說道:“屬下不敢有任何欺瞞,家長還請關內侯明察。”


    “那你可曾見過形跡可疑之人?”關內侯目光如炬,可怕的威壓籠罩在陳文清身上,讓他不敢有任何異動。


    陳文清不敢有任何遲疑,不卑不亢地迴答:“沒有見過——”


    關內侯圓瞪的豹眼閃爍著鋒利的目光,仿佛要把陳文清刺穿一般,良久後他散去威壓,沉聲說道:“歡迎你加入戍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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