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不得了!


    巴掌落下瞬間,便發出“嗙”的一聲雷響,仿佛似兩個高手對轟一般,鐵風的右手成了一杆大錘,而那結實的左肩則化作一掌鋼盾。


    雖是無心的一拍,帶來的氣勢卻是著實有些不同尋常,肩頭衣衫直接被打破了個口子,而身下的木床更是誇張的應聲而塌,橫梁整個被震斷成了兩截,其中一半還在這衝擊之下溜溜的彈到了窗外,險些砸到了過往的路人。


    鐵風癱坐在那碎木堆中,臉上肌肉有些抽搐,又是對著空氣抓了抓,竟然有一種陌生感。


    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我**!真的有點硬!”


    “誰知道你怎麽了?吃飽了有勁沒處使?”陸星柳無語的看著他。


    也不知他怎麽做到的,自己拍自己能把床拍塌了?


    鐵風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踢了踢身旁的木板,和地麵摩擦發出了嘶的一聲響。


    兩人你瞧著我,我瞧著你,眼裏都是同一般的茫然。


    連鐵風自己都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剛剛拍出時,掌心不受控製的生了一股大力,而這股力量剛剛入體,肩膀處也跟著生了一股反震之力,如同兩軍廝殺一般,在這小小的屋內綻放了爆炸般的力量。


    力量強大本是隻得開心的事兒,畢竟這世界上拳頭才是立身之本。


    但這控製不了可就有些尷尬了。


    也多虧身上有著真力護體,要不然哪天不小心一個巴掌給自己拍死了,豈不是讓人寫成笑話傳誦千古?


    不過此時,鐵風也終於發現——自己的丹田真的恢複了!


    察覺到自己體內的種種變化,許多情緒在腦海中醞釀著,但歸根到底,還是狂喜主宰了這一切。


    “啊哈,哈哈,哈哈哈……”


    陸星柳瞧著這坐在地上傻笑不止的少年,臉上生了道道黑線。


    “要不……我還是叫個大夫來給你瞧瞧?”


    鐵風活動了一下身子,微微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好像還好,咳咳。”


    話畢,眼神不由自主又瞥到了那一地的碎木上,眼前這景象無論怎麽看,都和“還好”兩字不是很搭,但鐵風卻說不上來為什麽,真的感覺自己“還好”。


    “柳兒,不如你先迴去休息休息吧,我想出去逛逛。”


    瞥了眼窗外,鐵風眼中蘊滿了興奮。


    似乎有了力量,整個世界都迴到了手中。


    “躺的太久了,需要活動一下子。”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陸星柳便出了門,雖說鐵風這狀態看似有點不大對勁,但想來經曆了那般情境,又昏迷了這麽久,有些異常倒也不難接受。


    少女走後,鐵風便掏了些銀子,準備賠付這床錢,畢竟無論怎麽說也是因為自己“使用不當”所致。


    但那掌櫃進來卻大方的很,瞧見那一地的碎木雖說眼中有些訝異,卻也無論如何不收鐵風半兩銀子,這般情形瞧的鐵風也是有些無奈。


    好在他也不是什麽計較性子,既然掌櫃的不要,索性便作罷,道了句謝便出了門。


    荒都今日陽光大好,每一處瓦木都肆無忌憚的接受者暖陽的撫摸,亮亮的黃色讓人感覺打心底都變得暖和和的。


    秋天的暖不比春夏,春夏季節本就天暖,人們都習以為常,而深秋時節天寒物澀,此時的暖意才讓人感覺更加的享受與珍惜,如一捧溫柔的清泉水,沁人心脾。


    聽著滿耳不絕的鳥鳴聲,鐵風背著手沿著牆根緩緩前行,拐了兩個月洞門,又入了一個小院落,一簇簇秋菊亮的豔麗,絢爛如一麵滾動的旗幟。


    花叢中夾著一條石子路,風把翠葉與花瓣鋪在路中央,不留意踩上去,印在石縫裏,竟成了別樣的裝飾。


    石路的盡頭,大門之外,早就恢複了往常的人來人往,叫賣聲、爭吵聲,夾著下嬰兒的啼哭,交織成了一場富有煙火氣息的樂章。


    而忙碌的人們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少年人的身影也和這人群化為一團。


    那少年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雙手還在自己的腰間摸索,仿佛丟了什麽東西一般。


    “咦?奇怪了。”


    鐵風又在自己的腰間仔細搜尋了一番,就好似那略顯單薄的衣衫能藏住什麽寶貝一樣。


    “我劍呢?”


    “我劍呢……”


    “我劍哪裏去了?”


    撓了撓頭,又自問了一句:


    “……我劍呢?”


    那癩皮鐵劍確實是不大好看,但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習慣的很了,就算鈍了些吧,但那極重的重量卻也難以再找出第二把,用的久了隻覺得其他的長劍都輕飄飄的,受不得勁。


    但此次醒來卻沒瞧見那劍在何方,卻不知是不是那日遺失在了那比武場了。


    “不知道這些天過去了,那裏怎麽樣了……”


    想這兒,鐵風便突然升了一股想法,他要想去比武場瞧瞧,雖說長劍還在那裏的幾率極低,但他還是想看看那大戰的地方如今變得怎樣了。


    荒都畢竟不似小城小鎮,在城內是有官道的,能跑馬行車,寬得有七八丈寬,不過大多處還是隻有三四丈,就算這樣也容得下三台高頭馬車並排行進了。


    當然,雖說路途甚寬,但馬車畢竟不是平頭百姓有資格騎乘的工具,大多都是為富商和一些門派長著所有,少數慈悲門的客棧酒家也有備馬車,專門給一些外麵來的大人物備著。


    絕大多數人還是騎著個枯頭瘦馬,亦或是花個幾錢銀子叫個人力車,若想徒步在這荒都幾個區域內行走,那怕是沒些輕功難得很,要不然那日風無憂也不會那般忌諱火球爆開。


    鐵風本想攔個車,轉念一想,今日反正是來活動下筋骨,何不跑跑看,那二十斤牛肉下肚,感覺渾身力氣都迴來了。


    說來就來,稍稍扭了扭腳踝,辨明了方向,足下一蹬便狂奔了起來。


    初時還覺得有些不大習慣,畢竟躺的久了,跑起來有些艱澀。


    大約跑了一刻鍾的功夫,便感覺渾身血液都流的快了些,用不完的勁力在雙足湧現,此刻的踏腳頻率已經跟不上了體內內力的宣泄要求。


    又奔的快了些,卻發現體內的力量不住上湧,如同洪流尋到了幹涸的河道,奔的越快,湧得越急。


    到後來,人們隻瞧見一個少年雙腿攪得跟車輪似的,夾著一陣涼風“唰”的就跑了過去,離得近了甚至都會被那勁氣蕩開幾步,饒是荒都之人見識得多些,卻也沒見過在城內以這種跑法的……


    是誰在狂奔?


    從此他們茶餘飯後又多了新的話題。


    相比旁人的獵奇與好趣,鐵風的心中卻並沒有那般的快意瀟灑,相反的,著實有些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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