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聽說了沒有,火蓮派這迴可栽了個大跟頭,卻連屁都不敢放一下!”


    “出了什麽事?且說來聽聽?”


    “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和外人說是我講的,據說火蓮派那天鼻長老被人卸了一支右臂,那情形~嘖嘖嘖,慘不忍睹啊!”


    荒都的一處酒館內,臉色緋紅的兩個漢子坐在一樓的窗邊,一個腰間佩著把精鋼刀,肌肉四肢粗壯有力,乍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另一個嗓門粗大,一隻寬大的手掌托著酒壇子不住的斟酒,另一隻手在半空中比比劃劃,顯是極為興奮。


    旁人聽在耳裏不禁覺得暗自好笑,一來呢,眾所周知,火蓮派有“森渺岑炎”四大長老,卻絕沒有“天鼻長老”這麽一號人物。


    二來呢,這用一種在酒樓門口路過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大嗓門來喊“你可別跟外人說”,怎麽聽都有些滑稽,恐怕經你這麽一嗓子下去,滿世界都知道了,倒也真不必再跟外人說了。


    “天鼻長老……?沒聽說有這麽一號人物啊?”對坐佩刀的漢子答道,也道出了周圍看客的心聲。


    “哈哈,兄弟你這就寡聞了不是,那火蓮派有一姓……恩,我先不說是誰,總之那,那位老鬼整日霸道蠻橫,行事肆無忌憚,拿誰都不放在眼裏,鼻孔幾乎要長到了天上去,江湖上的朋友因此給他賜了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做‘天鼻長老’。”


    “噢~?哈哈,這名字起得有趣,卻不知是誰!不過那火蓮派行事霸道,安誰的頭上倒也都不算過分!”


    那兩個漢子相顧大笑一聲,杯盞對撞,猛飲了一大口酒,周遭人也都跟著悄悄豎起了耳朵,都被這‘天鼻長老’的秘聞吸引去了注意。


    “哎,你剛剛說什麽被卸去了一臂,這是真是假?”


    “是也,且不急。”


    那大嗓門漢子擺了擺手,中氣十足地叫道:


    “小二,再上兩壇酒來!”


    “要最烈的,能辣死人的那種!”


    那小二倒也麻利,沒過一會便晃晃悠悠的抱了兩大壇子棕底紅紙的酒壇來,放下酒壇,還極為機靈的端上來了兩盤小菜,他知道,安穩住這兩位仿佛免費說書客的爺,酒館今天生意就差不了了。


    畢竟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好事者。


    “客官慢用!”


    隨著酒香散開,那漢子潤了喉嚨,借著朦朧的醉意,講的更歡了。


    “這事兒啊,說起來還是個秘聞,也是我山下的兄弟給我講的,他說啊,有一天,也就半個月前吧~就在這荒都外,我那兄弟瞧見了一個倉皇奔走的老者,他當時見那老者麵色猙獰,渾身血汙宛若惡鬼,倒是嚇得一時不敢上前,就貓在一旁草叢,那慫包樣我想著就來氣,這要是當時是老子我在那,抬手就上去“啪啪”就是兩個巴掌……”


    “咳咳,大壯兄,且不忙著說你……先說正題!”


    “噢……!”


    那大嗓門漢子舉杯飲了一杯,烈酒下肚,神動色飛的又開始講道:


    “等那老者離近,我那兄弟一看,隻見那老家夥右臂空落落的,連著袖子被人一刀給斬沒啦,想來斷的還不久,血灑了一地,瞧見了那老家夥的側臉,他差點驚叫的喊了出來!”


    “好在那老鬼仿佛丟了魂兒似的,踉踉蹌蹌竟然也沒發現有人在他旁邊,多半是被嚇破了膽了,來來來,老弟,你腦子好,見識廣,那便猜猜這‘天鼻長老’是哪位?”


    “若是猜對了,這頓酒我就請了!”


    “恩~我想想……”


    那持刀漢子摸了摸下巴上的點點胡渣,說道:


    “既然你說是‘老家夥’,那便不會是正值壯年的森長老,而渺長老傳言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是火蓮派的頂梁柱,想來也不會有誰能不聲不響廢去了他的胳膊,隻剩那炎岑二位,他們兩人一個高調暴躁,一個低調陰險……若是以‘天鼻長老’這個稱號來看,那顯然是要更像是那姓炎的。”


    “哈哈,老弟果然聰慧過人那!這頓酒哥哥我認了,喝!”


    眾人聽到這“姓炎的”三個字後,顯然興趣更濃了,也不知那莽漢子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以火蓮派最近的低調行事來看,或許他們真的吃了什麽大虧。


    雖說近日荒都死了數位掌門,但很多人都猜測此事和行事無端的火蓮派有關,但若說火蓮派也遭了殃,那這事情恐怕就另有看頭了。


    那佩刀漢子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角,再次問道:


    “大壯兄,話說迴來,那‘天鼻長老’是被何人所傷?那老家夥雖說行事霸道,但再怎麽說也是個江湖上響當當的好手啊。”


    “這個……咳咳,或許是哪個隱居的老前輩對他行事瞧不上眼,一時興起就廢了他一個招子……哎!管他呢,反正現在那‘天鼻長老’是死是活的都不知道了,又何必在意是誰出的手,喝酒!”


    “唉,也是,不管怎麽說,這火蓮派遭了報應,當真是讓人心大快啊……”


    說罷,那佩刀漢子又端起了酒杯,酒杯舉到半空中,卻突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住不動了。


    “老弟,你這是什麽表情,莫非又犯了舊疾?”


    那佩刀漢子聞言喉頭動了動,最後發出了兩聲骺骺聲,而後就瞬間耷下了腦袋。


    隨著那手中酒杯落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眾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都換了一抹極為驚駭的神情,隻見一隻蒼老的手臂伴著滾燙的鮮血,從那佩刀男子胸口透出,毫無阻礙的穿透了骨肉與衣裳,手心握著一個黏糊糊的紅色物事還在不住的收縮跳動。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個心髒。


    隨著那佩刀漢子的屍體倒下,周遭眾人才迴歸神來,幾乎都要被這殘暴的一幕嚇破了膽,骨頭硬些的剛想義正言辭的斥責兩句,見了那蒼老的兇煞麵孔也瞬間咽下了那吐到嘴邊的話語,並為自己的機靈好一陣慶幸。


    “炎……炎炎炎炎長老……”


    那大嗓門漢子瞧見這一幕,本想站起,剛站一半,上身被一陣淩厲的掌風蓋過,腳下一軟又栽了迴去,拄著椅子背不由自主的向後挪去,椅腿和地麵蹭的發出了幾聲滋滋的刺耳響聲。


    “今天這裏的人,誰也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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