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半天,徐舂融沒睡覺,一直在逗他玩兒啊!


    他的小拳頭握起,輕輕打了一下徐舂融的後背。


    “醒著就不要裝睡。”


    “寶貝不睡覺在幹什麽?”徐舂融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下午他都在開車,的確有些困。


    “我們確定一下新房間的床到底要什麽材質。”


    蕭循平時也很少十一點睡,他們在酒店的時候更是折騰到淩晨兩點左右才睡。


    徐舂融無聲笑了笑,他拿起在蕭循身上的胳膊,“那寶貝就要用心了,看能不能讓哥哥消除睡意。”


    這題蕭循最會了。


    黑夜中他的眼睛依舊明亮,不過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徐舂融已經坐起了身。


    徐舂融製止了蕭循想要繼續的動作,雙手撫在蕭循耳朵下方,然後捧起蕭循的臉親了上去。


    “寶貝,嘴不疼嗎?”


    蕭循活動了幾下嘴角,“好像不是很疼。”


    “不過哥哥也成功清醒了,我們可以開始睡覺了。”他故意耍壞,笑著躺到了床上。


    徐舂融可不覺得小少爺要睡覺,不過他很配合的躺了下來,“嗯,我們睡覺。”


    蕭循不可思議的轉頭看他,“哥哥這樣能睡得著?”


    不得泄瀉火嗎?


    徐舂融也笑,他重新攬住蕭循的後背,“寶貝要睡,當然要陪著我的寶貝一起睡了。”


    蕭循:“......”他都感受到有什麽東西在頂著他。


    怪他忘記了徐舂融進修過忍者。


    “不睡了,我們起來運動運動。”


    徐舂融隻是鬆開了胳膊,其餘的可就完全隨著蕭循來,他就負責躺著享受。


    蕭循最後累到不行打算偃旗息鼓,徐舂融卻坐了起來,“寶貝,我現在還不困。”


    “寶貝叫醒我的,寶貝當然要提供哄睡服務。”


    蕭循覺得徐舂融就是故意的,故意消耗他為數不多的力氣,而徐舂融攢滿了力氣,好讓他一晚上都在哭。


    不過床的材質最後的確也決定了下來。


    他們一致認同,床選木板那種硬床,床墊軟就可以,這樣也不會有聲音,蕭循睡的還舒服。


    次日,徐齊升早上本來還在炕上悠哉躺著。


    畢竟外麵太冷,又不用種地和收地,待在家裏才舒適。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聽見“轟隆”一聲,好像有哪裏塌了。


    他還以為地震,穿上拖鞋就急忙跑了出去,再聽聲音和動靜,才發現是他外甥在砸房。


    砸房就算了,印入他眼簾的還有大片鮮豔的紅色。


    他眯起眼睛,在盡力想看到紅色橫幅上寫著什麽,是“徐舂融蕭循房屋開工大吉”。


    徐齊升:“......”


    誰家現在砸那麽間小屋還開工大吉啊!


    他無語了片刻,剛要迴屋看見蕭循走了出來。


    蕭循原本困頓的眼都瞪圓了。


    蕭循沒想到徐舂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準備橫幅和氣球。


    其實徐舂融一開始也的確沒有想到,他是在上網看到人們裝修動工前很隆重的儀式。


    其實都是圖個吉利和美好的寓意。


    他和蕭循第一次一起裝修的房子,徐舂融覺得隆重一點兒也挺好。


    他難得有一天需要做自己家的工程。


    而且這樣也好讓蕭循留下深刻的記憶。


    “哥哥什麽時候準備的?”蕭循和徐舂融形影不離的待在一起,完全沒有看見徐舂融有買。


    “讓之前的工友幫忙找人做的。”


    當時很多樓盤和工程開工前也會有橫幅和氣球,他們不久前才做完村裏的工程,知道村子裏哪處有人做。


    “我喜歡,喜歡到我可以原諒哥哥這麽早叫我起床。”


    徐舂融被小少爺逗笑,“寶貝現在不起,十分鍾後也是起。”


    徐舂融眼神示意門外,他找的建房子人已經到了。


    砸牆,運輸,砌牆什麽的活可都是非常吵。


    而且在一個院子裏,隔音效果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小少爺想睡也睡不著。


    蕭循呆滯了兩秒,他在路上被喜悅衝昏了頭腦。


    完全沒想到自己還得早起,定時定點的睡覺,不然就沒的睡了。


    “我不管,哥哥,你要保證我充足的睡眠。”蕭循嬌氣包本性發作,“哥哥快想辦法。”


    其實徐舂融一個人留下了監工也不是不行,但是把小少爺一個人送走,他又不放心。


    “那哥哥保證這二十天內晚上不折騰寶貝,讓寶貝可以早睡,這樣就可以早起了。”


    蕭循:“......”這樣受傷的不還是他嗎?


    二十天?!


    他和徐舂融每天都想貼貼的好不好?


    徐舂融進修過忍者,他可沒有進修過啊。


    “那寶貝其餘時間想睡去隔壁睡好不好?”


    對於他大舅,徐舂融還是放心的,而且離他家一堵牆的距離,出什麽事他完全可以及時趕到。


    蕭循看了看隔壁,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去別人家睡的。


    而且徐齊升家裏也不光隻有徐齊升自己,徐齊升老婆也在啊!


    他去了不就是五十瓦的電燈泡嗎?!


    蕭循內心是拒絕的。


    “我不要。”


    徐舂融依舊很有耐心,“那給寶貝買副耳塞好不好?”


    蕭循不知道耳塞能隔絕多大聲音,不過他感覺肯定隔絕不了鑿牆的聲音,他在有些不能接受中沒有說話。


    “那我叫齊樺過來看建造過程,我和寶貝出去住。”徐舂融說著就已經打算給齊樺打電話。


    遠在華市的齊樺看到徐舂融的來電,莫名覺得不是什麽好事情。


    可他又怕是工作上的問題隻好接起,“怎麽了?”


    徐舂融隻是說:“村子裏有一項小工程,你來監督一下。”


    “明天你人必須要趕過來。”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齊樺沒有理由拒絕。


    他剛要開口問那邊給多少錢,徐舂融已經把電話掛了。


    齊樺:“......”他大方的原諒徐舂融了,反正是工程,再小他多多少少都能賺點。


    徐舂融掛電話的確是怕齊樺多問,齊樺知道的多了,就不會來他家看管淋浴房的建造。


    等人來,他會開出優渥條件的,反正他不缺錢。


    但是他人隻有一個,當然要選擇去培小少爺了。


    “寶貝忍過今天,明天齊樺就到了。“


    蕭循覺得工具人齊樺真的很給力。


    到時候人來了,他一定要把大門及時關上,讓齊樺沒有反悔的機會。


    等二十天過去,他再把人請出去。


    不過今天隻能先這樣了。


    徐舂融在外麵提意見,蕭循不想在院子裏和那一群黑漆漆的糙老爺們一起待的,他就躺在房間裏。


    中午他和徐舂融在房裏吃飯,午休時候他還聽到了一個微微有些久遠和熟悉的人名。


    “哎,蕭君昊那邊現在沒了工程,你都在哪裏找活幹?”一個穿橙色工作服的在問旁邊的人。


    他旁邊人的手上有一道刀疤,刀疤男好像提起這件事就感覺到晦氣,語氣裏也是擋不住的怒意,


    “蕭君昊那就是個蠢貨,秦青鳶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現在倒好,蕭敖要和秦青鳶離婚,他錢得不到,工程得不到,名聲還徹底臭了。”


    刀疤男在工地長年幹,嗓門大,話語也比較粗暴,


    “他他媽的禍害自己也就算了,我們這些之前在他手底下幹過的人,也跟著他一個蠢貨受牽連。”


    蕭業集團的工程在華市算多的,蕭敖不要他們這些在蕭君昊那邊工地幹過年長的工人。


    蕭敖這麽做也正常,不然誰能知道,有沒有蕭君昊故意派進來的人來製造麻煩。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蕭敖小心眼,不願意讓蕭君昊好過,讓所有人都怒斥蕭君昊的所作所為。


    “現在隻能找些不姓蕭的那些小工程幹,還得往外麵跑,盡量不在華市找。”


    比如現在在偏僻村子裏這家建造淋浴房的。


    他他媽的之前都是建高樓大廈的。


    倒不是建造物給他帶來多大的差距感,而是兩者之間給的錢差很多啊!


    “前幾天我還聽說蕭君昊那個傻缺兒子也被秦青鳶擺了一道,果然家裏基因是有遺傳的,和他那爹一樣蠢!”


    蕭循知道外麵的人在說蕭彭彪,之前他和徐舂融懷疑一切是秦青鳶幹的,卻沒有證據。


    沒想到會在村子的家裏聽到蕭彭彪的名字。


    蕭循打算出去打聽打聽秦青鳶和蕭彭彪的合作,不過這之前他還安頓徐舂融,


    “哥哥,別讓他們知道我是蕭循。”


    不然蕭循怕這位刀疤男記恨他,不給他好好建淋浴房。


    徐舂融看小少已經準備起身下地也跟著起來,“寶貝,手表記得打開。”


    徐舂融其實沒想到,小少爺現在還會帶著他送的這塊手表。


    他當初選中這塊黑色手表,主要看的就是功能,價格和品牌都遠遠比不上小少爺手上之前的那塊表。


    “寶貝的之前那塊表呢?”


    蕭循怕自己出去激動的忘記,在徐舂融麵前就打開了錄音和攝像功能,還分精力迴複徐舂融,


    “那塊表放在家裏了。”


    雖說村裏人認不出來他的那塊表是名表,但蕭循還是最喜歡徐舂融送他的表。


    “好了,哥哥我們走吧。”


    徐舂融拉著蕭循的小手走出去。


    蕭循最會和人搭話了,他假裝自己在看淋浴房的建造,然後不經意的插入刀疤男的對話中,


    “秦青鳶和蕭君昊兩個人是有什麽交易嗎?”


    蕭循知道人最愛談八卦,他隻好委屈他父親開啟了八卦的話題,“難不成秦青鳶孕期出軌了?那蕭敖也太慘了吧!”


    “我也有個親戚之前在蕭君昊手底下做活,沒少和我吐槽蕭君昊那一家子人呢。”


    蕭君昊的確是他親戚,蕭循覺得他不算說謊。


    刀疤男原本的確不打算和村裏的人說太多蕭君昊的事情,畢竟對方不是他熟悉的人。


    不過對方這言語裏滿滿帶著吐槽意味,讓他頗感同是天涯淪落人。


    還有如此勁爆的八卦消息,更是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和蕭循搭話。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刀疤男對著蕭循道,“那你應該也知道,蕭君昊當時是怎麽被秦青鳶哄騙的團團轉。”


    “我當然知道了。”蕭循附和,“秦青鳶說會給他工程,然後就拿幾個小工程吊著他,蕭君昊那個蠢貨還為秦青鳶肝腦塗地。”


    蕭循看了看四周,好像是在觀察周圍人的情況,然後用手捂著嘴,放低聲音說:


    “我還聽說秦青鳶想害死蕭敖的兒子,蕭君昊還讓自己老婆去警察局作證了。”


    刀疤男已經在頻頻點頭,“你聽說的沒錯,那天蕭君昊女人還找到工地來了,說自己不願意去,結果還是被硬逼去了。”


    “我們當天在工地的工人可都聽見了。”


    蕭循在聽到確定的答案心裏止不住在鼓舞,他就知道一定是秦青鳶搞的鬼!


    不過想要撬開蕭君昊一家的嘴的確有些難,畢竟蕭君昊和秦青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還有蕭君昊兒子,我聽說他故意迴國,就是為了幫助秦青鳶獲得蕭循的信任,還要讓蕭循感恩戴德!”


    刀疤男倒是不知道這麽詳細的內幕,“反正聽說是被擺了一道,錢也沒得到。”


    “他還沒迴國前,在朋友圈裏止不住炫耀說自己馬上就要成為億萬富翁。”


    “結果就過去沒多久,蕭彭彪又在朋友圈哭訴女朋友還沒談過,可憐悲催的以後也談不了了。”


    刀疤男突然福至心靈,他手掌側起,利落地比了個刀砍下的動作,


    “你說他不會被蕭敖的兒子給弄斷子絕孫了吧?”


    不然怎麽會談不了戀愛?


    刀疤男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除了這個原因,蕭彭彪還會因為什麽而談不了戀愛。


    蕭循:“......”他還沒有如此狠心和惡毒。


    他之前最多是想找什麽東西,殘害蕭彭彪的花朵罷了。


    “我們之前工地的一個小包工頭和蕭彭彪認識,完了我和他再談談,有更多的在告訴你。”


    畢竟刀疤男現在對蕭彭彪一家的怨恨,隻有通過拉攏更多的人一起罵他來發泄了。


    不過如此看來,刀疤男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蕭循也沒有繼續聊下去,“好了,快休息吧,一會兒又要動工了。”


    說完他和徐舂融就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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