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裕真支支吾吾:「啊,啊這……」


    這是一道送命題啊!!


    他眼睛一閉,「因為五條閣下和阿音姐姐一路上的相處表現,我還以為你們其實是戀人關係或者未婚夫妻……抱歉是我誤會了,我再也不胡亂揣測了!」


    這不能怪他。


    愣誰見證了這一路上的倆人互動,都會產生這種誤會的啊!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這樣啊。」


    果然還是太明顯了嗎?


    揉了揉某個戰戰兢兢等待暴栗的小少年的頭,五條悟的音調放緩了幾分:「沒關係,沒關係~你們還小,在這方麵懵懵懂懂是情有可原的嘛~」


    雖然但是,五條閣下你的聲音都要飄起來了。


    「和阿音寫信的那位不是她的戀人或者夫君哦。」五條悟豎起了一根手指,狀似耐心地同他們解釋,「是我和阿音的朋友,目前在咒術界擔任禪院家主一職,和我平起平坐的人。」


    「啊!」


    兩個孩子肅然起敬。


    這一路走來,他們已經見識過五條悟的權勢背景有多可怕,同理,那另一位家主也是他們目前隻能仰望的存在吧。


    「不過,」五條悟的笑意逐漸加深,「隻是個可憐的木頭。」


    悶騷是沒有出路的!


    不好意思了禪院閣下,我要彎道超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惠惠:?你等著我出場吧。


    第67章 禪院的信


    夜空寂寥, 暗淡無星,禪院族地內,古樸傳統的和式房屋鱗次櫛比, 皆默於暗色之中。


    道路縱橫交錯, 四通八達, 如一條條血管互相連結, 而那鎮守在「心髒」部位的高大建築,直至深夜仍孜孜不倦亮著明火的燭光。


    禪院主宅, 書屋內。


    火燭的橙色光暈撲在青年白皙的臉側,映出了他黑曜石般明亮剔透的眼瞳,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不時微動一下, 聚精會神地閱覽著鋪開在案桌上的諸多案卷。


    忽而,他的指尖碰觸到壓在案卷下的一張薄紙,他一頓, 隨即立刻收斂了力道, 堪稱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抽出捋平。


    深潭般平靜的眼底,終是漾開了溫柔如春風的笑意。


    「差點都忙忘了,信差今日才把她的信件送來。」


    喃喃著低聲訴語, 禪院惠輕撫著薄紙上的點滴墨痕,隨著目光逐字推移, 他的唇角不知不覺也勾起了微小的弧度。


    忽地一聲輕笑從唇齒間泄出,他下意識抬手掩唇, 四下環顧,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處於主宅書屋裏,除了他以外,不會有人看到家主「失態」的一麵。


    真是……


    帶著微的懊惱,他摁了摁自己的額角。


    近日實在過於忙碌, 各種需要經由他手批準的案卷應接不暇,族內大筆也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看阿音的信裏描述,等她迴來時,應該能趕上結果揭露吧。


    也不知這路上,五條悟有沒有照顧好她。


    餘光瞥到一行字跡,剛剛舒展的眉頭忽又蹙緊。


    「繼承了術式?」


    這個不長心的笨蛋……這麽重要的事是可以寫進信裏的嗎?萬一被有心人劫了信,情報可就泄露了。


    阿音的血可以傳遞她的術式,若是落到了那些蛀蟲的耳朵裏,阿音的處境就不妙了。


    看來這封信也不能留了。


    禪院惠心底莫不遺憾。


    燭火在微弱的氣流中搖曳,禪院惠提起了筆,將墨跡落於宣紙之上。


    橙黃的光暈忽閃忽滅,照得他眉目愈發柔和,像是雪冬裏的火苗,驅散了無孔不入的寒。


    他知道阿音關心的是什麽。


    【阿音親啟:


    沒有什麽比你平安無事更讓人欣慰的消息了,請務必照顧好自己。


    甚一的事你不必擔心,那孩子比你想像得懂事許多,他近日愈加勤奮,即便大比的成績目前是壓倒性的優勢也未曾懈怠,想必等你迴來後,那孩子已然奪得了桂冠。


    為他破例一次,迴歸宗家的事,既然我承諾過他,那便不會食言。


    還有……】


    這時,火光忽而閃滅,禪院惠抬手虛攏住火燭,起身將窗扇合上,隻聽門外傳來了三聲叩響。


    「請進。」


    禪院惠添了燭火,迴過頭時,麵色略有一點不自然。


    在這個時間,會無端來拜訪他的隻有一個人。


    書屋的門緩緩打開,迎麵走來的是一位麵目和藹的中年男子。


    甫一進門,他便開始長籲短嘆,看向禪院惠的眼神裏不免有愧疚和痛惜。


    「這麽晚了,還在勞碌案牘……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惠。」


    禪院惠扭過頭,有刻意迴避來人目光的嫌疑。


    他表情僵著,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不必,這是我應擔的職責。」


    「比起這些,您前幾天剛剛迴家,該好好休息才是。」


    中年男子笑了笑,環顧書屋,麵露些許悵然和懷念,對於禪院惠的疏離也不在意,他長嘆一聲,給禪院惠沏了杯茶。


    「可別這麽說,弄得我心中更有愧了。」


    「看你這般勞碌,我怎麽也安不下心來睡覺,便想著能不能幫上你什麽忙,可別嫌棄我太老了不中用啊。」


    「哪敢。」


    禪院惠的周身都像是形成了某種氣場,無聲將他不願接觸的人排斥在外,盡管他語氣禮貌到了極致,每句話都用上敬語,但也疏離到了極致,比麵對陌生人時的表現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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