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國外的估計是我媽,心疼我經濟狀況的是孫阿姨。


    穀雨幫腔道:「廈門好,還是國內好,出去太遠我也擔心。」


    我看著他小聲說:「我失業了,隻能出力,你懂吧?」


    穀雨點頭:「懂,我出錢。」


    臨出發前,穀叔叔醫院臨時有事,他鴿了我們,我爸的公司好像知道他不願意一個人陪三個女人一樣,也發出了加班邀請,於是五人變三人,穀雨看我的眼神中,同情的成分更濃了一些。


    有我爸和穀叔叔還能幫我勻一下伺候,現在重擔真的隻能靠我一人挑了。


    我們飛到了廈門,一出飛機南方的潮濕夾帶著些微的暖意便包裹了我們。雖然不是溫暖如春,但是溫度也算是舒適適宜。


    我們像是標準旅行團一樣,打卡當地美食,我媽和孫阿姨兩個人連哄帶騙逼我吃蟲子;去旅遊景點拍照,兩個人絲巾墨鏡一個都不少,在廈大朝氣蓬勃的校園裏顯得特別特別;去網紅店鋪排隊,邊抱怨邊等,吃完了之後再埋怨。


    總歸,都是常規操作。


    迴到酒店後,我累得癱在床上。


    怎麽樣?穀雨發來微信詢問。


    特別累。


    加油,你可以的。外加一個可愛的加油表情包,讓人看得想打人。


    第二天六點被我媽扽起來,說酒店的早點不能糟踐,我蓬頭垢麵去樓下吃早點。我媽和孫阿姨商量著今天的行程,最後決定租車環遊海岸線。我啃著麵包問道:「您有駕照啊?」


    兩個人都沖我搖頭,然後用一種眼中迸發興奮的目光看我。


    我做了一天司機,她們兩個用昨天同樣的姿勢搭配不同顏色的絲巾將廈門的海岸線照了個痛快。


    怎麽樣?穀雨照例詢問。


    快死了。


    明天我飛過去。


    真的???????????


    我的問號一點也沒有誇張。


    好好休息,等我。


    第三天,我留她們在享受酒店的泳池spa,自己出發去接穀雨,本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他的航班都到了兩個多小時,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我從9點接人接到12點,連個影子也沒見著。


    12點半的時候,手機總算開機了:「你在哪呢?」


    「你在哪兒呢??」我氣憤地問。


    「在你酒店啊。」


    「什麽?!」我在廈門機場怒聲大喊,「我來接你了啊!」


    「啊?」他在那邊也有些無奈。


    「你怎麽不開機啊!」


    「我昨天忘了充電了……」


    陰差陽錯之後,我帶著前兩天積攢的疲倦和一上午積攢的憤怒迴到了酒店。一進去我媽就開始抱怨:「你看,白浪費一個上午吧,不然咱們能玩兒好多地方呢!」


    「您去賴穀雨。」我生氣道。


    「你瞅瞅,她還生氣了!她自己個兒沒弄明白,接人不提前告訴,那不是找麻煩嘛!她這孩子就這樣,從小就自己主意大嘴懶,多一句都不說明白了,就跟她這工作似的,好好的說辭就辭,這麽大歲數了還不穩定工作,我跟她爸問她也不說……」


    我媽直接打開了話匣子,洪水一樣的抱怨撲麵而來。


    孫阿姨打著圓場:「白羽這些年攢的錢還能不夠花嘛,你替孩子操這心幹嘛,她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嘛……」


    「那還能吃一輩子老本嘛?這個年紀,找不著下家可怎麽辦?」


    「哎呀,沒事的,白羽這條件你還操什麽心啊!」


    「找對象這事我開始也這麽想,你看現在,活活砸手裏了。」


    我被說得一個頭兩個大,一時間沒控製好火氣:「我這麽沒用那您自己逛去吧,我困了我睡覺去了。」


    我迴到房間鎖上門打算把疲倦委屈憤怒都睡過去。


    半晌後,穀雨在外麵敲門。


    我開開門,他一臉討好地笑:「寶貝我錯了。」


    「知道錯現在才來認?」


    「我不是沐浴淨身後才敢過來覲見嘛……」他同我耍貧嘴。


    我放他進來,委屈地說:「我還把氣撒我媽身上了,本來想帶她們來改善印象的,好方便告訴……」我話說一半又收了迴去。


    「告訴什麽?」他抓住不放。


    「哎呀反正全賴你,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穀雨抱著我柔聲說:「沒事的。自家人哪有什麽隔夜仇,她們倆自己去鼓浪嶼了,晚上咱們倆把行李收拾好了帶過去,我幫你們換了家鼓浪嶼上的酒店。」


    「鼓浪嶼坐船去玩玩就行了,幹嘛還住在上麵,怪貴的。」


    穀雨打趣:「喲,我們揮金如土的白總監什麽時候也知道節省了?」


    「不是失業了嘛……」我沒底氣地說道。


    「沒事,」他拍我的頭,「我養你。」


    我忍不住笑,但又沒忘了剛才的氣,邊笑邊瞪他。


    「想出去玩嗎?」穀雨問道。


    「不想,困。」


    「那咱們補覺。」


    「你也困啊?」


    「我……倒不是困。」


    「嗯?」


    「是饞。」


    穀雨像是餓狼撲肉一樣沖了過來,我往旁邊側了一下身,他撲了個空。


    沒吃著肉的狼一臉欲求不滿地看我。


    我在這方麵雖然是個慢熱的人,但絕不是吃素的人。如果說前幾次由著他逗弄我是因為剛開始歡/愛時的害羞和放不開,當下的輕車熟路就不能總是他一個人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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