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你這麽多,你有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北冥把主動權交給丫頭,他希望這是一場互相交底的談心。


    蒼海突然間想起,自己真有要問的,說:“現在你能告訴我,找我師傅何事?”


    北冥:“知道伏羲真人這個稱號怎麽來的嗎?”


    蒼海:“聽說過一點,好像和天武年有關係。”


    北冥:“我找他,也是因為天武年間的事情。”


    蒼海:“那個年代,你父親都還沒出世呢,咋又跟你扯上?”


    北冥:“家族有關”


    “好吧,在白沙你應該見過師傅,我猜你想辦的也事情辦完了。那就沒有什麽要問的了。”蒼海是真沒有想問的東西,可是北冥卻以為,是丫頭對自己不感興趣,因此非常的挫敗。


    北冥站在樹底下生自己悶氣,蒼海卻看的一頭霧水,這人怎麽突然間生氣,剛還聊的好好的。


    ……


    ……


    皇後在殿前站著,外麵進來婉嬪和嬉嬪二人。昨晚就是她們兩人鬧事,結果今早精神抖擻的來,皇後自己卻麵色憔悴,氣的牙癢癢。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兩人給中宮行禮,臉上的尊重裝的像模像樣。


    現在兩個兒子的事情更為重要,等自己騰出時間,再來收拾這兩個女人。皇後揮手允許她們平身,發問到:“你二人來大殿何事?”


    婉嬪搶先一步,陰陽怪氣的說話,“迴皇後娘娘,聽說今日陛下不上早朝,我倆憂心龍體,所以親手燉了些參湯送過來。”


    “後宮婦人打探朝堂之事,這事陛下聽了之後,會作何感想?給你們倆提個醒,手別伸太長!”


    嬉嬪壓住正要開口的婉嬪,自己說話,“多謝皇後娘娘的教誨,妾氏記住了。”


    昨晚還勢同水火,今日又姐妹情深,皇後知道不對勁,卻未作多想。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不然傳到皇帝耳朵裏,意義就變了。


    一個時辰過去,皇後還在殿外站著,剩下的兩位不好意識離開,隻能陪著一起站。還好現在的太陽不算毒辣,嬌生慣養的幾位主子,還能堅持住。不過,苦了旁邊的宮女和太監。


    所有人精疲力竭的時候,裏麵傳來了動靜,皇帝把皇後叫了進去,剩下倆個,在外麵等著。


    皇帝剛睡醒,韋江就把殿外的事情匯報了一遍。於是,陛下將皇後宣進來,這事總得給她一個說法。


    “朕還未用膳,皇後陪朕一起吧!”


    韋江等陛下把話說完,才吩咐宮女們,將菜肴傳進來。


    皇後屢次想說話,又給咽迴去。皇帝當作沒看見,不緊不慢的吃著早飯。本來就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皇後也隻能先吃飽再說。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把這頓飯吃完。


    皇帝放下筷子,說道:“你今天過來,是想問清楚平王的事情,對嗎?”


    皇後點頭未說話,默認了這件事情。


    “你教出的兩個好兒子,一個比一個野心大,朕還沒死呢,他們暗地裏搞得那些小動作,就真的以為朕不知道嗎?這些事情裏麵,皇後你參與了多少,你自己清楚。”


    皇後正要說話,陛下開打斷,“皇後不用著急為他們求情,朕已經有了安排,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做,朕可以換人。”


    話裏滿滿的都是警告。


    皇帝說退皇後,吩咐韋江,把外麵的剩下倆人打發了。


    ————


    “陛下,有人將這幅卷軸放在大殿門口,奴才瞧著該給您看一眼。”韋江把卷軸攤開,鋪平在案板上。


    皇帝知曉韋江做事有分寸,這才沒有責怪他自作主張。可是,看完卷軸後,氣的血壓上來了。萬民書都送到自己的眼前,這又是哪家幹的,本事大的很。


    突然間,皇帝腦海裏浮現出小姑娘的身影,猜測十有八九是她做的。之前吩咐暗鷹去查,結果暗鷹告訴他,查不到那姑娘一絲一毫的消息。這麽說來,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姑娘在幕後推動的,她的目的何在?她是東方家的故人,還是杜家的故人,又或者跟太後封氏有關?


    “韋江,去把虞侯和安國公叫來,朕有事同他們商量。”


    這份萬民書非常棘手,不給百姓一個交代,會讓他們心寒。可真要給他們一個說法,皇帝會自己打自己臉麵。


    韋江給小太監指派任務,然後迴到皇帝身邊。心中疑惑的問道:“陛下,為何要對這份卷軸如此關心?奴才瞧著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朝曆來有個規矩:萬民之意大於聖旨,隻不過大家給忘了,如今又重新提起。”


    至於是真的給忘了,還是被皇室遏製,現已經不重要。


    ……


    ……


    李文昊從北雪國趕到幽都,剛進城門就聽到了杜家的好消息,皇帝把杜府周邊的禁軍撤了,恢複他們的自由,其他的卻一概沒說。


    府上的人是真正的鬆了口氣,這半個多月,大家表麵上若無其事,但心底裏還是會緊張和擔憂。


    杜家的小姐和公子,著急出去打探消息,被自家祖父給攔住,警告他們,現在最好不要有異常舉動,一切都等兩天。


    他們沒有出去,但外麵進來倆人,杜雨澤和李文昊。


    杜雨澤是在大門口遇到的李文昊,這個搞大妹妹肚子,還撿了便宜的人,看著就來氣,要不是自己著急進去看看大家的安全,定會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頓。


    “二弟”


    “二哥”


    “二叔”


    “二伯”


    所有人湧過去圍住杜雨澤,臉上掛著高興的笑容。


    “你們辛苦了,父親呢?”杜雨澤非常想知曉杜蓬的情況,老爺子年紀大了,怕他接受不來這些,所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父親。


    “我在這呢,找我什麽事?”老爺子從屋子裏走出來,眼睛裏盡管是笑意,也掩蓋不住自身的憔悴。比杜雨澤上一次見的時候,老了許多。


    杜雨澤穿過人群,走到杜蓬身邊,雙膝跪下,“孩兒不孝,讓您受了這麽多苦!”


    “起來吧,怎麽能怪你。”杜蓬扶起杜雨澤。


    杜家昨天的劫,起因就是東方家的小子,如果自己不把他帶到幽都,哪裏來的後麵這些無妄之災。杜雨澤心裏懊悔,一直在怪自己。


    杜蓬拉著杜雨澤,“進去吧,還有還多事情要問你,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李文昊看著自己被大家忽略,實在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聊天,“杜老爺,我可以先去看看語蓉嗎?”


    女兒懷著孕,同樣被禁足在府上,李文昊過去,或許可以讓女兒開心。他們也不能把人一直晾著,所以杜蓬允許了,想去就去吧。


    ——


    杜語蓉在院子裏休息,現在的她多一步都不想走。躺在椅子上,吃著水果,旁邊還有人給扇風,


    李文昊輕輕走到她身邊,接過丫鬟手裏的扇子,給自己的老婆乘涼。


    杜語蓉未察覺,自顧自的說話,“蘭兒,外麵的那些禁軍,今天是不是都撤了?


    “是的,小姐”


    “我想吃徐錦家的酸梅糕,明天記得去排隊。”


    “好的,小姐”


    “蘭兒,你今天是不是沒吃飯,手上用點力!”杜語蓉轉過頭往後看,驚訝地把手裏葡萄給掉地上,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現在身後,幸福來的太快,緩緩說話:“你過來讓我捏一下,看看是真的嗎?”


    李文昊一臉寵溺的走到杜語蓉的麵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感受一下我的溫度,我迴來了。”


    “那邊的事情你辦完了?”杜語蓉的手,放在對方臉上摩擦。原先因為軟禁引起的煩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頭發絲裏冒出的開心。


    李文昊點點頭,說道:“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從今天開始,我哪也不去,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看著她長大。”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嬌弱,隻是不要像這次一樣,離開那麽久,我會很想你。”江湖上的人說話比較直白。


    “我也很想你!”李文昊輕輕地將杜語蓉摟在懷裏,問道:“我們的寶寶乖不乖,要是不聽話,等你出來我好好教訓你。”


    杜語蓉正要拍掉放在肚子上的手,結果肚子裏的孩子踢她,激動地說道:“他聽到了,動了!”


    李文昊把耳朵放在杜語蓉的肚子上,聽胎動的聲音,畫麵溫馨極了。


    ——


    杜蓬把屋子裏的下人打發出去,隻剩父子四人,才開口問道:“說說吧,外麵什麽情況,陛下為什麽又同意把禁軍撤走,你這次迴來是為什麽?”


    父親一連問的幾個問題,杜雨澤隻能拆開來迴答。“外麵一切正常,百姓該幹啥幹啥。八天前我接到聖旨返京,昨天剛到的幽都。至於陛下為什麽撤走禁軍,我想應該是三姑娘幹的。昨天她找到我,和我說晚上有行動,具體行動內容我也不知曉,她不肯同我說,隻是讓我進宮時,小心應付陛下。”


    杜晟睿:“你什麽時候進宮?”


    杜雨澤:“昨天晚上”


    杜晟睿:“陛下對你說了什麽?”


    杜雨澤猶豫了會兒說道:“陛下先問我,對於自己家的事情,有什麽要解釋的。然後又問我,喜不喜歡閑雲野鶴的日子。”


    杜致遠打斷二弟的話,“陛下是要你交出兵權?”


    “我起先也是這麽以為的,可後來他問我,對於儲君之選,有何建議時,已經看不懂陛下到底要幹嘛。”杜雨澤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昨晚陛下召他進宮意義為何。


    兄弟三人,都在揣摩陛下的心思,堂前的老父親說話了,“既然必陛下把禁軍撤走,說明他有了自己的答案,而我們也算是渡了這場劫,安穩的活下來。”


    “還有發生別的事情嗎?”杜致遠問到二弟,他了解當今陛下的性格,不相信這件事情,就這般平淡的收尾。


    杜雨澤:“平王府被禁軍圍住了!”


    “平王府?”,杜致遠又問了一遍。


    二弟點點頭。


    所有人心裏疑問:陛下又要上演哪一出?


    ——


    老爺子年紀大了,想不了那麽多問題,看到一家人平安,他就放心。


    於是,房間裏隻剩下兄弟三人。


    杜致遠說:“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陛下之所以放了我們,是因為他查到了真正的幕後,而這個人就是平王。”


    杜晟睿靈機一動,想不通的地方都連上了,接著大哥的話題說下去,“東方一沐的突然出現,以及臨陣反水也說得通,他本來就是平王的一顆棋子。大皇子碌碌無為,三皇子去白沙,四皇子被貶到封地,這個時候,隻要把聞兒背後的我們搬倒了,那離他想要的那個位子,又進了一步。


    大哥接著三弟的話,“他先用炸藥一案,試探我們對東方家的決心。接著透露半真半假的消息,引導我們跳入他的陷進。他以為杜府的人全做進去,卻沒想到毀在一個小姑娘手裏。”


    “大哥,蒼海這丫頭,是如何辦到的?這些年我可沒見過她出門,她又是從哪裏知曉的內幕?”杜晟睿心中充滿疑問,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憑什麽手段,破的這個局。


    杜雨澤迴憶起,出發前肖天歌說的話,“三姑娘似乎和飛甲軍的肖天歌很熟,出發前軍師讓我帶個東西給朋友,沒想到這個朋友就是我們姑娘。”


    這三兄弟對蒼海的認知,僅僅是妹妹的女兒這個身份。對方一直窩在自己院子不出門,他們也從未去了解過這個姑娘。


    杜致遠最後總結了幾句,“姑娘是憑自己的本事,我們就不要疑神疑鬼,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她做的事情不是錯的,我們又何必去阻撓她呢?”


    ……


    ……


    北冥盯著蒼海的眼睛,一個不說話,一個不知道說什麽。蒼海尷尬的轉過頭,隻好用泡茶來緩解下。


    茶杯剛遞到北冥麵前,對方突然冒出一句:“我去你家提親吧!”


    蒼海的這口茶正要咽下去,聽到後差點被自己茶水給嗆死。“你用錯藥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我家提親?我的家人剛死裏逃生,你這麽做不合適吧!再說,我才十四歲,嫁過去給你當女兒嗎?”


    “沒事,放在家裏養兩年正好。”北冥傲嬌的迴答。


    “你也太禽獸,小孩子都不放過。”蒼海說完起身,離開思想危險的家夥。


    對方起身正好把整個身體線條露出來,北冥捂著嘴巴,小聲地說話,“該長的都長了,實在看不出你還是個孩子呀。”


    蒼海終於察覺到對方的調戲,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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