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帶著平兒在安陽縣逛了一圈。


    安陽縣和清水鎮距離不遠,可比清水鎮熱鬧多了。


    兩旁的街道上充滿了即將過年的歡快氣氛,有不少商家已經掛了大紅的燈籠在門口,借以吸引顧客。


    輕舟買了不少東西,安排人送迴家中。


    另外還給沈太福準備了一車年禮!


    這半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方旭珩眾人在沈太福那裏過得如何!


    這邊的事情,遲遲不能結束,即便是輕舟有些心急,也不敢操之過急。


    以這個時代對良家女子的教育,如果不能讓王秀娥對李金雷絕對死心,估計是帶不走她的。


    隨著年禮的離開的還有輕舟的家書,以及一小包輕舟提煉出來的白糖。


    是的,輕舟買遍了周邊所有劣質蔗糖,反複試驗,熬壞熬糊了無數鍋糖,這才提煉出這一些白糖。


    這些顏色雪白,晶體晶瑩的白糖,令段飛相當癡迷。


    不過產量實在是太少了,縱然輕舟不稀罕這玩意兒,也舍不得給段飛一包。


    麵對段飛的哀求,隻得用麥芽糖給段飛做了一大包飴糖給他。


    現在這種軟軟的飴糖,已經成為方記貨鋪的主打商品,很多安陽縣的商鋪也在賣這種飴糖。


    尤其是臨近年關,誰家的禮盒裏若是沒有幾塊方記貨鋪的香甜軟糯的飴糖,簡直都拿不出門去。


    李金雷心中鬱結,帶著鬱悶喝酒,越喝越多。


    外麵的雪花紛紛揚揚的撒下來,李金雷已經喝的趴在桌子上起不了身了。


    酒館的夥計,看了幾次,見他依然在沉醉中,無奈之下隻得叫醒李金雷。


    看李金雷身穿長衫,頭戴方巾,是一副秀才的打扮,也不敢過分的推搡他。


    隻得輕輕的叫醒他,提醒他天色已晚,酒館該打烊了。


    李金雷迷迷糊糊的掏銀子付了酒錢,搖搖晃晃的出了酒館。


    門外的街道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雪,不少商鋪早就關門,偶爾有零星的人走過,也是匆匆來匆匆去。


    李金雷被冰涼的雪花打在臉上,渾身一個激靈,頭腦也清醒了幾分。


    正待趕緊出城,從安陽縣迴到十裏村,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這要是走迴去必然已經天黑了。


    忽然腳下一滑,李金雷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好在身上的棉衣厚實,倒也不疼,主要是摔得有些難看,李金雷昏頭腦漲的正要從地上爬起來了。


    一隻纖細白嫩的手出現在他麵前。


    順著這隻手,李金雷茫然的抬頭看去,隻見一張秀美的芙蓉麵,鑲嵌著一雙如同星辰般燦爛的眼睛,帶著盈盈的笑意映入他的眼眶。


    “公子,你沒事吧?”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動聽。


    李金雷有一瞬間的錯覺,難道是哪位仙子降臨凡塵了嗎?


    搖搖頭,甩去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公子,地上涼,快些起來吧!”


    李金雷鬼使神差的握上那雙蔥白般的柔荑,借著一點點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那女子仿佛無法承受李金雷的重量,竟被他拽倒過來,李金雷下意識的攔腰抱住那女子。


    盈盈一握的蠻腰,隔著棉衣依然讓李金雷心中一蕩。


    一股女兒家的幽香傳進他的鼻端,李金雷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夾雜著雪的清涼,讓李金雷陷入一種奇異的心猿意馬中。


    “媽媽,你看,這位公子竟然是個呆的,都不會說話了!”


    那女子迴頭嬌笑。


    楊媽媽嗔怪了女兒無憂一眼,道:“女兒,別胡說,這可是位秀才郎呢,小心惹惱了貴人。”


    楊媽媽又轉向李金雷,笑容滿麵的致歉


    “這位公子,我女兒就是這麽個天真活潑的性子,你可別惱了她!”


    隻是三人仿佛都忘了,李金雷還環抱著無憂。


    無憂躲在李金雷的懷裏,嗤嗤的笑,這才仿佛驚醒了李金雷一般,忽的撒開手。


    無憂一下子失去依靠,差點跌倒。


    “公子,好狠的心,奴家差點跌倒了!”無憂站穩身子,嬌嗔道。


    楊媽媽一臉寵溺的望向無憂,又問李金雷:“不知這位公子要去哪裏?”


    李金雷慌忙朝楊媽媽躬身行了一個禮,道:“天色已晚,正待歸家,免得家中父母擔憂。”


    低頭間,李金雷還偷偷的瞄了一眼無憂,爛漫的臉龐,嬌媚的笑靨,在雪地裏格外動人。


    楊媽媽抬頭看看天色,驚歎道:“哎呀,如此天色恐怕不早了,不知道公子家住的遠近?若是太遠,不如在這縣城安歇一晚,明日再走!如此,也免得公子雪夜趕路,徒增危險。”


    李金雷何曾見過這樣的盛情難卻,隻是喃喃的說道:“若是不迴去,家中父母定然難以安歇,我,我!”


    楊媽媽嗬嗬一笑,道:“那有何難,你告訴我家中住址,我令仆從快馬加鞭,趕到你家中,與你父母知會一聲就是了。”


    李金雷下意識的看了無憂一眼,頷首同意了楊媽媽的建議。


    這一夜,李金雷仿佛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暢快。


    清晨醒來的李金雷,懷抱著無憂柔若無骨的肩膀,心中充滿難言的誌滿意得。


    一夜未歸


    王秀娥竟然並未被婆母秦氏責罵,也沒有看到夫君冷然的眼神,因為沒有給夫君誕下孩兒的愧疚也似乎少了一絲。


    秦氏沒有看到兒子,有些擔憂,除此之外,竟然也難得清淨的過了一夜。


    而輕舟,從小山的嘴裏知道,李金雷昨夜一夜未歸,夜宿暗娼!


    心情也很是不錯!


    幾方牽扯,竟然都生出些歡喜來。


    無名山穀中


    方旭珩收到母親的來信和年禮,也很高興。


    這大半年,方旭珩無時無刻不在掛念母親。


    在方旭珩的記憶力,母親從未一個人出過遠門,而且還停留如此之久。


    從二弟方旭鈺的來信中,方旭珩甚至知道母親在幽州這裏已經買房子置辦了商鋪。


    若不是方旭鈺在信裏解釋了,幽州確實有母親的兄長,隻是兄長已經過世了。


    而母親停留在這裏的緣故,多半是為了侄女。


    恐怕方旭珩都已經找到幽州來了。


    而沈太福收到輕舟的年禮很是開心。


    裏麵有不少輕舟閑暇時所做的小食蜜餞幹果,這讓沈太福很滿意。


    尤其是一包晶瑩雪白的白糖,讓沈太福大開眼界!


    輕舟在信裏說道,這東西產量太低,現在還無法大量生產,還告誡沈太福不要吃太多的糖,否則身體會出現病痛!


    沈太福對此嗤之以鼻,自己一個大夫,難道還不知道凡事不可太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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