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別浪費她保住你的心血。」


    霍岑輕笑了一下:「你明知道你還去?目前看來對方並不手軟。」


    冷水嘆了口氣:「我隻是想先去探探底。我這條命就是方張的,沒有她當初我就會死,一直以來我似乎太依賴她了。」


    「我總是想要為她做點什麽。」


    霍岑沉默了。


    「那就最好哪也不要去。」空間中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他們齊齊朝說話的人看過去。


    萬星朝他們笑了笑:「對方手段多變,不管你們誰靠近她勢必會察覺到,尤其是……」


    萬星的笑容有些微妙:「大半夜的你去對方那裏就不怕被當做變態嗎?」


    「……」冷水被說的有些無語。


    他沒好氣的看著萬星:「我也不會闖進人家家裏!」


    他原本想著找到殷澄現在的住處,明天一天跟著看看的。


    萬星像是能看透他內心所想:「所以說你就更沒必要去了。」


    他繼續說道:「你們兩個月一個是普通人,一個是普通靈魂,去就是送菜的。」


    萬星毫不留情。


    「所以還是我去吧。」


    「你?」冷水發出不信任的聲音:「你去就不是送菜,憑你那半吊子天狐能力?」


    霍岑聲音溫柔,看上去沒有被嘲送菜的生氣:「能培養出江郢流之流的,確實不容小覷。小萬你的能力應該還在磨合之中,也不能小瞧對方。」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看著像是在為對方考慮,但卻紮了萬星一個釘子。


    大家都很菜,誰也別嫌誰了。


    萬星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生氣。


    他身形一變,眨眼之間變成了小博美。


    他仰著頭看著冷水和霍岑:「至少我以這幅模樣對方會放鬆一些警惕。」


    小博美的樣子可愛又無害,但是霍岑和冷水愣是從那張毛茸茸的臉上看到了些微得意。


    ……


    萬星朝樓下跑去,四條小短腿以冷水霍岑的視角看的一蹦一蹦的。


    等他跑到樓梯口,準備躍下去的時候,卻仿佛被什麽固定在了半空。


    萬星掙紮了幾下,鎖住他的東西漸漸浮現了出來。


    這個顏色,是方張的功德。


    一小團功德團團從鎖住萬星的功德裏冒出了腦袋,看著他們同情的搖了搖頭。


    方張耷拉著眼走到他們麵前。


    冷水:……


    霍岑:……


    萬星:嗷?


    冷水原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狂風暴雨,即使已經半夜了。


    但沒想到方張隻是用著迫人的眼神看著他們,並不說話。


    有時候,無聲勝有聲。


    就連變成博美的萬星都放棄了掙紮,忍不住抱緊了捆著自己的功德。


    方張招了招手,讓功德迴來,轉身迴到了寢室。


    隻留下二人一魂麵麵相覷。


    去嗎?


    不覺得她渾身散發著誰敢亂跑誰先死的氣勢嗎?


    那收拾收拾睡覺吧。


    他們的腦內一瞬間十分默契,聳頭聳腦的迴了各自的臥室。


    霍岑雖然是鬼魂,但是也獲得了自己的空間。


    迴到自己房間的方張,並沒有如他人所想那樣繼續睡覺。


    她反而在房間裏發現了不速之客。


    方張沉默了片刻,語調平緩的說道:「呀,變態。」


    「!」


    黑無常睜大這眼睛看著他,消失了幾秒又跑了迴來。


    「我不是。」他憋屈的說道。


    「噢。」


    「?」


    黑無常看著方張淡定的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所以,找我什麽事。」方張打了個哈欠,盤腿坐迴床上。


    黑無常跪坐在方張麵前。


    「不算什麽重要的事。」他輕聲說道:「路過這裏,看到這裏突然這麽熱鬧就來了。」


    「哦。」


    方張敷衍的應了聲,也沒繼續去思考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我還以為你來接霍岑的。」


    黑無常愣了一下,隨後解釋道:「還未到時候,霍岑原本的時間線,壽命還未到。即使到了,他也還需要一陣子才會被我們接迴。」


    黑無常比白無常正經許多,方張也就是隨後一說,他反而十分認真的解釋。


    方張點了點頭,沒繼續說話。


    「您現在看上去很開心。」


    過了半響,黑無常開口。


    「……」方張看了他一眼:「如果沒有這些奇怪的事,我大概會更開心。」


    黑無常幹笑了幾聲。


    他又認真的說道:「雖然這麽說,但您一直是個善良的人。」


    方張擺了擺手,示意他別給自己帶高帽子。


    黑無常也聽話,並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


    不過接著說的話,就有點讓方張不明所以。


    「你最近吃飯如何?」


    「還行吧。」方張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噸了幾口,黑無常這幅想找人聊天的架勢成功讓她的瞌睡蟲跑了。


    不過大半夜的問人吃飯這問題真的太奇怪了。


    「不,或許可以說挺好。」方張改了口,畢竟萬星最近特別熱衷於投餵她。


    還自己做了不少小零食。


    「那就好。」黑無常點點頭。


    「你找我真的沒事嗎?」


    方張眼睛瓦亮,她看著黑無常:「我們兩個可沒什麽交情,大半夜的拉家常真的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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