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常年不在家,跟同村孩子玩的張正自然會不時的遇到方張。


    大人言傳身教,小孩子自然對方張沒什麽好脾氣。


    兩幫人相遇,方張是被罵的很慘那個。


    但小屁孩子膽子也都不大,不敢靠近方張。


    原本張正以為方張是個比較隱忍的人,但卻以一敵百,把他周圍的人全罵哭了。


    就連有時候他看到哪個孩子的家長在方張家門口罵罵咧咧,方張也會打開門朝她一臉笑容的靠近那人,直到對方怕到跑走。


    總之,很厲害。


    在學校的方張,一直都是一個人。


    方張的威名蔓延到小學,但老師們都是好老師,一邊安撫家長相信科學,一邊護著方張安安心心的學習。


    家長們的擔心並沒有發生,不,也算是發生了。


    中途轉學的張正,從小夥伴那裏聽過,剛上一年級的時候,有個人想要欺負方張,但是卻摔斷了腿。


    跟方張要好的一個小姑娘,突然感冒了。


    從那以後,方張就成了一個不被靠近的存在,沒人敢欺負她,也沒人敢和她一起玩,就連曾經的好友,也遠離了她。


    當然,這對方張沒什麽改變。


    直到有一天,張正決定與方張成為朋友,然後被拒絕了。


    別的同學都說張正瘋了。


    隻有張正知道,雖然隻看見過方張做過幾迴好人好事,但在這種情況下沒成長成報復社會的人就已經很強大了好嗎。


    況且被欺負人摔斷腿那個說不定是自己沒注意摔倒了,還有感冒的,隻是感冒而已,也不能賴在別人身上對吧。


    深受科學教育的張正,並不太相信方張身上的傳說。


    在外人看來,他成為了方張的小夥伴,但方張從未答應他成為朋友。


    或許幾年的陪伴,張正沒有出事,其他同學也大膽了些,隻是依舊不敢跟方張成為親密的朋友。


    初中的少年少女剛懂得懵懂的感情,有人調笑張正是不是喜歡方張。


    張正那會兒身高比方張矮,長的瘦,那會兒雖然白,但初中的男生嘛,還不知道收拾。


    被夥伴取笑,他將這事放在了心上。


    方張還是老樣子,經過多個日夜的糾結,張正獨自演完了一步曲折的愛情劇,然後他決定跟方張表白。


    因為他們要畢業了。


    那時候他帶著傳說中女孩子都喜歡的毛茸茸,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方張麵前。


    決定跟方張表白的前一天晚上,或許是他太興奮了,所以崴了腳。


    他一臉緊張的告白之後,將手裏的小狗遞到了方張麵前。


    但是直到胳膊開始顫抖,他才獲得了方張的冷笑。


    時光讓方張長的越來越好看,但她的內心一點沒變。


    那會兒正值夏季,太陽曬得讓人煩躁。


    方張的話卻很冷:「還沒吃到教訓嗎張正。」


    她看著抬頭看向她的張正,垂下眼沒有表情的撇了眼對方手裏的小奶狗。


    「靠近我會倒黴,與我成為朋友會倒黴,你再怎麽不信,這幾年你的遭遇也該認證了這個事實吧。」


    張正慢慢垂下了手,明明身上冒汗,但他還覺得冷。


    張正的無事確實維持了幾年,但隨著時間推移,他身邊開始出現了不輕不重的意外。


    方張克親朋好友這事再次被提起,他的親朋好友一律勸說他讓他遠離方張。


    但張正說,這是意外,不是方張導致的。


    每個人都會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嗎。


    但張正遇到的太多了。


    方張慢慢走到了張正麵前,張正反射性的退後了一步,方張頓住了。


    「他們說的沒錯,靠近我的確會變的不幸。」十幾歲的方張聲音情緒一直沒有變化:「不管是仇人朋友還是戀人,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或許,會死亡也不一定。」


    方張的話還是嚇到了少年張正。


    方張伸手準備戳一下他手中的狗狗,卻差一點被小奶狗咬到手指。


    「你看,這傢夥也不是很待見我。」方張笑了笑:「我不需要這些,我也不需要朋友,甚至戀人。」


    方張說完這些就走了。


    一直到最後一次返校,結束之後方張就走了。


    張正也沒跟方張說上一句話,尤其那時候,張正也沒了突然的崴腳,磕到頭。


    張正說過自己的電話號碼永遠也不會變,但往後的十幾年,他沒有等到方張的電話。


    可能也是因為他也不懂的後退一步,他也不敢給方張打電話。


    ***


    「張正,張正。」


    方張喊了兩聲突然走神的男人,沒什麽耐心的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被輕微疼痛喚迴神來的張正,反射性的開口:「對不起。」


    方張一愣,又坐迴沙發上。


    「那就告訴你我來的第二件事吧。」


    方張沒有去追根究底對方為什麽突然道歉,或許是因為突然走神。


    「等等。」張正這一次卻並沒有讓方張說下去。


    「我很抱歉,那個時候後退了。」張正摩挲了一下手:「我不知道我當時的想法,我也不會為自己辯駁,但是我覺得那個反應傷害到你了。」


    張正懺悔姿態十足,方張卻笑了。


    不過這不是什麽嘲笑。


    「沒什麽道歉的,倒是我要感謝你。」方張嘆了口氣:「至少讓我的青少年時期,沒那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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