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方張突然說道。


    「什麽?」冷水迴頭看著她,不太明白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她的臉龐仿佛冒火花一樣,閃過一絲金光,冷水的表情瞬間悟了。


    是她的那個功德告訴她的。


    方張側耳聽著功德們在她耳邊說的話,沉思了半響。


    然後拿出雨衣。


    「你要去哪。」


    「先出去看看吧。」


    方張的雨衣十分寬大,是男士的,穿上雨衣行走,因為水的阻力有些緩慢。


    不過她走到門口就停住了。


    「您好,請問這裏是塵世娛樂嗎?」


    粉色雨衣下,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的眼睛,有些忐忑。


    放張身後探出兩腦袋,成可樂和勾圓異口同聲的說道:「是,你幹啥?」


    塵世娛樂是冷水起的,他不太想用泠泠娛樂這名字,反正想了半天起了這麽個名字。


    方張在他準備向她訴說這名字的含義的時候跑了,誰願意聽他絮絮叨叨。


    聽到成可樂和勾圓的話,粉雨衣的眼睛彎了起來。


    「哇!」成可樂誇張的感嘆了一聲,沒別的,這姑娘看著眼睛就是個美人。


    不過這想法在對方進來取下口罩後消失殆盡,雖然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成可樂眼中有絲憐憫。


    因為這女孩也隻有一雙好眼睛了,不管她臉上浮著厚厚的疤痕,鼻子和嘴唇說不上來的奇怪。


    原本她是不敢看他們的,成可樂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即使害怕還會摘掉口罩。


    「是你啊,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方張的語氣沒有一絲不同,就連表情也一樣。


    女孩看了看方張又看了看冷水,然後深深的鞠躬,如雜草般的頭髮都落在了水中。


    「謝謝你們救了我。」


    方張看著女生,想起那天即將離開的時候。


    ***


    「跟我來。」


    身形修長,看上去痞氣十足的男性看著方張,與他外表穿的花裏胡哨和整體的痞氣不一樣,方張從他的氣質裏感受到了一絲正氣。


    方張歪了歪頭,向他邁開腳步。


    「方張,你去哪?」冷水疑惑的聲音從前麵想起。


    方張才想起,沒有開眼的冷水並不能看見那個男性,或者說男鬼。


    看到她停住了,男鬼隻是看著她,仿佛一定要她跟著走。


    「要去嗎?」方張問著旁邊湧動的功德。


    「去吧,主人。」


    方張內心有些想法,她朝著冷水說道:「你要在這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這裏似乎有點事。」


    男鬼想讓她去的,正是一個半掩著門的房間。


    冷水知道方張與她不一樣,也不可能讓她自己進去,就走到了他旁邊,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方張重新邁開腳步,男鬼沒有說話,隻是穿過了門,等著方張進來。


    會所已經被清人了,但是房間裏的燈光還是十分昏暗曖昧。


    冷水皺著眉看著房間,「冷毅這傢夥膽子夠大,國家這幾年查不良場所,他居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這會所一打眼看不出區別,但是卻有兩幅麵孔,熟客老客如果需要,他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出現在這,不該出現的也會出現。


    方張打開了這間房間的大燈,屋子瞬間明亮起來。


    男鬼站在一個沙發後麵,方張走了過去。


    身穿白襯衫黑裙的女孩倒在地上,本來紮好的頭髮散亂遮住了臉。


    對方腳上的鞋襪都不見了,身上也應該是被盜了紅酒。


    方張將對方半扶起來,然後為她扣上了胸前那顆扣子。


    「這屋子裏那幾個垃圾應該認識她,叫她過來打掃,便將酒倒在她身上。有幾個將她按在這裏,脫掉了她的鞋襪,打開了攝像頭……」痞氣男鬼幽幽的說著,仿佛在做什麽嚴肅報告,聲音裏沒有怒氣:「其中幾個名字,趙瓷,張玲,孫飛飛……」


    冷水從房間的櫃子找出一個小薄毯,扔給方張,並沒有過來。


    方張將毯子圍在那姑娘腰處,然後將對方背在了身後。


    冷水又拿了一個毯子,披了上去。


    方張沒有立刻離開:「你是誰?和她什麽關係。」


    男鬼和方張對視了半響,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方張皺眉,她從小到大遇的鬼無數,幾乎不會有失去記憶的。即使是周歲歲也是失去了一段的記憶。


    不過她也不是熱心市民方女士,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毛病。


    「我替她謝謝你。」方張歪了歪頭。


    「不用。」痞氣男鬼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


    方張轉頭就走,不過準備從房門口拐彎的時候,還是迴頭看了一眼沒什麽動作的男鬼。


    冷水也迴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看到。


    出去的時候,發現天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方張踢了踢冷水的小腿,「你問那兩人走哪了,能不能稍我們一程。」


    冷水無語:「他兩早走了好吧。」


    天空一聲驚雷,雨又大了起來,冷水用手機打了個車,然後朝方張說道:「資訊時代,隨時打車。」


    方張冷笑,跟誰瞎顯擺呢。


    ***


    方張迴過神,看著眼前的女孩說道:「不用謝,那地方之後警察會過去調查,你早晚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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