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一邊推搡著顧俊,一邊罵道:“你個小王八蛋,有完沒完啊?再怎麽著我也是你哥,床上的就是你嫂子,你還有沒有人倫觀念,你小子欠揍啊!”
莫黎臉垮了下來,你是顧俊他哥?那誰是顧俊的嫂子?如果我沒理解錯,你這是在往我頭上潑髒水吧,莫黎順手拿起一旁的枕頭,準備抽冷子扔那家夥一下子。
冷泉越是推拒,顧俊越是想看,把冷泉的胳膊往一旁用力拉扯著:“你給我一邊兒呆著去,擋什麽擋,從你十二歲第一次泡妞,就拿我麵前顯擺,怎麽著,這個還不讓看了?”
“哎喲,你還來勁兒了!”冷泉和顧俊糾纏著。
冷泉就是不想讓這兩個家夥靠近莫黎,三個人上學的時候就是好兄弟,隻是到了後來,冷泉就有些刻意疏遠那二位,還不是因為每次都是冷泉發現漂亮的妹子,可到了最後,妹子不是追夜玄霜追成了怨婦,就是成了顧俊的新任女友,留給冷泉的,就隻有遠觀卻無法褻玩焉。
夜玄霜一直沉默不語,冷眼看著兩個成年男人象孩子一樣推推搡搡,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少年時的把戲,他早就看厭了。
自打進了這個房間,夜玄霜就覺得心跳時快時慢,慌得讓人有些窒息,下意識地往旁邊走了兩步,和床上的莫黎直接來了個四目相觸,深沉的眸對上了慌亂的眼,夜玄霜和風莫黎同時怔在那裏。
夜玄霜呆愣片刻,突然一伸手,把顧俊掄到了一邊兒,顧俊沒有防備,差一點兒摔在地上。
冷泉也被夜玄霜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平時鬧著玩,夜玄霜一直和顧俊穿一條褲子,還從來沒幫過冷泉,這次姓夜的怎麽了?突然有了正義感,想為冷泉出頭了?也沒必要這麽暴力吧,顧俊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被他掄得連著幾個踉蹌。
冷泉正想誇夜玄霜幾句,就見夜玄霜雙眼赤紅,一個直拳轟過來,冷泉覺得鼻子一熱,血立刻嘩嘩地流了下來。
夜玄霜板著一張臉,誰要是不識趣看上一眼,會讓人覺得整個天空都要塌下來,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聲音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我說這麽久都找不到風莫黎,原來找到新的金主了,顧俊,咱們走!”
“夜玄霜!”如果讓夜玄霜和顧俊就這麽走了,莫黎就真的成了一隻棄貓了,山上的別墅無論如何再也迴不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堂堂正正做人什麽的,都成了虛無的口號,之所以想著堂堂正正做人,也無非是想以人的身份,把主人從李雯雯那裏搶過來,莫黎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腳一落地,傷口象是有一把刀插了進去,疼得她後背一層冷汗。
夜玄霜聽到莫黎的驚唿聲,在門口頓了頓,最終還是頭也不迴地出門去了。
顧俊有些不知所措,掃了莫黎和冷泉一眼,匆匆地追著夜玄霜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在樓下響起,莫黎一瘸一拐地跑到窗前,就見一輛灰色的轎車絕塵而去,隻在身後留下長長的汽車尾氣。
一隻被拋棄的貓,一隻沒有主人的貓,就算是還剩八條命,莫黎也不知道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莫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冷泉的房間,冷泉想攔住她,看到她沒有血色的臉,心裏竟然有那麽一絲絲的愧疚,於是隻能默默跟在她身後送了她一條街,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眼看著莫黎消失在他的眼前。
……
很快,就要過新年了,大街小巷擁擠而忙碌,夜氏集團在臘月二十八招開年會,年會結束,公司也就開始了為期八天的大假。
所有的人都在為放假做準備,整個大樓裏忙成一片。
夜玄霜比往常更忙,為了不讓自己腦子裏再想著莫黎,他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玄霜,我有事想和你說。”顧俊匆匆走進夜玄霜的辦公室。
“如果是關於風莫黎的,你可以閉嘴了。”夜玄霜埋在一大堆文件裏,頭都沒有抬。
“嗯……雖然和她有一點關係,但不是她的事,上次你的車是怎麽被炸掉的,你也不想知道?”
車子被炸後,夜玄霜和顧俊曾經檢查過別墅裏的監控,連藏在地下室的服務器都被偷走,所有錄像資料都不見了,當天留在別墅裏看守的打雜大叔也失去了蹤跡,那場爆炸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一直是個謎。
夜玄霜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那你說吧。”
顧俊拿出一部手機,白色的皮套上鑲著紫鑽,看到手機,夜玄霜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莫黎接過手機高興的樣子,就象電影一樣在眼前放了一遍。
顧俊給手機開機:“玄霜,手機是在樹林裏發現的,被雨淋壞了,我剛剛修好。我看過通訊記錄,爆炸的前一天晚上,莫黎給我們倆都打了電話,我的通話一分鍾,你的隻有十二秒,很遺憾,我這邊的電話是我女朋友接的,我問過她了,她說以為是我的追求者,罵了莫黎一頓,就把電話掛了。”
夜玄霜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邊擺弄通話記錄,一邊迴憶起那個晚上的細節:“我確定沒有親自接過莫黎的電話,過後也沒發現有相關的通話記錄,但是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也許被刪過,而且……”
夜玄霜想起第二天早上,李雯雯把手機還給他,然後借了他的車出去,所以,那天晚上他的手機在李雯雯的手上,如果有人接到了莫黎的電話,那肯定是李雯雯了。
顧俊打開莫黎手機上的錄音軟件:“玄霜,那你聽聽這個吧。”
李雯雯逼著莫黎上車的時候,莫黎曾拿出手機,她說要給顧俊打電話,實際上她按了錄音鍵,手機裏清楚地傳來莫黎的聲音:
“我得先給顧俊打個電話,把我的去向告訴他一下。”
“哎喲,你還來勁兒了,還敢打電話給顧俊,你算個什麽東西!”
接下來,搶手機的聲音,奔跑的聲音,開槍的聲音,李雯雯被撓傷臉的慘叫聲,莫黎被打時沉悶的棍棒聲……
然後,李雯雯的手下發現莫黎沒了唿吸,說這丫頭已經死了,李雯雯命令手下把莫黎扔到水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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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俊給手機開機:“玄霜,手機是在樹林裏發現的,被雨淋壞了,我剛剛修好。我看過通訊記錄,爆炸的前一天晚上,莫黎給我們倆都打了電話,我的通話一分鍾,你的隻有十二秒,很遺憾,我這邊的電話是我女朋友接的,我問過她了,她說以為是我的追求者,罵了莫黎一頓,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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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俊打開莫黎手機上的錄音軟件:“玄霜,那你聽聽這個吧。”
李雯雯逼著莫黎上車的時候,莫黎曾拿出手機,她說要給顧俊打電話,實際上她按了錄音鍵,手機裏清楚地傳來莫黎的聲音:
“我得先給顧俊打個電話,把我的去向告訴他一下。”
“哎喲,你還來勁兒了,還敢打電話給顧俊,你算個什麽東西!”
接下來,搶手機的聲音,奔跑的聲音,開槍的聲音,李雯雯被撓傷臉的慘叫聲,莫黎被打時沉悶的棍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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