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臻沒好好看過自己長什麽樣,畢竟哪個大男人整日對鏡自賞,那是小丫頭才幹的事。


    現在複製粘貼鏡來了,魏元臻難得看了好幾眼。


    看著看著不禁譏笑一聲,很生動,天真又單純的模樣放到宮中活不過一天。


    “你是何人,怎麽知道孤的?”


    審訊終於開始,謝星沉打起精神拯救自己的小命。


    他翻出原主的記憶,一五一十說了。


    原主是楊柳州本地人,年十六,與魏元臻是同歲,兩人連身形都相差不大,可命運卻是截然相反。


    魏元臻是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原主卻是鄉下老流氓的兒子。


    老流氓手腳不幹淨經常騷擾村裏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多次黑手下去還真讓他得逞了,原主就是這一次的產物。


    可想而知,他有多麽不受歡迎。


    村裏因為他是老流氓的兒子處處排擠刁難,原主的日子不好過,老流氓進了牢獄,姑娘家是想打掉他,無奈大夫說了,強行落胎恐有生命危險。


    就這樣,他在哪都不受歡迎,在村裏也是自生自滅的狀態。


    謝星沉被撿到那天正是原主餓暈了的時候。


    這個理由還真是...一言難盡,魏元臻嫌棄地看了眼他的小胳膊小腿,又有些憤怒。


    一想到謝星沉頂著他的臉受了欺負,魏元臻想殺人的心就控製不住。


    “他們住在哪,你帶路,孤殺了他們!”


    謝星沉瞪大了眼,趕緊阻止他,“我沒事,吃飽飯就行,沒必要殺他們。”


    “沒必要?”魏元臻冷冷一笑,暴躁地瞥他一眼,“你以為我是為了你?這些小爬蟲竟敢對孤的臉下手,那就該死。”


    “別別別...”謝星沉說,“這也是我的臉,他們不是對你本人。”


    魏元臻暴躁了,“這是孤的臉!”


    太子殿下很有暴躁熊孩子的風範,不允許任何人反駁他。


    謝星沉順著他的意說,“行行行,你的你的。”


    魏元臻這才臉色緩解,但想殺人的心不死,怎麽勸也勸不住。


    旁邊幾個還在煽風點火。


    “殿下什麽時候去?帶我一個,爺爺的寶刀今日還未飲血。”


    “殿下我新扯的布料,白色見不得血,便不去了。”


    “血...想吃血球葫蘆,甜絲絲。”


    “好爽,爽,殺人真是棒,走之前這個就讓我來殺吧。”


    紅微麵上浮起紅暈,雙眸閃著興奮,看謝星沉的眼神似乎在比劃哪裏好下刀。


    啪——


    長發飛舞,紅微被抽得原地轉了兩圈,捂著臉爽得神色迷離。


    “誰允許你殺他了?”魏元臻陰鷙的眸子落在紅微臉上,迷離的神色頓時消散,他勉強收斂自己過於舒爽興奮的表情。


    魏元臻掐住他的下巴,眯著眼和謝星沉對上視線。


    兩雙同樣的星眸閃著不同的色彩,雙生子一般地對視。


    魏元臻指腹摩挲,突然道,“誰也不能殺他,從今日起你便跟著孤,做孤背後的影子。”


    來了來了,這該死的逃不掉的劇情。


    謝星沉興致缺缺地“哦”了聲,對給主角受當替身的興致不高。


    等著他感激涕零的魏元臻頓時不快,掐著他下巴的手用力,沒輕沒重的留下一道紅痕。


    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印上紅痕,怎麽看怎麽不爽,魏元臻鬆開了手。


    謝星沉一整個敷衍地補充,“殿下,我知道了。”


    這態度看得魏元臻想扭斷他的脖子,可一看這張臉,幹淨俊秀,少年郎瀟灑無憂的模樣又讓魏元臻的火氣消下去。


    換個人來,今日必定讓他做個遊魂,或許是兩人生得十足像,對著自己的臉總是有幾分仁慈。


    魏元臻竟輕飄飄掠過了他不敬的態度。


    要不是他清楚母後生前隻有他一個兒子,也要懷疑謝星沉的身份了。


    不過魏元臻還是使喚人去查了謝星沉的身世,與他所說無差別,村莊上的人倒是被他解決了一半,全是欺負過謝星沉的人。


    魏元臻私底下的小動作,謝星沉一無所知,他不知道主角受發哪門子的瘋,天天貼身帶著他。


    貼身到什麽程度呢?


    吃飯,他要坐在魏元臻對麵,夾了一筷子筍便被太子殿下打了下筷子。


    力道大得很,筷子一抖,筍就掉迴去了。


    謝星沉:“...你幹嘛?”


    魏元臻眼神陰沉,“沒規矩,要用敬稱。”


    謝星沉從善如流道,“好的殿下,明白了殿下,殿下您這是幹嘛呢?”


    魏元臻用筷子點了點那道筍,語氣驕矜,容色淡淡,“孤不食筍。”


    謝星沉:“...?”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所以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年方十六的太子殿下頂著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見他沒反應眉頭蹙起,神情躁鬱起來,隨時就能發瘋的表情。


    其實不發瘋的時候,魏元臻的氣勢沒有那麽強,看上去就是個正常的矜貴小公子,唇紅齒白,生得妖孽精致。


    魏元臻對他好奇,留下了他一命,謝星沉又何嚐不好奇呢。


    分明是同一張臉,放在謝星沉身上就是鮮衣怒馬少年郎,打馬看戲,瀟灑自在。


    放在魏元臻身上就有種邪氣的妖孽感,唇紅得好像吸人血汲取養分的妖魔,偏生他神情暴躁陰鷙,慣常的表情就是狠戾乖張,所以也沒人敢肆無忌憚地盯著太子的臉看。


    看他又脾氣上頭,要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謝星沉就下了台階,“好,我記住了。”


    魏元臻冷哼著斜來一眼,“你也不許食。”


    這可就過分了,謝星沉不服,“為什麽?”


    “你是孤的貼身影子,日後便是要為孤做好赴死的準備,孤的習慣就是你的習慣。”


    太子殿下理所當然地說出他的答複。


    謝星沉微微一笑,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夾著那塊筍,在太子殿下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將那塊筍扔進了嘴裏。


    他還故意嚼出聲音,“很好吃,殿下嚐嚐?”


    “放肆!”


    桌子被重重一拍,湯湯水水晃動著漣漪,哢嚓一聲梨花木裂出縫隙。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忤逆魏元臻,敢的人全死了,魏元臻陰鷙的星眸落在謝星沉身上,煩躁的情緒上湧。


    太子殿下想殺人了。


    留著這樣一個人就是來添堵的,還是殺了吧。


    於是,他吩咐起一旁看戲的紅微,“拖下去,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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