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沉也不打算逃,他反手壓住了談西樾的後腦勺,一點點深入。


    他們之前也親過,但不像現在。


    這種感覺談西樾說不上來,他沉浸其中,鏡片遮擋著兩人的動作,偶爾偏頭會磕到鼻子。


    不止謝星沉疼,談西樾也感到了鼻梁上的微麻。


    這時候,星眸就會譴責地看著他,十分不滿地停下動作,黑瞳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談西樾抬手摘下眼鏡,身前人配合地後退,讓他順利地放好眼鏡,就這麽與一點的功夫,談西樾就覺得肩上一重,男生像個大型樹懶掛在了他身上。


    談西樾偏頭揉了揉他的碎發,冷淡地聲音在此刻染上溫情,“累了?”


    謝星沉蹭了蹭他頸窩,再冷淡的人提問都是溫熱的,他陷入了談西樾給予的溫暖,聲音悶悶地,“才沒有,你迴頭。”


    談西樾便順從地迴頭,宛如被馴服的毒蛇,溫順地轉頭。


    然後迎接了男生炙熱的吻,興奮又熱烈,幾乎燙到了他心頭。


    接吻時,謝星沉頭一次緊緊盯著對方的反應,星眸漫不經心地睨著人,談西樾看著那雙眸子心下好笑。


    他的謝寶寶看起來遊刃有餘,要不是略急促的鼻息打在他臉上,談西樾就真信這小子了,他眸光柔和,索性順著他的意,整個人都快融化在了這個吻裏。


    不過沒堅持多久,談總本性難移,謝農夫被毒蛇反咬一口,他陣腳稍亂,對方就開始作亂,靈活絲滑地掃蕩著。


    那必然不能輸了,不然多跌麵子!


    謝星沉不服輸地迴吻,兩人亂作一團。


    酒店的水晶吊燈折射出迷離地光色,從上而落隱約照亮兩道交疊的影子。


    童話故事描繪了兩人的完美結局。


    謝農夫抓住了可惡的毒蛇,在對方嘶聲吐著蛇信子時逗弄著他的小舌。


    毒蛇的獠牙刺向他,不疼但很癢,濕潤地磨著他的手背。


    毒蛇說,“可以咬你一口嗎?”


    還挺有禮貌,但謝農夫表示拒絕,“不可以!”


    拒絕沒用,毒蛇虛假的問候結束,毫不在意主人的反應對著他下手了。


    蛇有劇毒,他的身體發燙起來,體溫上升。


    “很熱?”


    可惡的蛇還問他,謝農夫生氣,身體滾燙隻有觸及到對方的皮膚時才感受到絲絲涼意。


    他生氣地壓住蛇,拍開對方摸來的手,“不許動,我來。”


    “你會?”


    “怎麽不會,不用你教我。”


    毒蛇眯起危險地眸子,“不是我教你的,那是誰教的。”


    “...我天賦異稟,男人都會。”


    謝農夫不虛他,他這也是另類的事實嘛,隻是忽略了點而已。


    對方儼然不信他的說辭,打破砂鍋問到底,“幾個?”


    “什麽?”


    “抓過幾條蛇?”


    “......”


    “嗯?”


    謝農夫弱弱道,“...你是六。”


    他機智的不說有幾個,但也沒機智到哪去。


    剛迴答完,肩膀就被咬了一口,力道比之前重了不少。


    毒蛇說,“下次還得咬你五口。”


    謝農夫震驚,“為什麽?”


    “記得這麽清,我吃醋了。”


    “有過這麽多前任,我吃醋了。”


    “第一次不是我,我吃醋了。”


    “我隻愛過你一個,所以,我可以吃醋嗎?”


    他勾著唇打出申請報告,沒了眼鏡遮擋的雙眼鎖定住他。


    謝星沉有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這毒蛇用尖牙把他咬在了嘴裏卻吞不下去。


    他享受捕獵的過程,一點點吞噬他。


    謝星沉哼笑,“可以。”


    “有什麽辦法能讓你不吃醋嗎?”


    他答,“沒有辦法,不過你現在可以暫時做點什麽讓我忘記這件事。”


    “什麽事?”謝星沉明知故問,非要他親口說。


    “做。”


    話音未落,謝星沉行動了。


    親手扒開了那層層疊疊的禁欲外衣,看著男人冷淡的神色沾染了情欲,麵色酡紅迷離,失了慣常的冷靜。


    那雙不近人情的眸子氤氳著濕氣。


    謝農夫撕破偽裝,眸光深了些,看著男人的眼神飽含侵略性。


    身份對調,談西樾甘願被他捕捉。


    忽地他皺了下眉,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寶寶...別讓我等。”


    寶寶...他這麽大了還被人喊寶寶。


    謝星沉頭皮發麻了下,熱氣上臉,惡聲惡氣低頭看他,“不許喊我寶寶!”


    “不許?”談西樾難耐地低喘,沾著情欲的臉看過來,勾著唇笑,“你不是很…嗎?”


    嘴上不承認,身體卻很誠實。


    談西樾就又喊了一聲,“寶寶。”


    尾音含了寵溺,膩歪的稱唿從他薄唇中吐出,又是在此時此刻,謝星沉不得不承認...真他媽刺激。


    那……觸電般……著。


    接連著…………清晰。


    身下人低笑出聲。


    他發惱地滿足他,用行動代替了言語。


    今晚月亮未眠,童話走向結局。


    昏昏欲睡之際,謝星沉迷迷蒙蒙地感受著脖子上的冰涼,他下意識摸了下,抓住了一雙熟悉的手。


    借著月色,謝星沉眨了兩下眼睛,看到脖子上的吊墜。


    是那條他曾經撿到過的彌勒佛吊墜。


    謝星沉對它記憶深刻,不禁看向談西樾,“幹嘛給我?”


    “不喜歡?”談西樾笑,他摘了眼鏡,墨眉薄唇,薄情寡義的長相沒一點人情味。


    頂著這樣一張負心薄情臉,說得話卻對不上他的長相。


    “世間萬物芸芸眾生都要經曆悲歡離合,謝寶寶,我隻願你跳出其中,永遠快樂,永遠沒有煩心事。”


    像現在這樣,保持住你對萬物的熱愛與好奇,慢慢去探索你的世界。


    總有東西遠比錢財名利來得重要,如果可以談西樾願意千金散盡,保護他的世界。


    謝星沉摸著脖子上的吊墜,觸感微涼,他忽然想到他們初見時,他在黑暗中望見的一尊金色彌勒佛。


    “你信佛?”


    謝星沉好奇,冷血的資本家信佛還挺... 新奇。


    談西樾頓了下,先是搖頭,又緩慢地點了下頭。


    謝星沉就笑他,“到底是信不信?”


    “信。”


    他其實是不信佛的,真正信佛的,是他父親。


    小時候的他跟隨著父親的腳步,處處優秀,完美繼承了他的衣缽,在大院子弟還摸雞偷狗時,他已經成了這一代當之無愧的領頭人。


    無論是心智還是手腕都高出同齡人幾倍,那時候談西樾總會聽到長輩們誇讚他有他父親的風範。


    怎麽會沒有呢,他多崇拜這個男人啊,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下一個他。


    他擺上佛像,偶爾看到就像看到了失敗的自己。


    不過此刻起,他開始信佛,願意成為它的信徒。


    談西樾不求佛渡他。


    隻願佛垂首,佑他的謝寶寶年年歲歲、歲歲年年,皆是如今之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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