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談總忙吧。”謝星沉禮貌拒絕了。


    誰知冷淡的男人淡笑一聲,仿佛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不忙,真的不用我送你?”


    謝星沉看了他一眼,平時張特助一直跟在談西樾身後,今天倒是難得沒看見人,他這麽想著便也問了出來。


    談西樾道,“他去幫我送客了。”


    為了找吊墜,談西樾先行一步由張特助來招唿人。


    他說,“不忙,不耽誤我的事,你朋友呢?怎麽不在這,放心,我送你到包廂就離開,會所比較大會迷路。”


    他不動聲色地試探著他,謝星沉察覺到那麽一點不對勁,抬頭看他就見他眸光依舊冷淡,看他的眼神也沒什麽波動。


    注意到他的目光,眼角微抬,帶出了兩分困惑,聲音低沉。


    “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看著這樣的他,謝星沉忽然問,“為什麽要找徐鴻來做導演,你的人情就這樣浪費了。”他抿了下唇,直直看向談西樾,像是要從他毫無破綻的表情找出一絲不對勁。


    至於為什麽要找,背後的原因是什麽,又想證明什麽,謝星沉沒有去細想,至少此刻,他莫名想知道答案。


    他們都分開了,談西樾這麽做又是幹什麽呢。


    他不想欠他的人情,在毫無關係的人身上得到好處,享受對方的資源。


    謝星沉把話題挑明,“我不用人送,我會自己走,怎麽來,怎麽走,不會走了有服務生,找不到路可以問人。”


    “沒有什麽幫忙不幫忙,我會自己想辦法做好,演技是、混娛樂圈是,資源同樣。我是個獨立的人格,不需要任何人越過我強加過來以我為名的好意,任何都是,尤其是沒有實際關係時,這些會成為我的負擔。”


    “談總,我們已經分開了,我不喜歡藕斷絲連的關係。”


    他看向談西樾,卻發現他不知何時低垂了眸子,越過單薄的鏡片隻能看見他垂落的睫毛。


    謝星沉無從探知他的情緒,隻是看著他,近乎一字一頓,將這段荒謬、心動,又難以發展的關係徹底判了死刑。


    斬斷了他們之間的可能性,決絕、無情、冷靜而理智地割掉絲線。


    像個主宰他情緒的無情法官,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就這麽判了他的死刑,告訴他,他們沒有以後了。


    心裏一疼,像是針落在上麵微微一刺,起初隻疼了一下,可他按壓、迴想時,後勁蔓延。


    談西樾低笑了聲,向法官陳述他的證詞,保持冷靜,保持他的不近人情。


    “你的電影是萬星投資的,作為最大的投資方我不容許我的決策錯誤,徐鴻是來救場的。”


    “欠下的人情不就是拿來還的嗎,這個時機剛剛好,徐鴻的第一部校園電影,噱頭足、名氣大,萬星和我都不會虧本。”


    “送你迴去是順路,不用有任何負擔,電影是,之前也是。”


    “我是個商人。”


    他聲線平穩,低垂的雙眸隨著他的話抬起,冷淡漠然,金絲長鏈落至鎖骨,如同當初一樣。


    在談西樾眼裏,這些都是利益,謝星沉沒能找出他的一絲不對勁。


    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也是談西樾這樣的人怎麽會放棄利益,原世界的悲劇不也是如此麽。


    還是那句話,他尊重但不會苟同。


    他們能這樣清楚地結束也很好,談西樾糾纏隻會讓他後退。


    可對方如此快速理智的結束,不得不說,他心底還是有一分失落,謝星沉氣惱自己的反應,便也沒注意到談西樾握緊吊墜的手。


    緊緊地捏著,像是感受上麵的餘溫,又徒勞無力地鬆開放進了口袋。


    “談總,我先走了。”


    謝星沉沒等他迴應率先離開了這片露台小花園。


    談西樾看著他的背影出神,直到男生消失在花藤中,蹲在一旁腳都麻了的張特助趕緊滾了出來。


    “談、談總?”


    張特助小心翼翼地站在談西樾後方。


    他是十分鍾前來的,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在這說話,張特助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談西樾已經先一步發現他淡淡看了他一眼。


    張特助登時就蹲下了,也不敢走,就怕發出一點聲音打擾了兩人。


    “走吧。”


    “啊?”張特助一懵,大抵沒想到就這麽結束了,“談總您不送送謝星沉?”他小心翼翼地提醒談西樾,“謝先生在這怕是不安全。”


    “所以去送送他。”談西樾睨著張特助,“這個月漲工資。”他抬步往露台小花園的出口走去。


    他怎麽會放棄。


    不急,談西樾告訴自己,不要著急,不要露出一點破綻。


    在對方對他軟化之前,他都不會暴露自己的心思,謝寶寶不希望他做無用功,他就不做,至少他會以為他沒做過。


    退讓、妥協、沉寂著退場不是談資本的做派。


    他改變了掠奪、強勢的風格,迂迴的在審判中留下了退路,證詞已過,他遲早能重出牢籠。


    談西樾不會輕言放棄,還沒開始就放棄,那是不戰而退,這樣還有什麽資格去爭取,愛情裏的懦夫也是懦夫。


    他喜歡謝星沉,願意做這場愛情裏的勇者。


    判了他死刑又怎麽樣,談資本就是用盡一切的金錢與利益也得把這個人給捆死了。


    他要他,就是這麽簡單。


    所有的脆弱難過都藏在了他雲淡風輕的外表下,仿佛隻有一瞬,談西樾就恢複了冷淡的資本家臉,薄唇輕啟,“跟上。”


    還沉浸於談總居然給他漲工資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的荒謬、驚喜中的張特助猛然迴神。


    “是!談總!!”


    他迴答得鏗鏘有力,驚喜的語調恨不得衝上雲霄。


    張特助屁顛屁顛地跟上了談西樾的腳步,他發誓,談總就是最好的老板,他還能為談氏集團,為談總賣命十年!


    謝星沉提前出去了,不過他對這邊的會所不熟悉,談西樾走了兩圈就看見了他。


    謝星沉並不知道身後有人跟著,他也沒了去看噴泉的心思,索性原路返迴找謝景輝。


    那問題來了,他根本站在走廊沉思,謝景輝的包廂是哪一個來著。


    要不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手機剛解鎖,謝星沉就看見了那轟炸一樣的消息。


    清一色的全來自謝景輝。


    與此同時,屬於謝景輝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謝星沉!讓我逮住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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