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沉一迴神手上被塞了張房卡,男人壓低了聲音懟了下他的胳膊,略有些不滿,“這個時候你還走神。”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隻要攀上裏麵那個大人物,你要什麽資源沒有,趕緊的,快點進去。”


    男人探頭看了看靜寂的走廊,擔心一會有人過來,扭頭又見謝星沉盯著手裏的房卡看,暗罵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他搶過房卡,索性自己開了門,左手擰開門,另一隻手撐在牆上用身子把謝星沉擠進門裏,然後急忙關好門跑了。


    謝星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擠進了套間,屋內黑漆漆的,像他的心情一樣跌入穀底。


    他還沉浸在悲傷中,沒有心情做任務。


    快穿局發現他弄丟了係統,還兩個任務都沒完成,主管的心情糟糕透了,再一看,好家夥,這小子在他們快穿局吃白飯的啊。


    做了這麽多次任務,達標率0.000%,這是一次都沒完成過啊!


    這下好了,謝星沉扣光了未來三個世界的工資,他現在就是一個白幹活的,這苦日子要熬三個世界。


    想想就痛苦,沒工資哪來的動力做任務呢。


    謝星沉蔫巴了,他靠著門邊滑落在地,盯著黑漆漆的房內發呆,盯久了他看出點不對勁,他坐在地上,後背是門板。


    前麵卻是一個足足有著四十米大的客廳套房,黑暗中的奢華依舊能亮瞎人的眼睛,再往外瞟,那是全景落地窗。


    高樓大廈,夜晚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地照亮這座繁華的城市。


    周遭還掛著山水名畫、 字跡遒勁有力的書法,一尊…笑嗬嗬的金色彌勒佛?


    謝星沉與笑嗬嗬的彌勒佛對視一眼,抽著嘴角移開視線,視線一轉在黑漆漆的沙發上對上一雙眼睛,滿含情.欲色氣。


    那人不知道盯著他多久了,眼裏充滿了欲色與漠然的冷意。


    謝星沉心頭不由一跳,有點嚇到。


    “你是誰的人?”


    沙發後的人身影頎長,看不清輪廓,依稀能分辨出那是個男人,脊背挺直,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冷意。


    他剛才一直沒出聲,直到謝星沉發現他才發出點聲音,聲線沙啞幹澀,難掩欲火。


    謝星沉正要迴來,身前的人又道,“你想爬我的床?”


    謝星沉沉默了下,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個,“我不想。”


    顯然,這個答案也在男人的意料之外,他頓了下,沙啞的聲線微微褪去,清淡的嗓音夾了欲,在這種場景下莫名勾人。


    “你不想要我,那你想要什麽?”


    “嗯…”


    那一聲鼻息略重,像是被逼到極致後難耐哼出,又竭力掩飾故作平靜發出的疑問。


    謝星沉眉頭微皺,他一來就被拉到這了,有人給他遞了房卡,目標就是套房裏的男人,他隻恨自己沒第一時間看劇情。


    擺爛果然沒好事,他連目前是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謝星沉選擇閉嘴。


    男人看起來很不好受,挺直的脊背彎下去,緊緊扒著沙發一角,到了現在他仍在試圖同他做交易。


    清淡的聲含笑,話語間偶有他唿吸淩亂的語氣,“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錢、財、權。”他低笑一聲,近乎暗示,“包括我。”


    “現在,我需要你。”


    “我的手機不見了,幫我打電話,你就能有一切。”


    看向他的冷意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眼前這個男人在蠱惑人心,以矜貴清淡的姿態,展現出令人眼紅心跳的男色。


    換個衝著他來的,真的就上鉤了,謝星沉嘛…他默默摸出手機,在男人的低聲中按照他的話打了電話。


    他沒上鉤,打個電話順手的事,謝星沉還是能幫忙的。


    電話打完以後,室內隻有男人淩亂的唿吸,謝星沉打完電話就去開門,然而門卻上了鎖一樣,發出哐哐兩聲沒了動靜。


    他被反鎖在這了,謝星沉隻好放棄。


    他看轉身看了眼沙發,對方已經趴在那不動了,要不是他隱忍的喘息聲還在,謝星沉還以為他出什麽事了。


    門很快被打開了,穿著西裝的男人步伐急促的帶著人過來。


    “談總,時間緊急,我問謝大少爺借了個家庭醫生過來。”


    門被打開,走廊外明亮的燈光照了進來,謝星沉終於看清男人的長相。


    他穿著昂貴的定製西服,白襯衫淩亂地裹著線條修長的脖頸,脖子伸長,精心打理過的黑發落下幾縷垂至他的眼角,又被他的眼鏡接住。


    他架了一副金絲長鏈條眼鏡,標配的斯文敗類單品,架在他鼻梁上卻隻顯禁欲。


    隻是這欲氣被撕得七零八落,沒有禁,隻剩下欲了。


    旁邊的家庭醫生手腳慌亂的給他紮針,他似乎有點痛意,眉頭微蹙,嚇得醫生麵色一白,連連道歉。


    “談總,是我下手用力了。”


    談總沒理他,忽地抬眸朝他看來,金絲長鏈眼鏡跟著晃了兩下,他五官俊美,麵相卻冷,薄唇墨眉,單眼皮顯得他分外冷淡。


    狹長的眼角斜來一眼,有點薄情寡義的味道。


    衝著他遙遙一笑,眼裏卻沒有笑意,連句謝字都沒有。


    利用完就丟,謝星沉心道,一個天生的資本家。


    讓他看到就想起了自己被壓榨打工人的身份,還三個月沒有工資拿,一下就不爽了呢。


    於是他惡劣地拿起手機,當著他的麵,哢嚓一聲拍下了他此刻的狼狽。


    快門的清脆聲響起,套房內的人嚇了一跳,“你在做什麽?!”開門進來的西裝男皺著眉厲嗬出聲,家庭醫生又是一個手抖。


    注射時快了幾分,血管的脹痛和身體的難耐讓男人眉頭皺起,薄唇緊緊抿住,俊美冷淡的臉上帶上痛楚。


    冷白的手扒在純黑的沙發套皮上抓出了幾道皺褶,指尖陷入皮套內,淡青的血管繃起,清臒勁瘦,指骨分明。


    這是一雙很好看的手,謝星沉看到的第一眼,腦海中的想法居然是——


    這雙手一定很適合抓床單。


    想完了,曾經堅定的直男星星沉默,他必須打消這個可怕的想法,抬頭看一眼這個資本家談總,很好,不好看了。


    再好看的手到資本家身上都會打折。


    謝星沉帶著手機逃之夭夭。


    “站住!把你手裏的照片刪了!”


    他充耳不聞,走得更快了,氣得西裝男要來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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