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抓走吧


    警察來勢洶洶的,根本沒有給岑家任何喘息的機會,岑如雄和方瑜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看著全副武裝的警察衝向各個房間。


    “你們幹什麽?”岑如雄威嚴的站在樓梯上大喊一聲。


    沒想到為首的警察根本就不吃岑如雄這一套,“岑先生,抱歉,但是我們接到舉報說您這家裏藏毒,為了您的安全和名譽,我勸您還是讓我們早日查清比較好。”


    “什,什麽?”方瑜結結巴巴的開口,眼底有一絲慌亂,“怎麽可能?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警察笑著,“什麽人倒是還不太清楚,是人就好,是人就歸法律管,抱歉了。”


    我站在岑如雄身後,目光不自覺的投向岑瑞。


    心裏泛著嘀咕,岑瑞這麽做的確是個好辦法,原本我還想拍了照片或者錄像再去報警。


    沒想到岑瑞居然直接讓警察上門,人贓俱獲,最關鍵的是岑如雄為了名聲也不會去救岑舒桐的,估計待會兒他恨不得和岑舒桐關係撇得幹幹淨淨的。


    沒過一會,岑舒桐被警察銬著,微微抽搐的拉了出來,後麵的警察證據袋中還放著岑舒桐身邊的針管。


    岑舒桐因為有點嗨,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在警察麵前又蹦又跳差點把睡裙都剝了。


    方瑜見狀嚇得臉色煞白,立即衝上去想給岑舒桐拉衣裳,但是警察不讓她靠近。


    “抱歉,她現在有點神誌不清,你最好別靠近她。”


    “我是她媽媽,我為什麽不能靠近她?你們不可以帶走她!你們是暴力執法!”方瑜指著別人警察扶著岑舒桐的手,立即鬧了起來,“你看看人都給你們抓紅了,女孩子皮膚嫩,會留痕跡的!我要告你們!”


    一群警察麵不改色,該抓著還是抓著。


    為首的警察讓人去岑舒桐房間搜查。


    岑如雄的臉都掛不住,根本就擋不住警察,隻能擰著眉頭,一張臉鐵青。


    警察直接從岑舒桐的房間搜出了一個小箱子,裏麵全是毒品,這裏麵的分量足夠判刑了。


    岑如雄不負眾望的撇清了關係,“抓走!我岑家沒有這樣的女兒!我是看她們母女可憐才留在身邊的,沒想到養個白眼狼!警察同誌,我願意配合全部的調查,你們盡管判她!”


    方瑜聽了直接癱在了地上,抱著岑如雄的雙腿,“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不可以的!”


    “滾開!”岑如雄抬腳就踹開了方瑜。


    方瑜直接趴在了地上,而岑舒桐還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根本就沒有發現周遭發生的事情。


    岑舒桐就是在這種狀況下被警察押走的。


    不知道岑舒桐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警察會不會癱在地上。


    但是方瑜一定是完了。


    警察問了一些簡單的話,就全部離開了,門外站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岑如雄憤怒的叫傭人趕緊把人趕走,然後讓我們都坐在了大廳。


    “剛才警察說有人報警,說吧,你們誰報的警?不是查不到,我希望有人自己能站出來。”


    岑如雄嗓子裏都冒著火,威嚴的聲音全是強硬。


    突然之間,我覺得我還是把岑如雄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按照我當初的想法貿然帶著證據去報警。


    我想我的結果絕對不是站在這裏和岑如雄說話。


    可是如果岑如雄查到岑瑞呢?


    像是本能一樣,我的心裏腦中察覺岑瑞要受傷,就會本能的跨出去想保護他,亦如當初那個傻氣的我。


    我咬緊牙關忍著不去承擔,但是身上卻出了一身冷汗,額頭的汗順著臉頰滴在了手心,腳掌也輕飄飄的想離地。


    當我踩出第一步的時候,岑瑞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我。”岑瑞平靜的像發生了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岑如雄奮力起身,揮掌而去,我的心也跟著提到嗓子眼。


    岑瑞麵不改色的抬手接住了岑如雄的手,隻是說了一句讓岑如雄氣得捂胸口的話,“你老了。”


    岑如雄麵色立即猙獰了起來。


    岑瑞繼續道,“難道就放縱岑舒桐這樣下去?然後哪天被別人發現了,就說岑家包庇,別人還敢和我們打交道嗎?至少現在你也撈到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但我不想被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岑舒桐拖累,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岑瑞的話是從利益分析,句句都戳在岑如雄的心尖上。


    岑如雄抽迴自己的手,嘴角鼓動著,想說什麽又說不清似的。


    方瑜聽了岑瑞的話,立即上前捶打岑瑞,卻被杜清雅推開了。


    杜清雅本就不喜歡岑家的一切,如今有了嘲諷的機會還不抓緊開口,“方姨,不論是從哪一方麵出發,岑瑞做的都沒有錯,總好比岑舒桐自己毒死還要拉著整個岑家都墊背吧?”


    杜清雅的添油加醋無形當中判了岑舒桐的死心。


    岑如雄齜牙咧嘴的對著方瑜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方瑜哀嚎著怨恨的看著我們三個人。


    我撇過頭不去和方瑜對視,心底默念著,這一切都是方瑜她咎由自取罷了。


    隻有這樣我才會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是沒有錯的。


    師母曾經對我說的,我的心太軟了,是注定做不了壞事的人。


    即便是走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有時看著這些明明罪有應得的人落淚,還是會不自覺的反問自己是不是不該這樣。


    可是一迴想過往的種種,目光都不由得兇狠起來。


    心底反複念叨著,我沒有錯。


    這一夜鬧得誰也沒有睡著。


    一大早方瑜就和岑如雄就去了警局,我聽著他們倆著急的腳步聲,應該是真的怕了。


    此刻,心裏不由得擰緊,就等著岑舒桐開口把邵揚供出來。


    起床後去吃早餐,隻有我,岑瑞和杜清雅三人,互相也不搭理誰,各做各的事情。


    這餐桌上,唯獨杜清雅跟沒事人一樣,吃的還挺香。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岑家,走在路上一直在翻閱新聞。


    難道岑舒桐的嘴巴這麽嚴嗎?竟然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心不在焉的繼續往前,跨出去的腳趾疼了一下,我抬頭,發現自己踢到花壇了。


    夏天穿的鞋單薄,腳趾一麻,便是陣陣的痛感,疼得我差點想落淚。


    身旁停下一輛車,車窗搖下,岑瑞轉首看著我。


    “走路就這麽喜歡低著頭嗎?上來吧。”


    “不上。”我盯著岑瑞車上的副駕駛位置,杜清雅的警告聲還曆曆在目的。


    岑瑞把車停下,自己走了下來,伸出手,“我拽你上車,或者你自己上車。你選吧。”


    我站直身體看著他,“我這樣的人,怎麽配坐你的車?我自己會走。”


    才走一步,後領口就被提著往後拉。


    整個人倒退著被塞進了車裏,堵著一口氣也發不出來。


    隻能看著車子往前開。


    平穩的速度,還算寬敞的車內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岑瑞抽煙真的越來越頻繁了。


    但是一想,關我什麽事情?


    我氣鼓鼓的瞪著岑瑞,岑瑞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眼角一揚,眉宇間都舒展了,還差點闖了紅燈,幸好他一個急刹車。


    我差點撞到前麵去,座位後麵放紙巾的地方掉下來一個東西。


    紅彤彤的像是什麽布纏繞在一起,就這麽落在了我腳邊。


    我想撿起來放迴原位,但是低頭一看立即明白這是個什麽東西了。


    居然是條蕾絲內褲。


    兩指捏著細帶子提了起來。


    “停車!”瞬間渾身上下都像是有螞蟻在啃食一樣難受。


    我把手裏的內褲扔給了岑瑞。


    岑瑞眉頭聚攏,臉黑了一半,把車子停在了一旁。


    “以後!以後我謝謝你的好心,不要再讓我坐你的車了,你們自己不惡心,我惡心!”


    我推門下車,後麵車子的喇叭狂摁著從我麵前飛馳而過。


    車窗還有個男人探出腦袋,“不要命了啊!”


    我不理會,隻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炸了。


    我剛才坐著的地方,或許岑瑞和杜清雅已經在上麵……


    順手攔了一輛車租車,在岑瑞下車的時候,我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抓出包裏的紙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這手指。


    惡心!


    太惡心了!


    為什麽要我看到這東西?


    司機師傅迴頭看了看我,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麽了?你哭什麽?誰欺負你了?男朋友?”


    司機師傅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情緒又被岑瑞左右了,前後不過幾分鍾,我臉上居然黏濕一片,連自己都沒有注意。


    雙手擦了擦眼淚,搖下車窗,風使勁的灌進來,吹迷糊了雙眸。


    就是止不住心的酸脹感,像是嫉妒似的要發瘋,卻又痛恨著這樣的自己。


    “師傅。”我聲音哽咽著看著司機,帶著濃重的鼻音,“你能不能繞一圈,我怎麽哭你都別管我?可以嗎?”


    師傅不明白的點頭,甚至把車內的音樂聲開得特別大,“小姐,會沒事的。”


    “嗚嗚……”


    有時候別人的安慰總是莫名成為我的淚點,我知道我隻是想找一個借口哭出來。


    我一點都不堅強,更加不聰明。


    我都是逼的,逼著自己去麵對一切,逼著自己像他們一樣雙手都沾滿鮮血。


    可是我向往的隻是小區十樓那個房子裏十幾天的生活而已。


    但是現在,他變了,我也變了。


    不,他沒變。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至少對杜清雅沒有變過。


    變得隻是我一個人而已。


    變得更加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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