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吻痕


    一上車,岑瑞就拿出備在車上的毯子兜在我肩頭。


    我想也不想就拽了下來,往後座一扔,“我不要。”


    杜清雅碰過的我不要。


    岑瑞的手在半空一僵,隨即握緊方向盤,也不顧自己身上濕漉漉的,沾了濕意的手指收緊卻十分的蒼白。


    最後,岑瑞隻是微微吸氣,擦了擦自己的眼鏡,繼續開車。


    我看著車窗外,不敢再去注意岑瑞。


    我低頭撥動自己的手指,黏答答的頭發貼著臉頰,墜下涼涼的水珠。


    車內沒有開空調,煩悶中又帶著黏意,叫人渾身都不舒服。


    我側身縮著,感覺這狹小的空間中充斥岑瑞的氣息,讓我十分的不安。


    這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告訴岑瑞地址。


    “你知道地址嗎?小區叫……”


    “我知道路。”岑瑞平靜開口。


    我便不再說話,寂靜的空間中,隻能聽到雨刮器偶爾刮動雨水的聲音。


    直到車子停下,我看了看窗外,莫名的熟悉感越發明顯。


    看著車子向地下停車場駛去,我立即轉首瞪著岑瑞,反抗道,“不是這裏!”


    “你自己查。”岑瑞不理會我繼續開車。


    我掏出手機查了一下小區名字,身體靠著椅背,手機都快被我捏碎。


    到底還是我大意了,居然沒有提前查一下小區的狀況,想著岑如雄不會虧待我的。


    結果現在才發現,我逃離了很久的人和地方,居然又被帶了迴來。


    曾經那個雪夜,岑瑞帶著我從岑家逃跑,把我帶到了隻有他知道的秘密基地。


    在這套房子裏,我們和平共處十天,這一切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那是我過得最幸福的年,可以看聯歡會,可以吃湯圓,最關鍵的是身邊有他的陪伴。


    但是現在算什麽?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聲音嘶啞低吼著,總覺得岑瑞還是不肯放過我。


    岑瑞不說話,深蹙嚴肅的眉頭,神色上已經迴答了我的話。


    我推開車門,一下車就向著外麵跑。


    壓根沒有想過岑瑞會追上來,他的雙手從我背後箍緊我的身體,幾乎將我原地抱了起來,直接提進了電梯。


    “你放開我!”我大喊著,雙腿亂蹬,也不知道踩了他多少下。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他才鬆開了我,壓著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電梯牆上。


    單薄又潮濕的衣服被金屬的冰涼驚得隻能瞪大雙眼看著岑瑞。


    胸口劇烈起伏著,雙眸瞪著岑瑞都開始發酸,毫不掩飾的恨意,早就把我折磨得不成樣子。


    岑瑞望著我,壓在我肩頭的一手抬起替我順了順黏濕在臉上的頭發,我扭頭避開他微涼的手指。


    眼角的餘光毫無遺漏的掃到將岑瑞眼中的沉重。


    岑瑞略微模糊的眼鏡快速的掩住了他危險又不滿的目光,他用力扯下我肩頭的衣服,露出紋身的肩頭。


    我慌張的不知所措,看著他低頭對著我紋身狠狠咬住。


    “岑瑞!你混蛋!”


    “別想就這麽簡單掩蓋我的痕跡。”岑瑞微微鬆口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用力掙紮著,卻怎麽也掙脫不了他的雙手,看到他暴露在外的脖子,想也不想的咬了下去。


    我咬得很用力,但是岑瑞隻是皺了一下眉頭,卻還是不肯鬆開我。


    再我準備更用力的咬下去的時候,我卻遲疑了,閉上眼睛從咬轉為吮吸,鼻下衝著岑瑞從衣領中躥出的氣息,瞬間將我淹沒。


    我很怕。


    唇瓣狠狠的貼著岑瑞的脖子,那種讓人窒息的溫度,將整個電梯都點燃。


    岑瑞整個人都顫了一下,抬頭垂眸看著我。


    我故作鎮定的鬆開他的脖子,盯著紅紅的印記,“有空就好好想想怎麽跟杜清雅解釋。”


    以現在杜清雅自私自利的性格,看到岑瑞脖子上的“草莓”,能放過岑瑞嗎?


    語畢,我卻看到岑瑞眼中明顯的灼熱,喉結也跟著滾動了一下,像是在忍著什麽。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岑瑞立即恢複平靜拉上我肩頭的衣領,然後將我帶了出去。


    我卻發現這層並不是岑瑞的那一套房子,看了看層數,岑瑞的房子應該在樓下一層。


    我始終想不明白,岑瑞到底想幹什麽。


    阻止我去子公司,如今居然連我搬出岑家住的地方都要插手。


    打開房子,格局和岑瑞的房子很像,隻是太新,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不要妄想去和岑如雄說什麽換裝房子,不然下一次就不止是電梯裏那點動作了。”岑瑞的聲音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我站在原地有些拘束,手掌附在肩頭,不僅僅疼,還覺得滾燙一片的。


    岑瑞放下手裏的鑰匙,“我去下麵拿行李。”


    “等一下,把鑰匙交出來。”我抬手攔住岑瑞的去路,忍著肩頭的疼痛看著他。


    岑瑞一頓,餘光上下掃了我一遍。


    “岑瑞,你有前科,我宿舍的鑰匙你曾經就複製過,所以,你還是把這房子的鑰匙交出來。”


    “許應塵,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再複製你的鑰匙?因為……你?”岑瑞寡淡的言語像是冰錐一樣,一刺一個準,又疼又冷。


    我臉色蒼白,像是個自作多情的小醜,手臂僵硬的放下,臉上想擠出一點對抗的平靜笑容也辦不到,隻能背過身體去。


    岑瑞拉著我的箱子進門的時候,臉上已經滲出了雨天悶熱的汗,混著身上雨水,有些狼狽。


    但是他依舊能夠保持自己一貫的作風,平靜如水。


    “再見。”我接過箱子,用力的關上門。


    門外沒有傳來電梯的開門的聲音,透過貓眼,我發下岑瑞依舊站在外麵,側身靠著牆,唇間多了一支煙。


    抬手點著的時候,握著打火機的手卻停在半空,轉移了方向輕撫我留下紅印的脖子。


    應該是在想怎麽跟杜清雅解釋。


    我胸口一悶,扭頭就拉著箱子進了房子。


    岑瑞的房子就在樓下,他渾身濕透應該不會傻得這樣迴岑家。


    而且,他根本不需要我操心,我何必想這些有的沒的。


    將自己少得可憐的東西放進了櫃子裏,以後這裏就是我一個的空間了。


    原本想早點休息,岑如雄一個電話打來,我才想起來今天是葉菲菲的生日宴。


    匆匆忙忙的洗了一個澡,對著鏡子的時候才發現黑色紋身上凹凸不平,輕輕一摸都有些發疼。


    想著岑瑞莫名其妙的憤怒,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是岑瑞?


    我穿好衣服,跑到門邊從貓眼向外看了一眼,看到的卻是趙亦辰的臉。


    我來開門,發現趙亦辰渾身濕透的站在外麵。


    “你,你怎麽了?”我問道。


    趙亦辰冷著一張臉,一把扣住的我的手腕,仿佛要將我捏碎一樣。


    我疼得皺眉。


    “如塵,你和岑瑞什麽關係?”趙亦辰一副難以接受的看著我,“為什麽我爸媽說你和岑瑞說不清?為什麽他們不肯接受你?以前他們對你隻是不想多問,現在卻多了一點厭惡,我父母不會是聽外婆說幾句就定論一個人的人。”


    驚訝的看著趙亦辰,“你跟你父母坦白了?”


    明知道趙家人不會接受我,趙亦辰為什麽還要坦白?


    “如塵,我說過,我要的在一起是光明正大,即便是所有人都無法理解,但是我還是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趙亦辰一本正經的開口。


    氣質成熟的他卻說了一番十幾歲戀愛才會說的鬼話。


    什麽光明正大?什麽身份?


    都是鬼話。


    岑瑞覺得我是言教授女兒的時候,也顯露過接受我的跡象,可是到頭來呢?


    這些話騙騙十幾歲的女生還可以。


    現在的我,百毒不侵,聽不進這種話。


    我用力的掙紮了一下,賭氣道,“沒有關係!我和他是仇人!就這麽簡單!一輩子都不會有關係!”


    我想過他的身不由己,所以才覺得隻要乖乖的聽話待在他身邊,他有一天一定會看到我的。


    可是我錯了,他有他的身不由己,我有我的痛不欲生。


    他走得幹脆,斷得幹淨,我也沒必要去想這些了。


    “真的?”趙亦辰半信半疑。


    我任由他緊緊握著手腕,盯著他的雙眸,“真的。”


    趙亦辰順勢把我拉了過去,將我摟在懷中,“如塵,對不起。”


    我平靜了一下才開口,“你為什麽要說?明明我們……”什麽還不是。


    “我父母那一關總是要過的,很抱歉沒幫你搬家,我和趙冪兩個人跟父母爭了半天,他們倆氣得把我們倆手機砸了,想想我們兄妹兩個從小到大都沒這麽和父母爭吵過,砸手機還挺幼稚的。”


    趙亦辰一笑,臉上迅速恢複往日的神采。


    我看他身上還濕漉漉的,推開他,“你先進來吧,可是我沒有男人能穿的幹衣服。”


    “浴袍先借我,今天你應該要去葉家吧?我讓趙冪送一套衣服過來給我。”趙亦辰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我想了想,浴袍這東西也不存在的,我哪會買這種擺設物?


    浴巾倒是有,但是這樣會不會太大膽了?


    我猶豫的低聲說明了這裏不存在浴袍這種東西,而且我才搬進來,很多東西都不齊全。


    趙亦辰看著臉色發紅的我,故意說不在意,直接準備進浴室。


    他手裏還捏著外套,在進浴室前塞進了我手裏,“如塵,給你的。”


    我這才發現外套裹著一個純白的盒子,他不用外套遮雨,卻遮了這個盒子。


    裏麵什麽東西,要趙亦辰這麽寶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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