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鑒定


    方瑜怎麽了?


    我想起方瑜那張臉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是病了嗎?為什麽司機都敢逼她喝藥?


    岑舒桐那鬱鬱寡歡的模樣,怎麽好像還帶著一點害怕?


    岑舒桐不是哄得岑如雄滿心歡喜,天不怕地不怕嗎?


    想不明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岑瑞拉著。


    我看了看周圍,立即抽迴自己的手,“謝謝。”


    “她找你幹什麽?”岑瑞問了一句。


    我搖頭,“不知道,她怎麽會特意找我?”


    “特意?你不知道?”岑瑞盯著我,像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倒是很詫異,“我應該知道什麽嗎?”


    “岑如雄一定也在這裏,不然她不會跟來的,那個司機不僅僅是岑如雄的司機,也是他的心腹,這裏有岑家的子公司,他有時會來出差。”岑瑞解釋道。


    我從來不關心岑家的公司事情,更沒聽說過什麽子公司,所以剛才還滿心疑惑方瑜和岑舒桐怎麽會來找我。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而且腦中一直理不清的事情,似乎都開始朝著一個方向理順。


    再聽岑瑞一說,心裏的蹊蹺越來越重。


    “岑如雄會來?以前就會來嗎?”我小心的詢問著。


    岑瑞停步,轉身站在幾步之外的看著我,似乎在打量我,“你想問什麽?子公司是在和我媽結婚前夕辦的,那時他來得勤快一些。”


    我腦中某根弦繃得很緊,緊得發疼。


    “沒什麽。”我快步走著,搖頭解釋著。


    岑瑞抓住想要逃跑的我,聲音放低,“下次看到他們離遠一點,以後這些人和你沒有關係了。”


    我愣愣的看著岑瑞,突然明白了岑瑞曾對我說我解脫了的真正含義。


    離開所有的利益仇恨的暴風中心,我的確是解脫了,而作為被爭奪的另一顆棋子,岑瑞還沒有解脫。


    等我迴神的時候,岑瑞已經離開了。


    望著岑瑞漸漸縮小的身影,我的心擰了起來。


    我迅速的掏出電話,竟然忘記了趙冪可能在上課就撥打了過去了。


    趙冪壓低聲音應了一聲,“如塵,你等一下,我從後門出去再和你說。”


    然後聽到趙冪翻書的聲音,混著小心翼翼的唿吸聲,最後趙冪舒了一口氣。


    “如塵,你怎麽會這麽早打電話給我?”


    “你知道方瑜在岑家出什麽事了嗎?”我詢問著。


    一提到方瑜,趙冪立即笑出了聲音來,而且有種停不下來的意思。


    “如塵,你不問,我都忘記這事了,現在我們那都知道方瑜為了給岑如雄生個孩子,拚了老命在喝藥,裏裏外外醫生都不知道看了幾個,我外婆說這女人不正經,這麽大年紀了居然還想生孩子,也有人說她有病生不了。”


    “生孩子?”我有點不敢確定,但是剛才方瑜的確是說到了生孩子的事情。


    “對,看來我之前還真的猜對了,不過這事和你沒什麽關係了,不說也罷。”趙冪一笑而過。


    “是方瑜的問題嗎?所以生不出來?”我繼續問道。


    “我哪裏知道,但是她年級也不小了,之前不也就生了岑舒桐一個?估計是生不出了吧。”趙冪想了想又問我,“言教授沒事了吧?”


    我楞了一下神,立即迴答,“沒事了,快出院了。”


    聊了幾句之後,我打算掛電話,趙冪突然喊住了我。


    “如塵,那天手機在杜清雅手裏,她說的話都不算數的。岑瑞哥一聽到言教授需要血,立即去了醫院,但是路上太堵了,我們跑了一個紅綠燈才趕到的,岑瑞哥真的……盡力趕過去了。”


    “我,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看是平靜的迴答著,隻有我知道心裏到底湧起幾層浪。


    “如塵,你要謝就謝岑瑞哥吧,還有,就是……蘇遇對你挺好的,好好珍惜。”趙冪說完就掛斷了。


    我盯著手機屏幕,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我才衝了出去,遲到了。


    如今上課,整個班上對我的態度極端分化,有些人不說不問十分疏離,有些人難以接受議論紛紛,隻有於萌的態度和以前一樣。


    她替我占了一位置,對著我揮揮手,“如塵,你怎麽遲到了。”


    “沒事。”


    “還沒事?你臉上都就差寫著心事重重了。”於萌遞了一瓶酸奶給我。


    我摸了摸臉頰,無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這兩天,我的確感覺到了自己一天比一天垮。


    原本還殘存著一點希望,可是方瑜一來鬧,我幾乎可以肯定我的猜測。


    方瑜應該是最不希望我是岑家孩子的人,當初我告訴她我的身份,她也第一時間告訴了岑如雄,可見她的迫不及待。


    但是這次,她卻突然換了一個說話。


    像是在她和媽媽的鬥爭中,她突然敗下陣來。


    媽媽到底做了什麽?


    “於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於萌來了興致,壓著腦袋湊近我。


    “如果……小老鼠和貓是假的兄妹,有一天……”


    於萌噗嗤一聲笑了,“如塵,你在逗我嗎?老鼠就是老鼠,貓就是貓,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兄妹的,他們是天敵,改變不了的。”


    我抿唇點頭。


    腦海裏隻是忽閃而過的比喻罷了,我覺得自己像是暗巷裏苟且偷生的老鼠,而岑瑞則是血統高貴的貓,淺眸裏帶著自傲和不可一世。


    可惜這個比喻從開頭就是錯的。


    天敵就是天敵,老鼠能讓貓覺得舒暢的事情就是貢獻自己成為一頓果腹。


    “還要問什麽嗎?”


    “沒了。突然想明白了。”我迴答道。


    於萌嘟唇,覺得我奇奇怪怪的。


    中午和蘇遇吃飯的時候,蘇遇為難的拿出了一個包裹住的紙巾。


    “這是岑瑞桌上梳子上的頭發,我不敢保證是不是岑瑞的,所以……我勸你放棄吧。”蘇遇捏緊紙巾,似乎不願鬆手。


    我用力搶了過來,一天之內我經曆了很多,甚至動過將錯就錯的念頭,但是最後一想到岑瑞那句你解脫了的悲涼,就會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我不想成為媽媽那樣的女人,我寧願迴到暗巷裏腐爛。


    欠岑瑞的,我會還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紙巾放進書包裏,低頭吃飯的時候,額前的頭發垂了下來,順發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頭發竟然已經長長那麽多了。


    可惜我還沒有做夠女生,感覺一切都要結束了。


    蔣鴿在微信上突然找我,說是樂隊的人想再合作一次。


    算算時間,距離上次發視頻已經過去很久了。


    蔣鴿說這次樂隊找了專業的人來拍,效果一定會很好。


    我隻問了蔣鴿一個問題,我能穿女裝嗎?


    畢竟之前都是以男生的身份發的視頻。


    蔣鴿幹脆利落的迴了一句話,“能,而且一定是最漂亮的。”


    時間定在了一周後的晚上。


    下午我就請假抱緊了自己的背包去了鑒定中,鑒定中的人看著慌亂的我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司法鑒定還是私人隱私的?”


    “隱私。”我把包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我的頭發,岑瑞的,言教授。


    為此還特意查了網絡,該如何保存這些毛發。


    填了表格,我一個暑假打工賺得錢全部都支付了出去。


    我緊張的問著,“一定準嗎?”


    “親子鑒定是無限接近一百,排除親子關係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懂嗎?”那人望了望我。


    我很慌所以根本沒辦法仔細思考他的話,隻能搖頭。


    他便拉下口罩,“也就是說,如果是親子最多就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往後無限接近一百,但是如果不是親子,一定是百分之百,十分確定。七天以後來取報告。”


    我木木的點頭,走出鑒定中心才明白過來。


    不是誰的孩子,根本就僥幸不來。


    迴到學校正好可以上最後兩節課,下課後,蘇遇一直在教學樓外麵等我。


    “臉色這麽難看,如果不願意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願意的。”我幹啞的發聲,“願意的。”


    蘇遇的臉色跟著我一起沉了下來,隻是隱隱問了一句,“什麽時候知道結果?”


    “七天。”


    這七天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蘇遇一直都在陪著我。


    可是認識我的人都覺得我一定是出事了,因為我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


    好不容易豐腴起來的身體,突然之間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空洞無神。


    師母很擔心我,我隻能在她的麵前使勁的吃,才保持住了現在的體重,讓自己看上去隻是消瘦清減。


    “如塵,今天你們是不是去拍視頻?”師母拿著一件裙子走了進來,“我去給你買的,一定很好看。”


    我看著墨綠色像絲綢一樣的吊帶長裙,裙擺一圈綴了淺白的碎花,猶如一潭秋水上飄灑的花瓣,靜謐又純淨。


    “媽媽,你真好。”我聲色有些卡頓,忍不住的抱住了師母,“你真好。”


    “你也很好,會一直好下去的。”師母拍了拍我的肩膀。


    師母將裙子折進了我的書包裏,順便將我最喜歡的發卡放在小盒子裏也放了進去。


    “如塵,你是我最好看的女兒。”師母強調著。


    我抱緊書包,卻不敢再去抱師母,怕貪戀她的溫柔,舍不得離開。


    我隻是握了握師母的手,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連頭都不敢迴。


    到了鑒定中心,我發現蘇遇居然已經站在門口了。


    “你怎麽來了?”


    “我說了會陪你的。”蘇遇走近我。


    我卻退後了兩步,冷聲道,“我不需要,我自己會麵對的。”


    蘇遇皺眉,似乎對我的改變很詫異。


    我越過蘇遇,直接走進了鑒定中心,給了單子,然後拿到了一個公文袋,看著的確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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