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寶這是準備拿俄國人練手了,老蠍子點點頭,對於自己這個變態同僚,他雖然覺得有點惡心,可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如果說這世王一帶出來的醫學院學生在什麽方麵能夠勝過後世,大概就是大體解剖材料的豐富程度上了。後世的醫學院學生即便是大外專業的,在校學習期間真正能動手解剖的大體也是少之又少,至於耳鼻喉和口腔這些小科就更別提了。這樣一來,學生對人體的認知即便不能說是模糊不清,但也缺乏實際操作的足夠經驗。一個好的醫生是需要天賦和經驗並存的,缺一不可。本來有天賦的人就少,再加上即便有天賦也得不到足夠的鍛煉,所以好醫生成為稀缺資源,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而在天朝,這種情況則更加嚴重!


    長久以來,天朝就沒有遺體捐獻的傳統。我們的文化講求入土為安,先人即便願意將自己的身體捐獻出來,可在保守的社會壓力和道德輿論麵前,後人也很少會同意先人的遺願。事實上,僅有的大體捐獻也都被用於各種器官移植,還有一部分會捐獻給醫療科研機構,真正被捐獻給醫學教育體係的用鳳毛翎角來形容也不為過!


    說到醫科大學中大體的主要來源,在王一念書那會兒,其實就是死刑犯。在醫科大學每學期開學之後,他曾經不止一次被導員叫去抬從監獄送過來的大體,現在迴想起來也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迴憶了……也許叫很久以後會更合適些。


    醫學用大體的缺乏帶來的另外一個嚴重問題,就是在國人解剖學上的落後。


    學醫的人大概都清楚,因為大體的嚴重不足,雖然已經建國多年,但是我們的醫用教材上大多還在使用西方人的解剖標準和身體特征。很多時候因為遺傳和體型上的差異,這些標準也許適用於西方人的醫學應用,但對我們來說,卻可能產生非常嚴重的誤差。


    如今這個時代,因為王一的到來,雖然傳統的喪葬習俗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但是剿匪、戰死的外國士兵屍體和戰俘,卻給東北的醫學生們提供了良好的醫學素材。即便這聽起來十分的不人道,但是為了將來國人的醫學昌明,王一對此倒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帶頭人是這個吊樣,被鍛煉出來的學生自然完全繼承了自己老師的特色,變態還不至於,畢竟王一教的首要就是醫德。但在這種聽起來有些矛盾的狀態下,到目前為止,王一對自己醫學院的學生們還是非常滿意的。


    張敬寶雖然算不上王一最得意的學生,但是對人體探索的追求這方麵卻絕對不落人後,目前他正在寫本書,就是關於解剖學的,隻是突然被調到光複鎮才讓他的研究被迫斷斷續續……嗯,基本上就是有敵人來犯了,那就有研究素材了。而在平時,出於對本地民族習慣的尊重,張敬寶還沒瘋狂到用平民開刀的程度。不然帶來的嚴重後果,恐怕整個光複鎮都會被牽連。


    總體來說,雖然東北醫學在光複鎮被接受的程度不高,民眾更願意相信自己民族傳承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傳統醫學或者是薩滿教。但是東北醫學的先進性還是讓許多原本傳統醫學束手無策的病患得以康複,因此這方麵的成績確實給光複鎮帶來了真麵的效應,贏得了民心。


    不過最近有一件事,讓張敬寶挺不順心的。那就是他當初一位同學,名叫烏裏罕,後來轉行當了獸醫。目前也在光複鎮,是光複鎮獸醫院的院長。而光複鎮附近牧民對獸醫院的接受程度明顯要好過給人看病的光複鎮醫院,一些不在光複鎮統禦範圍內的村鎮或者部落,也都請獸醫院的衛生隊前去看診,受歡迎程度跟後世的蒼老師一樣深入人心。怎麽說呢,雖然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對了,現在我們有什麽藥物是我們這邊有,而外界很難購買到的?”這是老蠍子把張敬寶找來的目的。他對醫生一向是敬而遠之,說實話,心裏有陰影。特別是某次去東北大商醫學院見王一,在那裏的解剖實驗室見到了當初跟著自己混的一名土匪,不過他的左半邊腦袋正被泡在一個玻璃罐子裏。解剖實驗台上還放著一把電鋸,一具屍體被切成了一片一片的,看起來跟後世的ct片子差不多。王一正在指揮手下學生製作人體橫切麵的解剖學標本,在後世這可是許多小醫學院的震院之寶。不過這套標本的教學用途還沒有發揮,倒是先起到了震懾人心的作用。老蠍子從那之後就沒敢再起過二心,他算明白了王一這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狠人!


    “這類藥物其實還不少,例如用治療結核的各種藥物,治療癲癇的苯妥英鈉,還有各種疫苗。不過說實話,除了我們這些經過正規培訓的醫師,外人即便拿到藥物恐怕也不會應用。”


    老蠍子點點頭,看來俄國人想要的藥物從張敬寶這邊也查不出多少眉目,兩人又商量幾句後,張敬寶在警衛的保護下離開。


    夜色依舊陰沉,屋外的雪也還在下,北風的唿嘯聲在遠處的群山間迴蕩,期間還夾雜著幾聲撕心裂肺的狼吼之音,分外的蕭瑟。


    光複鎮山腳下的大車店裏,丹尼爾*葉夫根尼*瓦連科是俄軍遠東前線總指揮部的一名參謀,此次前來光複鎮是聽說這裏的醫院有從東北走私來的各種藥品。如今以鄂畢河為依托,臨時構築起來的新西伯利亞――巴爾瑙爾防線初步建成,從各大軍區抽調的軍隊也開始陸續到位。


    按理說隨著寒冬臨近,東北軍勢開始收縮,雙方和談在即,戰區的形勢應該有所緩解。然而正所謂漏屋偏逢連夜雨,破船更遇打頭風,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也許是夏季的戰敗帶來的太多心理壓力,也許是節氣變換讓人措不及防,整個俄軍出現了極大規模的傷病情況。而遠東軍區的指揮部也沒有幸免,包括德拉戈米洛夫在內的多名重要指揮將領如今都臥病在床。更重要的是,到前線來勞軍的皇叔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大公也沒有得到上帝的眷顧。


    俄軍蔓延的病情在現今這個時段還處於嚴格的保密狀態下,否則一但傳開,誰都無法承擔此事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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