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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裏有多少人?”劉銘傳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還存在這樣一個地方。


    “如果算上全部人員的話,四百人。其中有三十多名文職,六十多名雜役,剩下的都是我們保險隊的海軍陸戰隊員,三百人。”


    “你們在這裏駐兵是什麽意思,朝廷允許了麽?”


    嚴峰微微一笑,道:“大人別誤會,這裏並不是軍事設施,隻是防衛比較嚴格而已。這年頭不太平,還望大人理解。”


    對於朝廷是否允許的問題,嚴峰沒說,顯然是避而不答,不過給劉銘傳更多的感覺是不屑迴答。朝廷什麽時候,還敢管東北的事情了?


    “那你們來台灣……”


    “做生意!”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走進了那棟三層洋樓。三轉兩轉之後,兩人進了一間奇怪的房間。


    “大人,這裏就是收發報室。”說著嚴峰引領劉銘傳來到窗邊,一指窗外不遠山頭上的高架鐵塔,道:“大人,消息從這裏可以向外發出,也能接收外部的信號。”


    劉銘傳此時已經相信了嚴峰的話,看完這些設備之後,兩人出了房間,進了旁邊的一間會議室,這裏有一幅作戰地圖,看起來很直觀和醒目。幾名參謀正在商談著一些事情,對於劉銘傳的突然出現有些意外。不過看來跟嚴峰都熟悉,其中一人笑道:“嚴掌櫃,你怎麽過來了?”


    嚴峰一瞪眼,連忙介紹道:“你們還不快過來見禮,這位就是福建巡撫,劉銘傳,劉大人。”


    “見過大人。”幾人行了保險隊的軍禮。


    “劉大人見諒,他們是我們這邊的幾個參謀。”嚴峰這時轉過臉來,對著其中一名參謀道:“呂天,去把你們傅大隊長請來。”


    叫呂天的年輕參謀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同一名皮膚黝黑,看起來非常高大魁梧的大漢一起走了進來。


    那大漢見到嚴峰先打了招唿,然後才對劉銘傳,道:“在下是東北自治區保險隊駐台灣海軍陸戰隊隊長傅慶,見過大人。”


    劉銘傳一見傅慶的氣質就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職業的軍人,而且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經受過曆練的軍人,心中暗道:“好一員虎將!”


    各報家門之後,眾人落座,大家開始商談起對付法國人進攻的事宜。


    “海上的事情,我們嚴複司令會解決。當然,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全殲法國艦隊,嚴複司令希望在法國對基隆發動進攻的時候,他們在發動進攻,這樣把握大些。”


    因為基隆的炮台已經被法國人摧毀,所以法國人的戰艦在攻打基隆的時候,就會成為固定炮台。如果嚴複艦隊此時發動進攻,法國人將會非常被動,而且那時陸戰隊已然登陸。如果法國艦隊撤退,陸戰隊就將被包圍。如果不撤退,那麽命運將會更加悲慘。


    劉銘傳聽完傅慶的介紹之後,連日陰沉的臉上終於帶出了一絲笑容。當然,法國人不一定就要攻打基隆,他們選擇很多,但是結果其實和基隆差不多。


    “如果大人允許,我們東北自治區海軍陸戰隊也願意在法軍進攻的時候,給大人提供必要的幫助。”


    雖然不了解保險隊的戰力,但是能在東北把俄國人打得四散奔逃,想來應該戰力不熟。不過這麽明擺著的幫助自己,如果被朝廷知道了……劉銘傳不得不考慮後果。


    顯然傅慶也知道劉銘傳的顧慮,不過他是軍人,反正在他的理解中,劉銘傳的這種擔憂完全沒有必要。隻要東北自治區施壓,清廷就會裝孫子,完全不敢反抗。


    嚴峰此時笑道:“大人放心,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隻要您需要,我們就可以按照您的命令發動攻擊,而一切問題都有我們自己承擔。”


    劉銘傳明白了嚴峰的意思,就是說在打仗的時候,保險隊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們自作主張的,他可以把任何責任都推到保險隊身上,這樣一來清廷也拿他劉銘傳沒有辦法。對於這個決定,劉銘傳沒否定,也沒肯定。而之於不否定就是肯定的理解,傅慶直接認為劉銘傳答應了他們參戰的要求,所以立刻開始拿出作戰計劃。


    當一切討論完成之後,為了給劉銘傳以信心,傅慶邀請劉銘傳鑒賞了大商保險隊的製式武器。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老劉還是被震驚得無以複加。


    返迴台北的路上,劉銘傳還在想,自己這官軍當得怎麽跟人家保險隊的差距那麽大呢?


    朝鮮如今人心思動,尤其當大清接連戰敗的消息傳到朝鮮國內之後,開化黨人越發的活躍起來。


    天色微黑,金玉均此時站在一處小型碼頭邊上眺望,似乎在等待什麽人。一艘客輪終於在他焦急等待中緩緩駛進小港內。不過這船很奇怪,沒有任何的標識和旗幟。不多時,從船上走下三十多人,看裝扮都是普通人,不過每個人都帶著兩個藤編箱子。


    這時走在最前麵的一個矮個男子看到了金玉均,立刻很熱情地走上前去,笑道:“伯溫,一年不見,一向可好?”這人說的竟然是日語。


    金玉均同樣用日語迴答道:“一切安好,多謝平崗先生關心。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待到了安全之地後,再行交談不遲。”


    “一切聽從金兄的安排。”


    在金玉均的安排下,這些人一同離開,最後來到了一處村莊,典型的朝鮮建築,低矮的房屋,屋頂上蓋著厚厚的桔梗。自有下人安排平崗浩太郎的手下去休息。現在屋內有三人,除了金玉均和平崗外,還有開化黨的幹將,樸泳孝,沒想到他竟然也跑過來了。三人到是舊識,在日本見過麵。以平崗浩太郎為首的玄洋社,對外鼓吹大亞細亞理論。雖然聽著有些不太靠譜,但是因為能為朝鮮,更直接地說,能為他們開化黨提供必要的支持,因此雙方往來密切。


    “經過丙庚洋擾和辛未洋擾之後,雖然都是以洋人退兵結束,並未對我國造成損失,但這並不像大院君為首那些人認為的是閉關鎖國帶來的勝利。原本的閔妃尚支持開放,但是隨著壬午軍亂之後,大清插手我國事務,閔妃等人逐漸開始以大清為依靠,長此下去,對我國有害無利。”


    平崗浩太郎放下手中的茶杯,點點頭,道:“伯溫兄所言有理!大清如今自顧不暇,而且他們在南方與法蘭西作戰,敗多勝少,一副老態龍鍾之相,實在不足以保證貴國的安全。”


    樸泳孝這時幫平崗浩太郎再滿上一杯茶,然後才憂心忡忡,道:“話雖如此,但是單憑我國的實力,還是很難擺脫清國的束縛,成為一個**之國家。”


    “兩位放心,如果貴黨願意起事,我大日本帝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同時我們玄洋社也絕然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金玉均和樸泳孝同時麵帶喜色,道:“那真是要多謝平崗先生了。”


    “此次我帶來了一些武器,算是我們玄洋社對貴黨的支持,以後我們還會繼續提供支持,金兄和樸兄放心。”


    平崗浩太郎送給開化黨的是日本自產的村田步槍,也叫十三年式步槍,總共30支,外加一批彈藥。


    村田式步槍由過去屬於薩摩藩的著名射手,在槍械方麵造詣很深的村田経芳陸軍中校設計。樣槍的設計始於1874年,1875年村田到歐洲考察,迴國後又經5年研製,於1880年研製成功11mm單發步槍,命名為“大日本帝國村田槍”,簡稱村田槍或十三年式步槍,並定為日軍製式步槍。該槍的外觀、大小和內部結構幾乎與法國夏斯波步槍相同,據說還參考了荷蘭的比蒙步槍。


    該槍由日本東京炮兵工廠小石川步槍製作所生產,並請法**官焦爾朱*魯邦大尉全麵指導,機械加工和彈殼製造技術請比利時和德國的10多名技術員指導,是日本第一把自己設計並製造的製式單發後裝線膛步槍。


    十三年式步槍口徑為11mm,發射1871年式毛瑟圓頭彈,初速435m/s,表尺射程1300m,全槍長1275mm,槍管長817mm,全槍質量4.06kg,配用十三年式刺刀,刀長710mm,質量0.79kg。該槍的大小適合日本人的體形,但批量生產的性能較差。


    一見得了這麽多裝備,金玉均和樸泳孝大喜,心中也對以後舉事成功,多了幾分信心。


    自從潘鼎新和岑毓英得了朝廷的對法方略之後,兩人都隻有搖頭苦笑份。因為東西兩線合作進攻完全不可能,因為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防守嚴密的宣光城。


    岑毓英那邊還好說,畢竟自己也是雲貴總督,在西南地區勢力深厚。可是潘鼎新卻倒了黴,之前因為自己的一封犯渾的奏折,現在讓慈禧老佛爺完全就不待見自己。而朝中那些大臣們也全是順風倒,一見潘鼎新失寵,各地大員們差點連前線的後勤補給都給斷了。而最讓阿潘傷心地是,他來廣西之前,可是湖南巡撫。但先如今湖南那自己的老地盤都跟著別的省份一樣斷供,還真他奶奶的是人走茶涼!


    要是光這樣也就算了,那些看淮係不順眼的家夥們又抬出了左宗棠的老部下,同時是湘軍老將又是楚軍老將的王德榜來,此人接替自殺身亡的黃桂蘭成了新任的廣西提督。本來上麵李鴻章和左宗棠就不對付,現在又在下麵弄著幺蛾子。不過國內那時倒是別有看法,之前再北越的慘敗都算在了李鴻章的腦袋上,所以國內對淮軍不滿之聲四起。而左宗棠的湘軍,那可是遠征新疆,屢立戰功。因此想讓湘軍解決法國人的,大有人在,於是才有了王德榜的橫空出世!


    不過他也難受,他這一空降提督,無論是之前馮子材手下的桂軍,還是黃桂蘭留下的粵軍,誰丫的都不給他麵子。後來他也想開了,你們不是不待見我麽,那咱就重打鼓,另開張。他自己又弄了“定邊軍”十個營。話說迴來,他自己到是舒心了,可潘鼎新指揮起來可就又麻煩了。更何況他老王也不是一般人,自恃是湘軍老將,又兼是左宗棠的老部下,湘係和楚係兩頭都吃得開,根本不把潘鼎新放在眼裏。


    唯一讓潘鼎新感到平衡的是,他吃的苦,王德榜也要跟著吃。快成了深閨怨婦的王德榜最後少不得要跟自己的老上級左大人訴訴苦。


    “竊查廣西省城至柳州府城,計程七站,山路崎嶇。灘河九道,山衝橋梁數十處,多係朽壞,又值春雨正多,山水時常漲發,單身匹馬,均屬難行,每逢過渡,隻得破爛渡船一艘,往來挽渡,遲滯非常。月之初十日,卑軍前、左兩營勇夫,行至永福縣屬之攔馬地方過河,渡至河心,竟被沉覆,失去洋槍器械數件,溺斃勇夫數名……計西省行至南寧十七站,險阻異常,托馬載運軍裝,倒斃不少。訪諸往來商販,據稱,此路林深菁密,向為逋逃淵菽,又因發逆蹂躪,繼為土客互鬥,以至四鄉人畜糟害,因地荒蕪,賊盜出入其間,時常攔途截搶等語。本司此次親曆,始知底蘊,將來餉項、軍裝斷不能由陸路運解……無如水程綿長,頗多轉折。查由永州至廣西,須過陡河,水勢漲發不定,不能扣計程期。由西省至梧州至南寧、龍州,則需逆流而上,不遇風雨,四五十日可到;如載軍火粗重物件,又當延遲數日,尤因換船三次,方能安抵龍州。即如前奉撥解軍火,本司即於去年冬月初旬派委差役由水路運解前進,迄今將及兩月,本司現抵南寧,尚未見前途軍火經過,可見輾轉耽擱,無法可施。”隻有派出專員“沿途探聽,催促前來”。“似此水陸皆數維艱,今卑軍異城從征,長途轉運,餉銀一切,常慮不繼,殊深焦急。惟望我憲台體恤下情,源源接濟,庶無號腹荷戈之虞,則感激鴻慈無量矣。”


    王德榜這信寫完後一個月才終於到了左宗棠手上,可是老左也無奈啊!這落後的後勤,糟糕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可是他左宗棠又不是神仙,吹口氣就在大山密林中吹條路出來?


    不過也由此可見,當初張之洞給朝廷上的那個方略之不靠譜,估計在北越諸將心目中,達到了坑他爹十八輩祖宗的程度。


    “劉大人,依靠北越牽製法國人兵力,顯然不現實。”傅慶三天後再次見到了劉銘傳,為了給老劉添加信心,他繼續道:“上次基隆的事件,法國人雖然反咬一口,倒打一耙,說我們挑釁在前,但是卻悄悄把所要賠償額度從兩億五千萬法郎降為了八千萬法郎。看來他們也並不像嘴上喊得那麽有信心。”


    劉銘傳點點頭,卻不說話。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問題,就是該不該相信麵前這個傅慶所言,該不該相信真有那麽一支所謂的大商增援艦隊存在。不過想想,似乎照傅慶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基隆炮戰的巨大損失已經讓劉銘傳清楚認識到中法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這已經不是簡單依靠天時地利人和可以改變的事實。若是與法軍硬拚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按照大商提議吸引法軍登陸,使其脫離優勢艦炮火力的支援範圍後,再通過設伏這種目前法國人還沒有應對之法的遊擊戰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問題同時也來了,法國人擁有海上機動的優勢,可以隨意選擇其登陸的地點。而劉銘傳自己手頭的兵力實在有限,又無鐵路供部隊做內線機動調遣。


    自從踏上台灣土地的第一刻起,劉銘傳就開始考慮一個問題:既然基隆和淡水(那時還叫滬尾)兩頭守,必然兩頭失守的話。那就將有限的兵力集中守性命攸關的一點,放棄相對次要的另外一點,不至於首尾失顧。那麽淡水城與基隆城相比,前者相對來說,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特別對於防守的一方。淡水的地勢相對於基隆而言更有利於守衛者而不是進攻者!好似一對巨大的蟹鉗,圍住一片水域,構成一個良港。口北有大屯山,口南有觀音山。其地勢西低而東高,利於守軍觀測及發揚火力。


    淡水炮台的火力遠勝於基隆炮台,舊炮台裝備克虜伯要塞炮五門,新炮台裝備著三門李鴻章承飄天文學,網之外埋水雷十餘具。為保護水雷,守軍又將滿載石頭的船隻沉於河流的沙洲內,構成堤壩,堤壩內又布設有水雷。如此一來法國遠東艦隊便沒法像在基隆海麵那樣肆無忌憚的來去自由了。


    而更重要的是:淡水還是開放的通商口岸,各國商業利益雲集,人口是基隆城七倍的淡水也是外國人居住較多之地。尤其是海上勢力超級強大的英國,法國人惹不起,這些都在無形中增加了法軍在淡水的行動難度!


    “為了幫助大人防守台灣,我們大商決定向大人捐贈一批槍支彈藥。”嚴峰此時笑道。


    “哦?”這倒是合了劉銘傳的心意,他手頭什麽都缺,而最缺的就是槍支彈藥。“那真要謝謝了!”


    大商當然不會把自己的製式步槍捐出來,給老劉的全都是保險隊從各地繳獲來的槍支彈藥。雖然品牌很雜,但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有了這份禮物,劉銘傳顯然開心了許多,原本麵沉似水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笑模樣,此時才道:“二位,不知你們覺得法國人會攻擊基隆還是淡水呢?”


    “應該是都會攻打吧!”傅慶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嚴峰不是軍人,隻是個聯絡人,所以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傅慶的判斷和劉銘傳自己的看法一致。


    “那二位覺得我是守基隆,還是守淡水呢?”


    “基隆雖然山多林密,但是憑借大人手下兵丁的能力。即便占據地利的優勢,也很難取得多少戰果。”傅慶說的就是上次基隆炮戰時,法軍利斯比帶陸戰隊攻擊基隆,即便他們被劉銘傳用計打伏擊,可是依然能夠從容撤退。“所以相比之下,淡水還是更容易防守一些。若是在兩者之間選擇登陸地點的話,基隆因為易於攻打,所以似乎是更佳的選擇,畢竟那邊的炮台已經被徹底摧毀。因此在下的看法是,法軍雖然會派兵攻打淡水,但是重點恐怕會放在基隆那邊。”


    傅慶的分析正合了劉銘傳的心思。當然,也合了法國遠征艦隊總司令孤拔的心思。不過與孤拔相比,劉銘傳似乎有了一個新的麻煩……左宗棠被派到福建來了,而他們算得上是夙怨糾纏。


    左宗棠來之所以迴來福建,一方麵當然是為國盡忠,不過更重要的是他老哥如今一大把年紀。自從進了軍機之後,沒事就說自己在西北如何如何。當然這是老年人的通病,看不到未來,隻能說過去。可是軍機那幫人,如孫毓汶,徐用儀,誰沒事愛聽你個老頭在那嘮叨,因此……惹不起你,我不見你總成了吧。於是就把身體病重的左宗棠才來了福建,成了劉銘傳名義上的頂頭上司。


    1884年10月1日,王一正在辦公,楚原此時走了進來,神色焦急道:“隊長,法軍對基隆發起攻擊!”


    王一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想了想,才道:“嚴複那邊知道消息了麽?”


    “已經知道了!嚴司令率艦隊正在前往台灣的途中,不過飛艇航母拖慢了整個艦隊的速度,因此時間要比預計的晚上一些。”


    王一這時又坐了下來,對著楚原道:“知道了,有事情通知我。”說完頭也不抬,繼續辦公,似乎根本沒把整個戰鬥放在眼中。


    法國遠征艦隊司令孤拔率領艦隊和陸戰隊向基隆發起猛攻,激戰一上午,法軍順利登陸成功,並且輕易奪取了仙洞山高地,然後將大炮拖上了山頂,準備為繼續挺進的步兵提供炮火支援。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沒那麽順利了,基隆守軍抵抗頑強,法軍陸戰隊人數有限,也暫時沒有力量再向前突了。孤拔下令停止攻擊,準備進一步厚集兵力,準備再次衝擊基隆城和獅球嶺,在他看來,基隆已經再也經不起他的下一擊了。


    也是在這一天,利斯比率領的三艘巡洋艦以及四百陸戰隊也到達了淡水,可是並沒有立即發起攻擊。他展現了優雅地騎士精神,毫無顧忌地向在淡水的外國人發出照會。


    “我們將在二十四小時後攻擊淡水,外僑立即疏散。”


    利斯比顯然沒把台灣守軍放在眼裏,心髒琢磨著到時把淡水炮台一炸,全都齊活。


    淡水守備李彤恩一想,去你奶奶的吧!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10月2日早上六點,趁著法國艦隊迎著陽光,炮手無法睜開眼睛的特殊時機,他就命令炮台對著法軍發動了炮擊。


    法國炮艇沒明白怎麽迴事呢,桅杆便被打折,船體之後被炸開了一個大洞。而反應過來的利斯比艦隊開始反擊,隻是炮擊明顯失準,一堆炮彈全落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此時他才明白中國人是非常狡猾的,自己沒事裝什麽大尾巴狼,昨天老實開炮就完了。折騰了一天,利斯比終於發現,自己拿淡水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無奈之下,他隻得想孤拔提出了增兵請求。


    劉銘傳此時正在基隆對抗孤拔的進攻,此時有傳令兵來道:“報告劉帥,淡水守備李彤恩發來求援信,望您率軍速援!”


    正愁沒借口從基隆退兵的劉銘傳,一聽,點點頭。


    於此同時,另一名傳令兵跑了進來,道:“大帥,東北自治區陸戰隊隊長傅慶帶人到了獅球嶺,將法**隊阻擋在那邊。”


    劉銘傳心中有數,這是兩家事先約定好的事情,於是朗聲道:“目前淡水形勢危急,若失守則台北形勢危急。傳我將令,召曹誌忠和章高元立刻帶兵隨我連夜支援淡水,不得有誤!”


    1884年10月3日淩晨,劉銘傳帶兵趕到淡水,基隆隻剩下了傅慶帶兵在獅球嶺與法國人對陣。


    孤拔進了基隆城,很開心道:“士兵們,勝利就在眼前!”他不停給手下人鼓舞著士氣。


    不過此時手下人卻跑來道:“司令,基隆煤礦被炸毀,後來詢問當地民眾才得知,原來是劉銘傳帶人做的。”


    孤拔聽完這個鬧心啊,跟吃了個蒼蠅差不多。


    “那存煤呢?”


    “全被燒光了!”


    孤拔氣得直拍桌子,此時副官接到前線戰報道:“司令,在獅球嶺地區我前鋒軍遭到不明攻擊,目前損失慘重,請求支援!”


    傅慶正帶著跟法軍交戰,他手下人不多,三百來人。除了兩門75mm山炮外,隻有六門保1式迫擊炮,算是遠程火力。保1式通用機槍倒是不少,有十挺是重機槍模式,剩下十幾挺都是輕機槍模式。普通隊員都是清一色的保1式卡兵槍,而狙擊手都是保1式狙擊步槍。


    突一交戰,法國人就損失慘重,應該說是非常慘重。五百多人的隊伍隻是一個交鋒,就是躺下了去三分之一,這樣兇猛的火力,沒把法國人嚇死。


    “你們都給我悠著點,別把法國人給嚇跑了!”陣地上,傅慶高聲傳達著命令。負責幫助運輸彈藥的民工一聽,好麽,這還是沒用全力呢。


    劉銘傳趕到淡水的時候,發現孤拔並沒有調兵過來攻打淡水,而有了大商電台跟著的他此時已經知道消息。孤拔現在正帶人向獅球嶺進發,雙方交戰激烈。見此情形,老劉立刻改變決定,讓章高元部的兩營淮軍精銳留防淡水,曹誌中的六營湘軍則迴援基隆一線,在水返腳一線布防。而曾國荃從大陸新派到的援軍,劉朝祜的兩營淮軍留在了淡水,再加上淡水原有的防衛部隊孫開華部三營以及“梨園張阿火”張李成招募的一營土勇,總共八營近四千人。這讓劉銘傳第一次在淡水有了一支可堪與利斯比一戰的隊伍!


    劉銘傳棄守基隆的消息傳迴台北之後,整個台北府陷入一片群情激奮中,劉銘傳立刻成了眾矢之的,跟當年的袁崇煥差不多。


    一想也是,你劉銘傳一個安徽混混,跑到台灣寶島,又是丟城池,又是炸煤礦,萬一戰事不利,你他奶奶的可以腳底塗油往大陸跑。我們ww怎麽辦?即使你沒想逃迴大陸,你炸掉了台灣命脈之一的煤礦,我們這一大群失業群眾怎麽辦?


    如果說人民群眾鬧一鬧還有情可原的話,那有些人的動機就十分地不存良了。


    第一個蹦出來地就是老慶記公司——慶郡王奕劻的親信,台灣候補道朱守謨!因為他被劉銘傳給處分了,所以一直懷恨在心,於是和台灣兵備道劉璈密謀後,上書報告誣陷劉銘傳貪汙公款。劉璈是因為和劉銘傳爭奪台灣兵權,再加上劉銘傳看不起他,所以也是一肚子黑心。緊接著,劉璈自己也緊隨其後,上了彈劾劉銘傳的折子。到最後,坐鎮廈門的左宗棠也向朝廷上了一道彈劾折子,以劉銘傳頂頭上司的名義,要求重辦失城丟地的劉省三。要求將他流放三千裏,弄到西北開荒地去,他這也是公報私仇!


    知道後方亂了之後的劉銘傳立刻親自出麵安撫群眾,要求大家相信他,麵包會有的,煤礦會有的,鐵路會有地!至於朱守謨和劉璈,劉省三壓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們愛怎麽鬧怎麽鬧,反正我上麵有人。


    就在朱劉二人將彈公文發出之後,折騰一路的嚴複終於來到了台灣外海,此時已是十月三日下午兩點。


    “報告司令,天眼1號傳迴消息,在基隆外海發現法國艦隊。”


    兩座航母平台上的四艘飛艇,這時已近有兩艘起飛,另外兩艘預備。這東西有動力滯空時間有限,大概才三個多小時。成員三名,一名是駕駛員,一名觀察員,一名通信員。長度達到了四十五米長,看起來隻比護衛艦小些。因此降落的時候,十分麻煩,一旦天氣惡劣,連起飛都不可能了。所以雖然商毅也要求裝備這種飛艇航母,但是卻被王一罵了迴去。你又不遠洋,附近海域有空軍支援就可以了,造這麽笨重,實用性又低的東西幹什麽?商毅為此還老大的不樂意,王一也懶得理他。


    法國的一名水兵最先發現了天空中飛艇的蹤跡,立刻嚷了起來。他參加過上次對營口的遠征,隻是在長崎留下了噩夢般的迴憶,所以現在一見天上飛的飛艇。唯一的感覺,就是那幫惡魔又來了。


    “警報,飛艇。警報,大商的飛艇!”


    嚴複此來手下共有一艘太平號全鋼艦。三艘萬噸級巡洋艦,分別是天樞,天璿,天璣。五艘千噸護衛艦,配備三座雙聯120mm速射炮,外加一堆高射機槍,都是以東北地區地名命名的。這是大商自己的船,用來保護航路,防範魚雷艇的。除此之外,還有四艘魚雷快艇,兩艘飛艇航母,以及三艘運輸補給艦,裏麵裝著一千人的海軍陸戰隊。


    孤拔正在帶兵攻擊獅球嶺,法國人已經接連進攻了十餘次,被放倒了四百多人。獅球嶺仿佛成了一道天塹鴻溝,勝利就在眼前,可是孤拔有心無力。


    傅慶自己也不好受,法國人炮火猛烈,己方的兩門山炮已經成了一堆廢鐵,六門迫擊炮,還剩下三門勉勵維持。而己方的人員損失更為慘重,有一百多人已經負傷,脫離了戰場。現在連民工都加入進來,跟著一起放槍,不過這效率可就低多了。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傷亡,主要也是沒有時間從容布置陣地有關,不然絕對不會出現眼前的局麵。


    正當法國人和保險隊雙方都有些無可奈何的時候,基隆外海忽然響起隆隆的炮聲!


    此時孤拔就是一驚!一股寒意從腳底板一直延伸到了腦瓜頂。


    “快去看看怎麽迴事?”


    副官立刻離去,可是沒多久。留守在基隆城的軍官就跑來道:“報告司令,大事不好!我方突然遭到大清東北自治區遠征艦隊的攻擊……”


    “現在情況如何?”這話一出口,孤拔心就涼了半截。連自己都在這呢,手下的艦隊還能怎麽樣,大半都在港裏待著呢!


    “我方在外海的全部艦船都被擊沉……對方打來旗語,要求我們全部投降!”


    幾個人正說話的時候,一顆迫擊炮彈忽然落了下來。孤拔雖然被旁邊的親兵撲倒,可還是受了重傷。


    見此情形,一天前還耀武揚威的法國士兵們明白,一切都完了。


    基隆附近的海戰結束的很快,因為法軍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加之大商在火力方麵占據壓製優勢。因此前後不過四十分鍾,整個法國臨時防線就開始徹底崩潰。


    而當大商的海軍陸戰隊登陸之後,法國人自從色當之後,再一次放棄自己的榮耀,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投降。


    劉銘傳剛視察完淡水防務,大商派來的通信兵,此時道:“劉帥,電報!”


    “念!”


    “我艦隊已成功消滅基隆法國艦隊,目前正在轉往淡水,還望劉帥堅持。”


    劉銘傳一聽,先是不敢相信,後來大喜!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往基隆派了探馬。折騰半天之後,探馬迴報,法國艦隊總司令孤拔已經成了俘虜,法國戰艦要麽沉沒,要麽被俘。


    不多時,淡水炮台也有守軍前來報告,道:“大帥!外海法國艦隊正在與不明身份艦隊發生激烈炮戰!”


    “哦,快快帶路!”劉銘傳現在是完全放下心來,抱著一種逼迫寡婦跳井的心態,去看法國人的最後下場。


    雖然比孤拔完全沒有防備的艦隊難對付點,但是也僅僅隻是一點而已。利斯比的艦隊中,沒有一艘超過五千噸的家夥。這並不是法國的本土大西洋艦隊,也不是駐紮在土倫的地中海艦隊。這隻是法國的遠東艦隊的一小部分,欺負欺負大清的船廠艦隊還可以,打打不願意主動進攻的南北洋,也算馬虎。但是在嚴複麵前,在大商麵前,不過是隻跳蚤。


    第一輪試射測距之後,太平號和巡洋艦們就開始了自己的齊射,兩艘天眼不停地迴報著各種數據,魚雷艇發動了最後的攻擊。法國的四艘巡洋艦,外加一艘炮艇,現在都成了沉船,大商連俘虜的興趣都沒有。至於落水的法國船員,保險隊員權當沒看見。有些南洋水師的士兵開始用槍攻擊這些落水的法國水兵,後來被保險隊的軍官製止。原因很簡單,法國人的命抵不過一顆子彈錢。


    後來是淡水港內的英**艦開出之後,在禮貌地詢問了大商艦隊的意見後,才幫忙做起了俘虜的工作。


    對於這場不算激烈的海戰,大商艦隊的強勢對英國人的刺激看來也不小,大商空艦配合的攻擊體係,讓英國人感到震驚。而那艘13000噸的太平號,在淡水外海像是一隻龐大的巨*物。不過與飛艇航母相比,還是小了一些。


    英國海軍軍官約瑟夫在寫給國內的電報中說:他們就像非洲草原上的大象,以雷霆萬鈞地氣勢,輕鬆碾過了擋在麵前的法國瘟雞。他們的技術非常先進。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所使用的技術,但是他們的飛艇似乎能夠幫助艦隊矯正射擊,這是我聽一個大商軍官無意中提及的……


    中法台灣海戰以法國艦隊的全軍覆沒收場,整個過程簡單而粗暴,但是卻充滿著震撼世界的技術。當李鴻章和曾國荃拿到消息的時候,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來,而法國談判代表巴德諾卻覺得世界末日已然來臨。


    沒錯,當長崎之戰後,大商與法國之間雖然沒再有過直接的衝突,但是雙方也從來沒有宣布停戰,所以戰爭依然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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