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書坊,複旦齋。


    一夜北風,又下雪了。


    下雪天在屋裏喝酒,本是一件愜意的事。


    但四十二進士愜意不起來。來的人多,想的更多。


    陛下要做什麽?若是叫平王代天巡狩,或是換個誰去,陛下最難對付啊。


    靳尚恩來,心情似乎不錯。


    其他人無語。真把謝以珍弄到手,謝以珍真不是那麽好的。


    確實,隆慮楊氏的小姐,有好多,組團去楊家避雨?


    大家聚複旦齋,也特殊。


    北三十六坊都容易被盯著,三品以上在北三十六坊賜府邸就有這意思。平康坊,四十二進士都被嫌棄了。tm隻能在文彥書坊受氣。


    楊帆年輕人先開口:“皇太子監國。”


    這沒什麽說的。陛下去秋獮冬狩,也是皇太子監國。


    皇太子明年不惑,登基都熟練了。


    沒錯,皇太子監國,比陛下好對付的多。


    以前、秋獮冬狩也沒走遠,這巡守走遠了,京城不是能放飛?


    進士不是鬧著玩的,陳之同猜:“誰輔國?”


    皇太子什麽樣,陛下會不清楚?


    陛下走遠,一定會留下輔國吧?


    以前四相,走兩個留兩個,若是綦相留下,糊弄皇太子,再美沒有,現在呢?


    綦檜沒來,一定也在想,怎麽樣占一個位置。


    陛下像老虎一樣在京城鎮著,才將外邊發展,陛下又巡守,追著打叫人不爽。但打能還手。


    這中間,隆慮楊氏、清河陳氏、都想獲得什麽?


    每個人又想得到什麽?四十二進士願背負一輩子?他們真沒有翻身機會?


    事情從來說不準的。隻要有一線可能,就不能放棄。


    人活著就該這樣,沒準哪位也能拜相封侯。


    外麵,雪越下越大。


    裏邊,暖和,酒香濃,來幾個美人。


    酒香美人,想的就多了。


    蔣沉毅嫉妒:“高鳳呢?”他也知道事,“這樣好的機會。”


    本來就出色,巡守的時候帶上,立功,他那劍很喜歡斬人。


    若是有幾個,別人就不活了。他就像陛下手中的劍,所以陛下喜歡用。


    習武的不少,但文武雙全,還真tm叫人咬牙切齒。


    還有一點,他不要臉。就是說,什麽事都能做、而拿他沒轍。


    大家看靳尚恩,他的兒子、他的問題最大。


    好像靳澄湛就學了他不要臉,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靳尚恩抱著美人,一點都不想為逆子煩心,美人來喝酒,去更衣吧。


    美人拒絕不了,不過其他人叫住。


    閻橒說:“實在不行,你病重叫靳澄湛迴去。”


    還有一句沒說,靳尚恩死靳澄湛丁憂,拖住他三年。


    閻橒曾是閻克兢看好的孫子,很有閻克兢的手腕。閻克兢死不到三年,靳澄湛自己說要丁憂。


    靳尚恩嚇住:“還沒決定的事。”


    閻橒:“決定什麽?靳澄湛現在就是重點。他在宮中半年,實際上卻不知做什麽。何況不論走或留,他就是禍害。當年就該殺了他。”


    靳尚恩想說,有種去殺啊,他一點都不在乎。


    閻橒挺牛嗶的樣子,靳尚恩心裏有詭異的優越感,有他兒子厲害嗎?


    不管怎樣,百年後兒子都得給他披麻戴孝。


    閻橒要氣瘋了。想個辦法弄死靳澄湛。


    楊帆同樣氣,腦子還得狠:“京城若沒辦法,離京沒準是機會。”


    指刺駕。


    皇帝為何躲在京城、皇宮?那是他絕對地盤,最安全。


    若是宮裏也不安全,外邊多半更完。


    宮裏躲著,一旦到外邊,總是不一樣的,能發生的事太多。


    樹挪死人挪活,陛下願挪、大家心思不也活絡?


    刺殺靳澄湛算什麽?皇帝才是根本,沒有一個靳澄湛,還有下一個。


    好比王煃、盧賀、那都是不能漏掉的。


    而乙古哲、培養一下誰知道呢?


    刺殺乙古哲容易,問題有沒有必要,殺他又不是造反。


    閻家,閻繕、平王。


    好像一局棋要亂,亂不可怕,平王必須要起來。


    閻家謀這麽多年圖什麽?平王不起來,就算得了機會也坐不穩。


    何況,別人不想搶?


    平王進宮,跪請隨侍父皇左右。


    延齡猛的有危機感,他老了,陛下不愛他了,平王年輕,一定是個好內侍。


    平王這孝心,絕對是天上地下獨一份。


    咋覺得對自己能這麽狠,對陛下更狠呢?這樣他還不消停。


    皇帝考慮再三,蕭博謙削爵為民,孝順就不用了。


    重臣、竟然沒的勸。平王已經是假王,民不民的,改不了六皇子。


    平王府,空蕩蕩。


    宋畫君、靳承影、更害怕。小世子根本是受罪。


    蕭博謙、忍了,將白焱起叫來。


    白焱起二十歲,臉還好,完全沒那種,其實有習武。


    蕭博謙問:“你能打過靳澄湛?”


    白焱起、一點把握沒有。


    蕭博謙猛拿鞭子抽他,都是他害死六妹,到清溪村竟然惹一堆事!幾時、就輪到他、躺下!


    白焱起慘叫!


    蕭博謙狂笑,內侍好,可以去孝順父皇。


    這樣就不會勾搭乙明鳳,什麽東西!好好的事,竟然毀在這幾個手裏。


    乙明鳳進平王府。


    才十六歲,她還是美的,這叫天生麗質。


    看著王府,乙明鳳要飛上枝頭了!


    大眼睛轉著各種狠毒的更狠毒的,看見平王就騷了。


    蕭博謙冷笑,論騷誰比得上宋畫君,綁起來。


    乙明鳳想死真的想死啊!這是魔鬼不是人!


    蕭博謙將閻家叫來,給她整容,死了就死了唄。


    閻繕皺眉:“你做什麽?”


    蕭博謙:“安排在行宮。反正多一個棋子。”


    閻繕不爽:“你暫時別給抓出來了。”


    巡守年後就走,到時多方便。


    還有一點,終究是六皇子,別人不好動,皇太子不會下手的。


    東宮,剛下一場雪。


    是皇太子發飆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一個個把他當什麽?皇太子妃也來打主意。


    皇太子怒不可遏,父皇就擔心,好比將來、他如何麵對。


    他就這麽叫父皇不放心?沒別的,是覺得自己不孝。


    皇太子妃是越來越喜歡拖後腿。宮裏有賢妃,她難道還能摻和?


    妻不賢,皇太子妃罰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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