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十二,有桂集。


    午時前後,天好。


    排隊買楊燕傳套,昨天到現在賣出去十二萬,極恐怖了。


    桂齋,後邊二樓,乙元芕睡醒。


    靳澄湛坐在外邊,讀書。


    乙元芕收拾好,隨雲髻戴一支金簪。


    靳澄湛伸手。


    乙元芕無語,坐在他旁邊。他身上好像很暖,多放兩個火爐似得。


    靳澄湛要做文章,乙元芕幫他研墨。


    丫鬟小廝都在一邊忙,隔著屏風。


    薑陶煦過來,領著蕭宬、蕭亶。


    乙元芕手擦幹淨,拉著蕭亶:“吊椅好用不?”


    蕭亶、世子表情瞬間皸裂,拚命要離乙元芕遠點,都是她害的。


    乙元芕使出勁兒就不放:“其實王妃、大家是喜歡你。不過我這兒好,可以裝大人,也可以童心未泯,你本來就小,順其自然最好。”


    蕭亶自然:“討厭那些幼稚的。”


    乙元芕哈:“大橙子知道有些神童,所以為你準備的高難度遊戲,越玩越聰明。”


    蕭亶不信。


    蕭宬有興趣:“什麽,我要玩。”


    蕭亶愈發沒興趣,好像蕭宬玩的都幼稚,不與他為伍。


    蕭宬脾氣也算好,不和他打架。


    乙元芕一手拉一個,以前沒和侄子這麽親。


    現在想,姑侄有時候就親如母子,他們才是蕭家真正的、繼承。


    蕭亶極不願被陌生女子這般拉著,很小的時候就不碰女子了,但又不能鬧太過。


    蕭宬能好一點點、更樂意看蕭亶,乙小姐真厲害能製住他。


    乙元芕領他們到兒童房。


    閣樓地方不大,不過打造的、給兩個世子玩差不多。


    蕭宬懵。


    蕭亶皺眉。


    薑陶煦、幾個護衛在一邊瞧。


    蕭亶看看一邊的畫,再看一地木塊。


    蕭宬問:“讓我們學木匠?我隻想學種田。”


    蕭亶看他一眼,笨死了。難怪隻能種田,稍微聰明的才能當木匠,哪兒不對?


    蕭亶沒多少興趣,但主人花了心思,他可以用行動征服。


    第一區,木塊不多,他手不大,抓起來比劃,再找一塊,合起來。


    慢慢的合成一隻木馬,好像有點意思。


    蕭宬哪裏笨,第二區搶先下手。


    蕭亶到第三片,難度陡然升高,有的小塊,看著沒差別或一點差別,裝不上。


    蕭宬皺眉,可不能輸給蕭亶,不然不知道怎麽被鄙視。


    所以,護衛看著最後辣麽多小木塊,問乙小姐:“可以?”


    乙元芕笑:“大橙子說可以搭出不同的,在自己興趣。前麵是引導,少了一步都會給自己增加麻煩。你們兄弟兩個最好合作。”


    蕭宬、蕭亶對視,好吧。


    乙元芕將第一區木馬挪開,一個箱子倒出來。


    蕭宬、蕭亶對視,蕭亶主動讓給蕭宬。


    蕭宬有點鬱悶,這不是做木匠。


    薑陶煦說:“乙木大坊、木匠分工,有的做桌麵有的做桌腿,跟這差不多?”


    蕭宬看著乙小姐點頭,原來還是木匠。


    乙元芕說:“一冊書,先是編書,再前麵的寫故事且不說,書交給刻工,刻好了是印,印好是裝訂,這樣分工,刻的多了熟練。又比如做包子,包的隻管包,那蒸包子講火候,火候好包子就好吃。”


    乙明漪在門口:“吃的隻管吃。”


    蕭亶看她胖的,閣樓塞不下。


    乙元芕問:“上來做什麽?”


    乙明漪:“楊家來了,說要給賠錢。”


    乙元芕吩咐小廝,伺候兩位王子。


    閣樓冷,不過早做了準備,地上鋪著厚厚地毯,坐地上玩就行。


    高節書鋪門口,停了十輛車,這麽大陣仗。


    排隊買書的卻沒給麵子,要擠過來就掀,掀人、掀馬。


    楊家氣的,等乙元芕出來,終於爆發。


    楊家媳婦,比夫人、或王妃還傲橫。


    乙元芕不急,坐下來碗茶,剛燉的魚頭湯,香醇誘人。


    這會兒月山湖往京城送魚,幾天都是新鮮的,月山湖魚蝦河蚌多,吃不完。


    楊家媳婦被憋得,從車上卸下一座插屏。


    黑漆嵌螺鈿梅竹紋,寬四尺、高三尺,一邊宮粉梅此時卻好,一邊兩竿竹也是極佳。


    第二輛車又卸下一尊青白玉鼎。高約二尺五,麒麟紋,並非麒麟鼎。


    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楊家以這抵債?這能抵多少?


    比如插屏頂多五百兩銀子,來一百座也不夠。


    所以大家知道,楊家沒誠意,換著花樣來。


    媳婦站乙元芕跟前:“這都是禦賜。”


    乙元芕一腳踹媳婦,口水濺她臉上了。


    媳婦忙後退,怒:“尋常人有一件,就是天大的福分。”


    乙元芕問:“哪兒來的?”


    媳婦哼:“皇太子妃賞的。”


    乙元芕:“去個人、到東宮問皇太子妃,還要不要臉?”


    真有人麻溜的奔東宮。


    媳婦不信:“皇太子妃諭示。”


    乙元芕看後邊車卸下來,亂七八糟,喬氏昏頭了?


    若說皇太子平庸,喬氏比起魏王妃、太皇太後、至少沒見她立起大事。


    或許這種女子多,但她在那位置,沒能力,會誤了大夏。


    媳婦諭示:“一介商戶、不安分守己,成天鬧事,還妄想東宮。”


    左庶子來了。喬家隨後趕到。


    乙元芕走了。東宮丟的臉自己撿。


    靳澄湛拉著乙元芕坐下,與那些無能的生什麽氣?楊民忠一家能鬧到現在,就像一坨屎。


    喬家還搞不定楊家媳婦。


    街上多少人看熱鬧。難怪有楊非煙砸書鋪,這麽點事處理不好?


    不說失望都不可能。東宮有蔣沉厚那種諭德,左庶子也像在混事,一點不為皇太子考慮?平王一夥還在進擊,難以理解。


    晡時,諸位進桂齋,避談東宮,卻說起吳憂傳。


    梅花開幾朵,梅下撫琴,卻是好。


    靳澄湛吹笛,冬日有種清涼。


    乙元芕看他,有心事。


    或許很多人會考慮。


    良禽擇木而棲,到底要一個怎樣的主,若是爛泥扶不上牆,甚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蕭博謙肯定不行。魏王沒那意思,晉王、很神秘。


    乙元芕覺得,蕭宬、蕭亶、還有蕭燾,都不一般,蕭家還是有後。


    靳澄湛看著蘿莉笑,她眼裏父皇最好,然後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皇太子對蕭博謙可以說完敗。皇太子做的太安逸。


    ------題外話------


    爾等幼稚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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