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


    乙元芕、靳澄湛、薑妧、薑陶煦、都要去賞荷。


    圍觀的麵麵相覷,還賞?


    乙元芕請蕭褒,靳澄湛請閻橒,走了。


    洗秋園,一片雲來一片風,荷葉如浪花如霞,長廊裏,來一壺茶,幾個丫鬟嬉鬧。


    直奔洗秋樓,吳楊氏在三樓。


    三樓其實熱,還是二樓好,不像滿風閣、風足,一人一把扇,來點冷飲,也是挺好的。


    吳鳳提一壺酒,向乙元芕、薑妧敬酒。


    挺多來看熱鬧的,看吳鳳、勾引男子好了、這樣子勾引乙小姐?


    乙元芕看她,有點可惜。


    吳璱來了。腿好些,打扮的漂亮,看著靳澄湛。


    吳鳳酒給吳璱:“你不敬他們?”


    吳璱酒潑吳鳳身上:“用你教我怎麽做?這麽騷不如去賣。”


    吳鳳身上濕了,肚兜一對鴛鴦;吳璱又拿茶潑,裙映出大腿白,騷的不一般。


    吳鳳委屈:“我不喜歡你,不用這樣對我。”


    吳楊氏下樓來,聽得這一句。


    誰聽不懂?吳楊氏問吳鳳:“你看不上我兒子?”


    吳鳳委屈:“不不是……”


    吳楊氏明白了:“看上我兒子還裝,嫌我兒子是不是還樣樣要好?不看看你什麽東西?這,才是真正的貴女!”


    她身邊一個小姐,並不像吳楊氏或吳鳳張揚,蜜合色衣裳,下麵一條蔥黃的裙子,夏日很顯雅淡,俊眼修眉自帶風華,衣飾隻是錦上添花。


    吳楊氏極驕傲:“我楊家真正嫡係小姐!”


    有人覺得,吳楊氏不姓楊?廢後親侄女吧?或許嫁到吳家成吳家婦。


    楊小姐,不像吳楊氏,也沒有廢後那種、或許盛氣淩人。


    優越感還是很足,看著乙元芕。


    不少人想,用真正嫡係楊小姐對假的村姑乙小姐?


    乙元芕拿著折扇搖,猶如、皇子看民女。


    楊小姐、楊珧華,年方二八,比乙元芕是大兩歲,可以當大姐。


    楊小姐行禮:“久仰。”


    乙元芕還禮:“幸會。”


    楊小姐也打量她:“豐神俊秀,將多少公子都比下去了。”


    乙元芕應:“母儀天下,世上有誰人能比得楊家?”


    吳楊氏特驕傲!楊家就是如此!誰不服?


    楊小姐變色:“還請口下留情。”


    乙元芕應:“多情最是無情。”


    楊小姐說:“乙小姐見解比較獨特。”


    乙元芕應:“楊小姐做人比較獨特。”


    吳楊氏有點懵,盯著薑妧。


    廢太子被廢、當今繼承大統;楊娥皇太後沒做成,薑珝成了皇後,兩家死對頭?


    楊珧華向薑妧行禮:“久仰,薑小姐清靡、有昭敬皇後之風。”


    薑妧也是男裝,手裏拿折扇:“此處廬陽府,今日賞荷。”問賀小姐,“賞荷評花王麽?京城牡丹宴會選金牡丹,非楊小姐莫屬了。”


    有人起哄,一致推楊小姐,說實話別人比不上。


    至於薑妧,先說的。


    最後大家都同意,楊小姐花王。


    吳楊氏很滿意。若楊家出來,這都不行,她要掀桌。


    楊珧華覺得羞恥,這不是花魁?心裏歎息。


    有人提議,牡丹宴有表演,楊小姐琴棋書畫來一個!來一個!


    吳楊氏哼:“琴棋書畫哪一樣不行?”


    乙元芕說:“那就都來,棋就算了,這書畫,快去準備。”


    吳家丫鬟去準備,瑤琴、琵琶、讓大家看夠。


    楊珧華邀請:“薑小姐一塊?”


    薑妧婉拒:“我手昨天被針紮了。”


    乙元芕:“你說你笨的,繡個花也能把手紮了。做飯是不是要將廚房燒了?”


    薑妧眨眼睛。


    乙元芕就是看她眼睛好看,楊小姐眼睛也好看,但沒這麽親切。


    或許隆慮楊氏五百年豪門,薑家還沒法比。


    薑小姐還能與村姑做姐妹,楊小姐那矜持,幸好吳楊氏。


    楊珧華隻能撫琴,一曲平湖秋月,風從湖麵吹來,可以想夜色明月,意悠遠。


    琵琶春江花月夜,雖然也是夜月,不過彈得好。


    雖然往平康坊一站,此時還是帶些敬意。


    字如其人未必盡然,能有此、大約還是清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隆慮楊氏。


    前朝、天子娶婦求不得、公主欲嫁門難開,很多人以納楊家婢為風流。


    以至楊家婢為一品二品誥命數人。


    吳楊氏催著楊珧華作畫。


    乙元芕不知說什麽。楊小姐受吳楊氏驅使?楊家的事。


    吳楊氏是憋一口氣:“作畫算什麽,我以前琴棋書畫,隻是荒廢了。”


    乙元芕說:“楊家有人能畫,你偏要覥著臉買,你這臉也荒廢了。粉抹的厚,誰不知你一把年紀?還想與年輕小姐比?”


    吳楊氏心情正高潮、大怒:“掌嘴!”


    楊家來兩個厲害婆子,抓乙元芕。


    乙元芕一刀殺之。玉琢抓住一個,乙元芕刀對著她喉嚨。


    吳楊氏大叫:“你敢殺人?”


    乙元芕應:“殺的分明一條老狗,也不知手上沾多少血,死有餘辜。”


    婆子暴起、抓玉琢。


    乙元芕一刀斬之,血濺玉琢一身。


    乙元芕讓玉琢去清理,順便將婆子扔湖裏。


    吳楊氏尖叫!


    楊珧華不畫了,過來:“乙小姐殺人,還想毀屍?”


    乙元芕身上濺了一點血:“據說湖水通黃泉,讓她洗幹淨了下輩子投胎做個幹淨人。”


    吳楊氏喊著叫衙門。


    乙元芕不慌:“最好周閻王來查,楊家有多少壯勇,這是要起兵。”


    吳楊氏不管但楊家不能不管,這次用楊家的人,就有意見。


    吳楊氏退一步:“向我楊家賠罪!”


    乙元芕打開扇子,上麵染血:“怎麽賠?”


    吳楊氏理直氣壯:“石榴送到我家!我親自養!藍鈿送到我家!”


    藍鈿一碗綠豆湯潑她臉上。


    吳楊氏臉上的粉,成了綠豆粉。


    乙元芕把楊小姐用的丹青兌著、一塊潑吳楊氏。


    吳楊氏慘叫,丹青裏有毒。


    楊小姐懵嗶,楊家為底氣,讓吳楊氏發癲麽?想什麽要什麽,不是當年。


    其他人都覺得吳楊氏作死,要盧小姐兒還要藍小姐,起兵對了。


    外邊打起來,有人要殺玉琢,玉琢一身血,不知道誰的。


    乙元芕、靳澄湛、大家都出來,看著楊家光天化日。


    那是蔣家,抓住玉琢。


    蔣家藏得挺深,沒一個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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