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澄湛以前不是那麽愛笑,所以:“我隻對你笑。”


    乙元芕沒應。


    靳澄湛笑,將蘿莉轉過來,看著她眼睛:“喜歡你就笑。”


    斷句有問題,乙元芕不知笑不笑。


    靳澄湛隻是想吻她。


    乙元芕推幾下,給抱緊了,嘴唇落在她唇上,耳邊聽到風聲急。


    院子裏,人到齊。


    小姐丫鬟占十多個,薑陶煦、甄緯都換了裋褐,乍一看與村民有點像。


    靳澄湛要帶走乙元芕、薑陶煦、甄緯,加薑家兩個護衛。


    其他人在這兒,自己小心。


    山坳,石虎也將人帶齊,一共三十五個。


    村子裏有能力大約都帶出來,二當家叫石熊。


    兩邊合一塊,靳澄湛像帶著四十個兵。


    二話不說,踩點。


    石虎在前石熊在後,在山裏鑽,他們一點問題沒有。


    靳澄湛拉著蘿莉,路不好走就連抱又背。


    薑陶煦、甄緯、在護衛幫助下,基本能跟上。


    到晌午,就走出去挺遠。


    山裏有幾間破屋,沒人,大家停下休息,旁邊有小溪。


    石犼看橙子,有點服氣了,沒他壯,但一看就有本事,有氣勢。


    石熊與石虎蹲一塊:“做什麽?”


    石虎說:“我們對山裏熟,你發現橙子沒有?他與我們不一樣。若是行軍打仗,都得熟悉。”


    石熊看著他。


    石虎讓他看,就這麽個意思。


    石熊嚴肅:“虎子你得給我交個底。”


    石虎說:“我會害咱們村還是害你?我不也是在看,走一步看一步。”


    石熊將信將疑。


    石虎說:“多看,多用腦子。再不行,他們人在。”


    雖然男丁出來,村裏的女人也不是善茬。


    碾壓橙子他們是可以,若真碾不了,又有什麽區別?


    天開始下雨,破茅屋都漏雨,靳澄湛與石驫等一塊,收拾好。


    一大鍋狼肉也燉好,香!


    石熊看著乙元芕的醬、大笑:“果然好!”


    乙元芕說:“我娘做的,不過小茴香就好,你們這兒沒種?”


    石熊搖頭:“很多種不了,隻要有的吃,誰管那麽多?”


    乙元芕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沒吃過好的,覺得能湊合。一旦吃過了,嘴就很難。小茴香也算不得什麽,一兩銀子買一斛,我們家鋪子,都能用半個月。人少,吃一年兩年。”


    其他人吃著肉,開始算。


    一兩銀子,確實不算什麽了。


    能吃這麽香,才是真正的吃。以前隻是填飽肚子。


    靳澄湛坐蘿莉旁邊,餅一人一半。


    好大的餅,乙元芕又分一半給他,就著肉吃。


    石熊看,薑陶煦、甄緯都能吃很香,難道是醬好?餅也好。


    石犼過來問:“你是男是女?”


    靳澄湛一眼看他。


    石犼覺得、能變成肉鍋裏燉了。


    靳澄湛一笑、風吹:“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知道也要當不知道。”


    石犼大約明白了,又看乙小姐。


    乙元芕看他,石犼覺得比縣尊更尊貴,當不知道吧。


    乙元芕一笑:“橙子看上你了,收你為徒,能不能成看你自己。”


    石犼狼肉咬在嘴裏,看橙子,真的假的?


    靳澄湛有點老丘的範兒,摘的野果,蘿莉吃一顆。


    酸!乙元芕忍著沒扔了,還算不澀。


    石虎、一群大笑,他們嘴老,以為小姐真與他們一樣呢,哈哈哈。


    靳澄湛罵:“拿迴去你老婆吃麽?”


    一群糙漢又大笑。


    一股臭氣,沒那麽下流,乙元芕還能忍。


    風一吹雨又停,繼續出發。


    就在山裏邊轉,這山還算不得十分難走,石虎他們大約知道路。


    走到傍晚,都累了,這村子,隻有五六戶,加起來沒石虎人多,有點怕。


    乙元芕心想,都是匪,也有強有弱,誰最弱被壓在最底層。


    石虎他們也沒太兇,隻是要個地方借宿。


    靳澄湛要單獨一間房,石虎他們考慮到小姐,認了。


    路上摘挺多野菜,乙元芕收拾,準備熬粥。


    靳澄湛陪她,不想她手幹活,但幹起來也很美,十指不沾陽春水未必是多好。


    如果從公主到村姑不能適應,別人未必適應她,怎麽死大約是再死一次。


    乙元芕其實有村姑在陰,此時算反為陽了,偶爾做做也好。


    石虎歎息。


    石熊看他,歎什麽?


    石虎不能宣之於口。一看就是賢妻,可惜他兒子別想。


    將來給他兒子娶個好媳婦。


    這樣一想石虎有點急,周圍都找不到合心意的。


    還要多生幾個大胖孫子,媳婦一定好好選。


    吃過飯,天黑,就上床或躺地上睡了,地上鋪著草,也還暖和。


    乙元芕睡的香,靳澄湛爬起來。


    薑陶煦在外麵賞月,聽著石虎他們打鼾、像打雷。


    靳澄湛泡了茶來,請薑公子隨便坐,沒什麽能講究的,就是隨便坐。


    薑陶煦這就算得脾氣好,身上大約有虱子,也能忍著。


    他們是一輩子,自己是一時,經曆過才知道,京城有多好。


    靳澄湛與薑陶煦說,知道的又不多。


    屋裏,石虎、石熊都醒著。


    靳澄湛一個眼神過去。


    石虎、石熊乖乖的出來。


    這屋雖然透風,但透眼神,隻能說太強烈。


    石虎、石熊也沒那麽怕,是出來,看商議什麽呢?


    靳澄湛問:“風埡縣有哪裏人少,隱蔽,或是縣尊不讓去?”


    石虎知道:“西風穀,那裏風大,沙地好像還有什麽危險。”


    靳澄湛問了方向,往西翻山約五十裏。


    當即決定,明天一早去西風穀。


    石虎沒明白一早是多早。是雞叫頭遍起來,叫二遍出發。


    天上月光,一般的夜路能走,但山裏,很危險。


    靳澄湛拉著乙元芕走前邊。


    石虎、他們都沒話說了。


    有心與橙子比,總不能連乙小姐都不如?


    雖然偶爾橙子背,一半的路還是自己走,沒叫沒哭,還能撿蘑菇。


    靳澄湛笑,他家蘿莉可不是嬌滴滴的,大一些,將她練成女兵王,這樣有意思。


    甄緯有點吃力,石虎讓人背他,其他人大笑。


    山那頭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又出來一隻,像是攔著不讓過。


    乙元芕看靳公子,要不要去揍它們一頓?就可以吃到虎肉了,或拿著虎皮去吊死鬼家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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