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不算大,路況不算差,大家都在路上走。


    雨下在山上,山花開,雨、與花的溫柔。


    雨下在湖上,湖水波動著迎接雨的降臨、融為一體,不再分你我。


    雨之長情,湖之容納,湖水歡悅,雨聲唰唰,湖水若泛濫,能流出一條河。


    河邊新長的草,將開未開的花,雨中受著滋潤。


    有人惱這天氣,路上濺著泥。


    乙元芕大概農村呆慣了。


    沒有泥如何長出樹,如何長出草?


    牛車,撐開大傘,固定好,中間一桌,放著茶、點心。


    頭上戴大草帽,身上若怕雨就穿蓑衣,隻為賞雨方便。


    薑妧那邊,也不好悶在車裏,錯過這不算美卻純粹自然。


    賞景在心,心有景,處處花開;心陰鬱,仙境或許成地獄。


    靳澄湛穿蓑衣,幹脆讓乙元芕躲在蓑衣下。


    乙元芕、看這地方又不大、蓑衣最占地方、都是借口,總之靠在他肩上。


    牛車晃著,乙元芕都有點昏昏欲睡。


    靳澄湛摟著她,就滿足了,一邊在看書。


    杜妕揉揉腦門。


    靳澄湛關心:“是不是不太舒服?不舒服就停下歇兩天。我看這醫書,一時真學不會。”


    杜妕、下意識的轉移注意力:“你不好好讀書,學醫做什麽?”


    靳澄湛笑:“技多不壓身,若請大夫不方便,有個頭疼腦熱就用上了。治國與治病差不多,都是開方子,對症下藥。平時也吃藥膳,然則,人都逃不過生老病死。”


    乙元芕睜開眼:“王大儒又該罵你。”


    靳澄湛左手在蓑衣下、抓著她手捏一捏。


    乙元芕不給捏。


    靳澄湛認輸。


    王舞說:“牛馬的壽命與人不同,樹的壽命與草不同。”


    靳澄湛點頭:“湖也有壽,滄海桑田,田裏開出花,海裏有大魚,樹壽終正寢,早已留下種子,以後還能長一片林。”


    乙元芕說:“所以要斬草除根。”


    靳澄湛一愣。


    杜妕覺得醫書呢?


    醫書根本是個幌子。蓑衣也是,乙元芕就挨著靳澄湛。


    陳氏追來了,不知陶大陶二迴去說了什麽。


    也不知他們如何來這麽齊,不能說博湖郡都驚動,這架勢著實驚人。


    一陣大風,路人緊張。


    怕雨下大了,就真沒法走。


    若是路壞了,都是這些人搞的,看著就厭惡。


    祝鵬舉的、母親沒來,馬車裏邊坐的不知陳氏哪條狗,汪汪汪、汪。


    那邊馬車是魯家,魯小姐、曾小姐、還有幾位小姐。


    不是、這是目標薑小姐,至於乙元芕?有多遠滾多遠去。


    青烏不會滾,天天慢吞吞正鬱悶,一腳踹陳氏馬。


    陳氏、仆從掄著鞭子抽。


    靳澄湛抓一塊綠豆糕擲過去,糊了仆從的眼,一鞭子甩迴去抽了自己臉。


    青烏牛,一腳又踹陳氏馬。


    陳氏馬、叫著擠了車,車滑著泥坑、濺了泥,幾人滾泥坑裏。


    這種事兒、常有。


    青烏迴來躲靳公子身後,需要的話它還能去踹兩腳。


    乙元芕無語。


    靳澄湛一手摟著她,風大了,冷颼颼,杜嬸娘快添衣了。


    蓑衣厚,卻是極暖和,尤其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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