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公主不能怪別人。


    比如父皇罵過她,大姐福慶公主比較委婉,二姐薑皇後嫡出的長慶公主罵的狗血淋頭。


    父皇駕崩她大病一場,閻淑妃尊為皇太後,一群人軟硬兼施。


    她自己、自欺欺人,多活了十年,才算活明白。


    靳澄湛安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乙元芕說:“害死父皇呢?”


    靳澄湛:“老天覺得不能死,所以現在不一樣了。再說,被欺就是蠢,天下是你一人能決定?”


    乙元芕:“我也沒覺得自己罪孽深重,隻是對不起父皇。”


    靳澄湛拍拍她肩:“知道錯,就是好孩子。”


    乙渠過來,小子動手動腳的。


    乙元芕看著爹,這事兒不適合他知道。


    靳澄湛理解,東西都給她:“我來解決。”


    月光照進林間。


    乙元芕坐在地上,清點,匡氏主要是一箱寶物、一包銀票。


    箱子不大,都是她的、父皇賞的,這枚元熙之印、父皇私下賞給她玩的,公主金印紫綬,這卻是一塊紫玉石,唯底下一圈黃。主料父皇拿去用了,剩下一點正好給她。


    這枚金鎖,卻是太皇太後賞的。


    後來被閻淑妃拿去給了蕭博謙的嫡長子。


    金鎖從鎖眼能瞧見,裏邊有一小塊玉石,金尊而玉貴。


    乙元芕還得謝匡氏了,不然不知道被閻淑妃弄走,或幾時能見到。


    銀票,竟然一萬八千兩!


    匡氏賞了七品女官,一年才一百二十兩銀子,賞賜多一些,不用說都是她的。


    乙元芕拿著自己的錢。


    靳澄湛過來:“讓欒大找個窮山窩,與匡氏過。”


    乙元芕看他妖精臉:“欒大與她過?”


    乙羅彥過來,對妖精很敬畏:“他要屠了欒村,欒大被嚇住了,兄弟五個帶一個老婆。”


    乙元芕看著妖精臉。


    靳澄湛無辜。


    乙羅彥理解了:“都不是好人。有的山裏幾戶一個老婆呢。那婦人年輕、細皮嫩肉,沒準還能生幾個,日子也能過起來。”


    乙元芕想著,還有三個留欒村,以後能找見人,就行。


    乙渠、杜妕都見了銀票。


    突然覺得,銀票是不是有點?不嫌多。


    乙元芕問靳公子:“對半分?”


    靳澄湛眨眨眼:“有、兩千就夠了。”


    乙元芕給他兩千兩,給乙羅彥五百兩,杜緒一百兩,乙羅善五十兩。


    乙羅善是老實人,杜緒也脾氣好。


    乙羅彥挺得意。五百兩啊!


    清溪村想五百兩,沒準五百年都想不到。


    乙渠突然想,銀子有了,以後做什麽?他也去科考?


    有人考到五十歲、六十歲、七十歲,他才三十七歲,明年和兒子一塊進學,努努力下下一科中舉,才四十出頭。


    說著玩,乙渠考完縣試,就想明白了,他也喜歡做木工。


    乙渠看著女兒,不如多些時間,給女兒壓飯團、燉羊肉湯什麽的。


    乙元芕覺得爹再好沒有,這迴她要做個好女兒。


    杜妕擔心:“這麽多,沒人追來?”


    那明顯是逃命。


    乙元芕笑:“一個是逃,兩個也是逃。”


    靳澄湛病人,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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