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如倒是沒覺著有什麽,她不會去別人手裏求銀子,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可以嗎,趙公子?”她睜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趙權。


    趙權就像被一隻乖巧聽話地小狗望著討食一般,一股柔軟從心間蔓延開,這種感覺讓他很是舒服,就仿佛在她眼裏,他是個很值得信賴的人。


    “當然可以,”趙權勾唇一笑,遂不等喜如再說什麽,便轉身對著外邊的那群人說:“都聽好了啊,今日起,喜如這地方就是我趙權罩了的,誰要敢找她麻煩,那就是跟我趙權過不去,也就是跟趙府過不去,至於後果……”


    他頓了頓,笑得令人膽寒,“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眾人紛紛震驚,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別說趙府了,就是他趙權一個人他們也不敢惹啊,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趙權說完便化了眼中的冷意,繼而扭頭看向喜如,道:“如何?這樣還滿意?”


    喜如從來沒想過事情竟然這麽順利,順利得她都快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趕緊著對趙權連連道謝,“多謝趙公子,謝謝。”


    說著,把西施也拉過來一塊道謝。


    趙權輕嗤,哼笑了一聲後轉身負手而去,身姿瀟灑優雅從容。


    單從他這自身條件來看,絲毫看不出這人就是剛才逼著人吃地上的東西的紈絝子弟。


    王大妞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一身狼狽地站在街邊,自然是把趙權的話聽了進去。


    一時間,她捏緊扶著腰的手,咬牙切齒齜牙咧嘴,便是恨不得就此將那正笑著的人生吞了。


    滿目的恨意,有對阮喜珠的,也有對喜如的。


    喜如自然沒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在,於是她把銀錢交到西施手裏,在大夥兒的注視下朝著王大妞走去。


    王大妞經過剛才那一遭後猶如驚弓之鳥,喜如還未走到她麵前,她便謹慎地後退了兩步,“你想做啥?!”


    喜如聞言笑了笑,抬眼看了看已經走遠轉彎的趙權等人,遂不顧王大妞的躲避走到她麵前。


    “別這麽看著我。”


    她背對著眾人,說得小聲,眼裏竟是沒有方才麵對趙權時的絲毫一絲膽怯。


    “你……”王大妞被她這樣的眼神給驚到了,有些站不住腳。


    喜如伸手一把扶住她,在外人看來便像是真的在幫她一樣。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現在心裏早把我挖心吃肉了吧?”她看著王大妞,笑著說,臉上的布剛好遮住了她勾起的唇角。


    王大妞縮了縮脖子,“是又咋樣?不要臉的臭婊子,你……”


    “噓,”喜如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趙公子可還沒走遠,不想被扔到樓子裏我勸你最好閉上你這張嘴。”


    王大妞真被她嚇到了,因為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小婊子這副樣子,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相比之下喜如倒是冷靜多了。


    她扶著王大妞,給她拍身上的土,還用圍裙給她擦臉上的汙穢,分明就是個大好人。


    “你……你想做啥?”王大妞推著她,不讓她靠近。


    喜如抬頭笑,“不想做啥,隻是想來跟你說一聲。”


    “啥?”王大妞現在摸不透這女人到底想幹啥,防她跟防啥似的。


    喜如倒是挺滿意她現在的反應,笑了笑,說:“沒啥,就想說你要是覺著這件事兒是我給你找的,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知道為啥麽?”


    “為……”


    “因為阮喜珠,”喜如沒讓她說話,一邊輕輕給她擦著臉上穢物一邊說,“你以為現在在趙公子麵前說阮喜珠還能討著好處?我就明白了跟你說吧,正是因為你說了阮喜珠所以才有的這事兒,你要不說……”


    後麵的話喜如沒說,放下手雙眸帶笑地看著王大妞。


    王大妞睜大了眼,唿吸略微急促,看著喜如的眼裏有些不可思議又帶了些驚懼。


    很明顯,她明白喜如話裏的意思了。


    “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破壞我跟喜珠的感情!”王大妞瞪著眼說,“你心裏想啥我還不知道麽?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賤貨!”


    喜如蹙了蹙眉,輕輕一個冷笑,“行啊,那你就繼續跟她在一塊,我倒也想看看你倆的感情有多好。”


    說完,她給了王大妞一個很小但很明顯的白眼,繼而轉身就走。


    王大妞站在那,看著那道不算高大的身影瑟瑟發抖。


    因為湯汁剛才弄到衣裳上去了,還有的順著她的脖子流到了裏麵,這會兒風一吹凍得她整張臉都青了。


    周圍人見趙權走了,有的也就相繼散去,留下的有還沒走的見喜如迴來了就說:“丫頭,看不出來啊,竟然連趙家少爺都認識,可真是走大運了。”


    “是啊,趙家公子那多挑的人啊,吃了你家的麵竟然沒說啥不好的,真的是……”


    “五碗麵吧,就五碗,竟然就給了整整一兩,嘖嘖嘖,果然是有錢人啊。”


    “……”


    大夥兒在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還有的從別的村子來的,第一次瞧見喜如他們這攤子,看了方才那熱鬧後也上來說要一碗麵嚐嚐。


    於是,一時間,這小麵攤都趙家公子的事兒幾乎一到半個時辰就在鎮上傳遍了。


    這算啥?因禍得福麽?


    喜如跟西施看了看趙權給的這一兩白花花的銀子,相視一笑,隨即各自重新忙活上了。


    而王大妞在那處站了片刻的功夫後便氣唿唿地撿起已經被踩破的籃子一臉陰沉地離開了。


    喜如迴頭朝著她方才站的地方看了看,被布蒙著的嘴角勾起一個彎彎的弧度。


    一炷香時間後,王大妞來到跟人約定好的小巷子裏。


    那人穿著一件一般隻有大戶人家小姐才穿的白色短鬥篷,下麵一件橙紅色交領小襖,白色繡花裙子,腳上踩著的是一雙棉花繡鞋,烏黑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發髻上還戴著兩根流蘇銀簪,儼然便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打扮。


    “不是讓你去看那賤貨的破攤子到底什麽樣麽?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了?”


    那人見著過來的王大妞,開口問道,聲音可不就是方才在趙權麵前被提及的阮喜珠。


    王大妞雖說不屑把喜如的話放在心上,但她還不至於蠢到聽不懂人話的地步。


    方才在那攤上,趙權說的明明白白,說是讓她代阮喜珠受過的。


    這說明書啥?說明趙權本身想弄的是阮喜珠!


    虧得她還想著利用阮喜珠跟那趙家公子套近乎,想著能從中得到點兒好處。


    呸!好處沒得到,倒是差點沒要了她這條命!


    想著,王大妞看阮喜珠這身行頭是越看越不順眼,態度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裏去了。


    她說:“老是讓我去,你咋不自己去?我又不是你丫鬟。”


    被人逼著趴在地上吃麵的事她不會當著阮喜珠麵說的,是個人都要麵子,阮喜珠這身跟個小姐一樣,她卻被人摁在地上吃髒食。


    王大妞是越想越氣,越氣越不想看到阮喜珠,所以就在說完這話後拍了拍身上的髒東西,說:“隨便你想幹啥,我不陪你了,你自己去轉吧。”


    昨晚說好的,趁著今兒早上阮老漢下地的時候跟已經把陳桂芳說通的阮喜珠一起到鎮上來。


    趙權是個看臉的,跟過他的女人大多都是有那張臉的,阮喜珠也是在七八個月前偶然的一次機會來鎮上讓他給看上的。


    後來趙權追了阮喜珠一個月,要見人的時候就讓手下人去村子裏接,玩完了就讓人送迴來,坐的還不是他們村裏的牛車,是那種有軟被子和香茶的馬車。


    趙權在追阮喜珠的那一個月裏經常給阮喜珠買好東西,什麽簪子首飾啊衣服鞋子啊啥的,阮喜珠隻要多看一眼,他就能連著買好幾樣。


    後來阮喜珠答應跟他處了,趙權也是啥好東西都給,阮他們會這麽看重阮喜珠也是因為看著趙權老給她買衣服鞋子啥的。


    就這麽處了快兩個月,就聽阮喜珠說趙權要娶她,她本人說的是正妻,但大家看趙權那樣子又不像是。


    隻是不管怎麽樣,是不是正妻對阮跟陳桂芳來說都不重要,重要是能進趙家的門,那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阮喜珠也覺得自己了不起,仗著趙權的寵,總是給阮他們拿些趙權給她的首飾啥去換錢,她自己留著的卻是不多,覺著以後進了趙家後要啥沒有,也不稀奇眼前的那一點兒。


    但不得不說趙權雖然混,有些時候還是看得清的。


    他給阮喜珠的,從來都隻是首飾和衣服鞋,不會把很貴重的給她,更不會給銀子。


    所以這也就導致阮喜珠在跟他掰了之後除了留的一些首飾跟衣裳外就沒多餘的錢了。


    而阮之前靠當首飾的那些個銀子早被他揮霍得差不多了,哪還有什麽多的。


    這也就是為啥阮現在對阮喜珠這種態度的又一重要原因。


    除了喜如的原因外就覺著阮喜珠沒本事,沒能把人留住,也沒能趁兩人還在一塊的時候大撈一筆。


    不若阮喜珠現在的日子也不會這麽難過。


    阮喜珠看王大妞這會兒這個態度,本能反應是想發火的,但奈何她現在除了王大妞外身邊就沒個其他人了。


    於是就把人拉住,問:“怎麽了這是?是誰欺負你了麽?”


    ------題外話------


    上午好,2019第一天,加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農門嬌:寵妻莽漢是隻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雀春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雀春深並收藏農門嬌:寵妻莽漢是隻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