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太太在,喜如一直找不到單獨跟榮猛說話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吃過晚飯洗碗的時候老太太跟阿三先迴了屋,喜如可算是找到機會跟榮猛說話了。


    “阿如?”榮猛被她從外頭拉進來,有些吃驚沒反應過來去撩門簾,布簾子就從他臉上掃了過去。


    喜如把人帶到廚房,鬆開手後轉身爆紅了一張臉看著他,摳著手指頭說:“榮大哥,你……你你咋能當著姥姥的麵說我倆睡一塊啊?我倆根本就……就沒……”


    哦,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


    榮猛心裏恍然大悟,麵上卻假裝不解,“沒什麽?”


    喜如臉上的顏色又深了一個層次,摳手指頭的頻率高了些,抬頭一瞅見那雙眼,心髒就跟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似的。


    但看男人好像真一副不懂的樣子,喜如一跺腳,心裏暗暗發狠,壓低聲音道:“咱倆根本就沒同房!你咋能……咋能那樣子說,你說晚上咋辦嘛!”


    他倆雖說嘴兒也親了,抱也抱了,但……但始終沒滾到一個炕上去啊。


    再說了,她……她根本就不好意思跟他睡一張炕上好不。


    萬一她睡相不好咋辦?萬一說夢話咋辦?


    最重要的是,萬一她又像前段時間那樣做那種夢咋、辦?!


    榮猛眼瞅著那張小臉紅成番茄,漆黑的眸底隱隱含笑,麵上卻裝作不明白地說:“你是我媳婦,我倆睡一起有問題麽?還是,你不想跟我睡?”


    “不是!”


    喜如壓根兒想也沒想就一口否定,結果等話說出來後才察覺自己這種反應擺明了就是個饑渴女嘛!


    一時間,喜如急得都快哭了,趕緊解釋說:“不是,我……我不是別的意思,就是……”


    啊啊啊,讓她咋說?!說她其實很想跟他睡一炕上,很想看他睡覺?!


    娘誒,這種話打死她都說不出來!


    “我不碰你,”榮猛不想把人給逼急了,握住了她放在身前的手,很認真地看著她。


    喜如麵如火燒,本來就不咋敢看他了,結果一聽這話就更不好意思看了,一個勁兒地把自己手往迴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嘖,榮大哥多正直的人呐,她當然不可能把她跟癩頭他們那樣的人混為一談,當然擔心的也不是這個問題,關鍵她是怕她自己忍不住啊!


    你想想啊,他長得這麽好身材這麽好,光是一雙眼睛盯著她看上那麽一會兒她就丟魂了。


    萬一呢?萬一他們同一個屋子的時候她又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來,那……那豈不就完蛋了!


    榮猛大概猜不透她的心思,單純地以為她是因為兩個人要睡在一塊害臊,便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沉聲道:“那為啥不跟我睡,嗯?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怕我想吃你啊!


    喜如暗暗咆哮,用手隔著跟他之間的距離,心裏舉雙手投降,“好……好,我知道了,你……你先放開我。”


    話都說出去了,再反悔也沒用,隻會讓老太太對他倆產生懷疑。


    既然如此,那就隻要管好她的眼睛了,一定!一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犯蠢!


    榮猛曉得她臉皮薄,何況家裏現在還有老太太在,能這般跟他親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於其他的,就等晚上關上門後再做吧。


    想罷,榮猛手上微微鬆開。


    喜如逮著空子立馬就跑了,看得榮猛暗暗失笑。


    他當然不會告訴這丫頭實際在下頭老太太院子的時候他就打算好了,就算那個女人不說,最後他也會自己提出來。


    反正在她心裏他是大好人,大好人提出這種幫助在情理之中。


    他們在外麵早就是兩口子了,老太太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不會看不出她那點心思。


    而她又是個喜歡護著他麵子的,一定不會在老太太麵前讓他下不了台,如此一來不就成了?


    喜如背對著他手忙腳亂地刷著鍋,卻不知自己的一切早已被身後的男人算計在心裏。


    一切收拾好已經到了迴屋準備睡覺的時間,喜如本來心裏就夠糾結的了,結果臨了去給老太太倒洗腳水的時候還被老太太給叫住了。


    “咋了姥姥?”喜如端著水,站在門口迴頭問。


    陳老太已經上了炕,聞言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迴來。


    喜如見狀大概猜到老太太有話跟她說,便又端著水折迴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後來到老太太麵前坐下。


    陳老太開門見山,問:“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跟他說了?”


    喜如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指的是啥事,想了片刻後才迴憶起來,點了點頭:“嗯,說了。”


    陳老太蹙眉,一會兒後說:“看你這樣子,他應該跟你想得差不多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們確定不走?”


    喜如知道她擔心的什麽,輕歎了一聲,說:“放心吧姥姥,不會有啥事的。”


    陳老太看她心意已決,曉得自己再多說也改變不了什麽,滿心的擔憂隻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但轉念她的注意力就到別的地方了。


    “我問你,”她拉了喜如的手說,“你倆啥時候睡到一塊去的?圓房了沒?”


    如果換成以前,老太太定然不會這麽問,畢竟這麽問一個黃花大閨女實在說不出口。


    但現在不一樣,這兩人明顯都對對方有意,連當著別人的麵摟摟抱抱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那就說明已經是正常兩口子了,這麽問還來得不費事兒些。


    “咳咳!”喜如被剛沒咽下的口水被嗆到,滿臉紅霞地看著陳老太,“姥姥!您……您這都說的啥啊,這哪跟哪啊?”


    剛才都還好端端的,這話題未免也轉得太快了些吧?


    陳老太瞧著不對勁兒,“你別告訴我你倆都這樣了還隻是蓋著被子聊天。”


    喜如被她這說法給逗笑了,害臊地捂著臉說:“壓根兒就沒有的事,您能不說這事兒麽?”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


    “咋就不說了?”陳老太還就要說了。


    她用眼睛把喜如從頭看到腳,壓低了聲音說:“你老實跟我說,榮猛個頭那麽大,你在那方麵肯定很吃虧,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不怪老太太擔心,實在是榮家漢子那個頭太壯,喜如跟他麵前就跟個小孩兒似的,村裏的其他人之前也老拿這個說事兒。


    隻是不同的是,那會兒喜如根本就沒往這個方麵想,而且別人是別人,旁人不管咋說她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偏偏這老太太也來攙和一腳。


    “姥姥!”喜如臊得慌,“騰”地起來端了水就走,“不跟您說了,你早些睡吧。”


    “嘿?你這孩子,”陳老太覺著這孩子太容易害羞了,這可不好,“我是為了你好,你還不聽我的了,我告訴你……”


    啊!救命!


    喜如一陣小跑出了門,把老太太的聲音隔絕在門板後麵。


    榮猛恰好洗了腳倒水出來,看她一臉通紅的樣子,竟是很難得地沒有詢問她發生了什麽。


    他可不想人還沒拐到床上就先把人給臊沒了,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喜如轉身就看到了他,臉上更熱了,趕緊著倒了水進廚房給自己舀了一盆水來泡腳,差不多等到水都快涼了才意識著倒水。


    男人的屋門大敞著,就像是故意為了等她似的,喜如是害臊,卻也沒到不顧他身體的地步,為了不讓風進屋,她拖著鞋就進去把門關上了。


    可然後呢?


    門關上了又咋辦?


    榮猛一如既往地坐在桌前靠著上頭的油燈做木活兒,今兒個雕的是個老鷹,喜如進去的時候他剛好在刻眼睛,正專心致誌的。


    或許是因為他的注意力沒在她這,所以喜如一進去見狀後不由得鬆了口氣,連招唿都沒招唿一聲便輕手輕腳地從他身後走過,來到炕前盯著上頭的那床大被子出神。


    真的要……跟他一塊蓋一床被子麽?


    她是沒有掀被子的習慣,但……但今晚這種情況她實在不能保證啊,萬一又做了那麽不知羞恥的夢,萬一……


    不會不會的,深吸一口氣,喜如在心裏給自己打氣鼓勵。


    那隻是夢而已,隻是夢,再說了她又不是每天晚上都做那樣的夢對不對?凡事得往好了想,不想磨磨唧唧的。


    對,趁他現在還忙,上炕,睡覺!


    這麽一想,喜如心裏就順暢多了,偷偷迴頭朝男人偉岸的身影那看了看,然後微微抿嘴,脫了鞋輕手輕腳地上炕。


    今晚就不脫外衣了,反正都是她剛進來之前換的幹淨的,哈哈哈,順利躺下蓋被子!


    “你那樣睡容易著涼。”


    “!”


    喜如一驚,猛地把放在屋頂的視線一轉,這一看可不得了,他啥時候轉過來看她了!


    榮猛手上動作不停,麵不改色地說:“起來,衣裳脫了。”


    哈?!


    喜如大驚,即使曉得他不是那個意思,但能說出這種話的榮大哥卻正兒八經是她第一次見!


    榮猛眼瞧著那雙水汪汪的杏眸足足睜大一倍,心下不由想笑,卻還是生生忍住,乍一看他是那麽認真地把視線放在手中的木雕上。


    “別緊張,我不看你。”


    聽聽,多麽正直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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