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那抱著腰的,白皙的手被猛地掰開,根本不管這雙手已經微微泛紅。


    “你不能去!


    謝歡!!!”


    在長安身後,是他第一時間選擇去救的阮娘,在阻止他跳下窗去。


    可是他說,


    “晚媚她是我的主子!


    我對她說過!


    要保她一世平安!”


    聲音之大,如雷貫耳,激動非常。


    阮娘的眼眶微微泛紅,抱在腰上的手也逐漸鬆開,用顫抖的聲音吐出一個支離破碎的字,


    “好……”


    她答應的如此輕易,長安微微有些發怔,但眼下心中隻有晚媚的安危,正抬腿跳窗時,卻……


    “啊!”


    裸露的脖頸傳來一陣猛烈的重擊,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阮娘打向自己的手刀,


    “對不起……謝歡,為了你的安危,我隻能這麽做……”


    在他閉上眼的下一秒,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究竟是為了他的安危,還是為了你自己呢?


    阮娘。”


    屏風之後,緩緩走出一個窈窕的紫色身影。


    從晚媚出去拚死一搏到掉下樓去,也不過是一夕間的事情,而她與長安,阮娘三人之間的糾葛,全都落在了沐晴的眼睛裏。


    她知道晚媚會來殺阮娘,但不曾想,來的竟這樣快,還讓自己給碰見了。


    “今晚替身一事,多謝沐晴姑娘。”


    蘇淩沒有將自己真正的身份告訴給阮娘,出門在外,沐晴自然也不多找麻煩。


    “樓下是一方湖水,刺殺你的女子掉下去根本不會死。


    自然,”


    沐晴將目光放到了暈倒的長安身上,


    “他也不會。”


    “所以阮娘有意將他攔下來,是怕他跑呢,還是因為……另一重關係?”


    阮娘的眸子立馬變得暗沉起來,冷冷說道,


    “這個姑娘就不必問了,對於來刺殺我的殺手,我自有打算。”


    “嗯……”


    沐晴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他二人扮成夫妻進入樓內居住,說是南邊來的,口音卻不盡相同。


    而那女子脾氣火爆,身佩長劍,還真讓人以為她是一個隻會一點功夫卻賣弄的張狂女子。


    直到,


    她為了表現生氣,而輕輕一動手就劈壞了紅木方桌的一角,切口整齊,下力果敢,絕非一般人能做到。


    也就在這個時候,你有意關注到這兩人的行跡上來,發現他們行事幾乎滴水不漏,背景也設計的極其真實,但——兩個不怎麽會武功的人手上,卻有著常年練武之人才會留下的老繭,由此斷定,這兩人,定是來殺你的!”


    聲音落下,阮娘的手指迅速蜷緊,眼睛微微眯起,露出警惕的目光來,


    “我竟不知,蘇老爺子給我派過來的護衛,這般的智慧,頃刻間就能洞悉全局……”


    果然是這樣。


    沐晴的眉心微微蹙起。


    其實因這個讚自己智慧有些言過其實,因為沐晴沒有發現阮娘對晚媚長安的調查,她昨夜才來至摘星樓,今日一天又都在它處,甚至在今晚見晚媚之前都不曾看到她。


    也是今晚答應給阮娘做替身才知道,原來她要抓的——竟是晚媚!


    所以對於“洞悉全局”,沐晴靠的,是那記憶中殘存的對原有劇情的推定。


    “但是你沒想到,來刺殺你的年輕夫妻中的男子,竟是你的舊相識吧!”


    阮娘的身體猛地繃緊,心下開始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她怎麽會知道……


    “你身上現在最值錢的除了你這條命,還有就是當朝越太傅交給你保管的並州城防圖了吧。”


    沐晴輕笑,眼神撩人,一點一點走到那晚媚掉下去的窗戶,看著下麵黑壓壓一片的士兵,


    “眼下這下麵一整隊在湖中撈人的護衛,便是越太傅指給你的吧。”


    “你不讓他下去,是怕越太傅的人……殺了他吧?”


    魅惑的聲音由著朱唇發出,那一隻玉手順著月光撫摸在暈倒之人英俊的麵龐上,撩人至極。


    卻被阮娘迅速拉開,並帶有一種護犢子的厭惡眼神緊盯著自己,


    “你到底想要什麽!快說!”


    比起阮娘的慌張,沐晴倒顯的有些慵懶,更添了一分嘲笑,


    “怎麽,莫非他是你的舊情人,竟叫你這樣舍不得,怕被越太傅給收了去?”


    言語輕浮,卻剛好打在了阮娘的痛點上,她明顯比剛才還要急促萬分,


    “你究竟想要什麽!


    蘇淩他難道沒有給你嗎!


    那我可以替他給你!”


    沐晴猛地側過身來,麵上笑容盡失,


    “並州大獄,我要你幫我提一個人!”


    與蘇淩的這樁生意,著實是太虧了些,不過是一個肩膀的傷,竟妄想自己一個殺手既給他送信,還去當護衛。


    不過,既然他用這層身份把自己送到並州來了,自己當然得好好利用這一層身份。


    和自己一同落水的初十一並未被救起,江邊也沒有他的屍體,那便隻有一個答案——他被越輕涯的人給帶走了!


    沐晴平生沒讓幾人為自己拚過命,煙柳算一個,隻可惜最後自己沒能護的下他,那麽再有一個這樣忠心的人,自己就一定要護住他!


    今天一天不在摘星樓,也是沐晴為了打聽越輕涯的消息,以及,被他關押在大獄中的初十一。


    “我乃是越太傅手底下的人,怎麽可以提太傅抓到的人!”


    阮娘明顯有些抗拒。


    “哦?”


    沐晴抬眸,


    “阮娘對太傅這麽忠心,那看來是對他沒什麽情意了啊~”


    聲音落下,腰上的匕首頃刻間指到長安的眉心,


    “那沐晴,可就不能保證,不會把阮娘有意窩藏偷盜城防圖賊人一事給說出去了……”


    隨著匕首向下,沐晴的聲音也在一點一點提高,隻要她再大聲一點,就能讓門口的那些護衛們都聽到了。


    “等等!”


    在這關鍵時刻,阮娘終於還是開了口,“我答應你!”


    沐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聽竹院內,


    以前一直間斷的咳嗽聲沒有了,隻有風吹竹林的沙沙聲透著青帳傳進來,顯的那般的幽靜,安謐……


    然而,月影的心卻比以往都更加沉重起來。


    這對公子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李嗣源因從小跟隨藍禾學習南疆秘法——徘徊生死決,雖然對功力增長極為有效,但卻因其操之過急,而導致精力消耗巨大,提前透支身體。


    後又兼學習江湖上多方武功,以至內力雜糅,隱有爆體之險。


    這一番拚命的努力雖讓李嗣源在年少時就能以一力抗匈奴,攻破萬將梁之軍,擁有“威武大太保”的赫赫威名,卻也讓他在眼睛失明後深受內力功法的反噬折磨,最後在以毒攻毒之下,體內毒素迅速累積,多年來隻能靠著月影給他配的藥度日。


    若是就這麽將就下去,他也還能活五年左右,但是……他用了七蘭葉……


    七蘭葉,一花一葉,隻取其葉入藥,藥效兇猛,可克多種毒素,讓人瞬間煥發生機——可反作用就是,五年壽命,減到隻剩短短三個月。


    說白了,就是一劑讓人迴光返照的激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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