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月下仙人團成個紅毛團,一路滾向天機輪盤。


    “也不知鳳娃這幾天在下界如何了,有沒有和覓兒訂下親事,連我煉製的最強姻緣的紅線穗禾都給他了,他要再不行就真是丟我月下仙人的臉了……


    還是得去緣機仙子那裏去看看。”


    結果滾到半路,忽見一白衣女子行色匆匆,神色陰沉,看那行走的方向,竟是要往太上老君的府上去。


    “穗禾,


    走這麽快幹什麽啊?”


    狐狸仙向穗禾高喊,然而穗禾並沒有停下腳步,更快飛向九重天去。


    “穗禾!”


    狐狸仙伸手去攔穗禾,


    “你這花孔雀,老夫叫你沒有聽見嗎?”


    一向喜歡和狐狸仙兒拌嘴的穗禾,聽到被稱作“花孔雀”也沒有反駁,而是立即行禮道:


    “月下仙人早,沐……穗禾還有事情要做,便不和月下仙人寒暄了,先走一步。”


    穗禾轉身便要繼續走,這可把狐狸仙給整不會了,這隻花孔雀什麽時候這麽有禮貌了?


    而後沐晴沒再搭理狐狸仙便又趕忙走向太上老君府。狐狸仙眯著眼睛,搖了搖頭,


    “穗禾一定瞞著什麽事。


    等我去天機輪盤看一眼就去找她問個清楚——”


    ——


    人間,


    南平王府在秦潼送迴受傷的潤玉之後,亂作一團。


    但令秦潼驚奇的是,潤玉公子在被箭刺中的時候流了很多血,這也是自己親眼所見的。而等秦潼送潤玉迴去的時候,公子身上的血跡卻全部消失,隻留下一個刺穿的傷口冒著濁氣,但是潤玉公子依舊昏迷不醒。


    南平王在看到潤玉成這般模樣後,心中萬分悲痛,召集京城所有名醫來為潤玉看病。


    然而每個來看的郎中最後都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並說潤玉公子的時日就在這幾天了,讓南平王提前為公子準備好棺塚,到時候方便下葬。


    “胡唚!


    我兒潤玉雖身體弱些,但是這麽多年來一直好好活了下來,怎會突然因傷而死!你們這些名醫醫術尚淺,看不出吾兒的病來,便說出此般無德之語,隻怕是沒受過什麽皮肉之苦吧!”


    南平王大怒,將一幹京城名醫全部下獄,最開始斷言潤玉不日後就氣斷的郎中更是被直接處死。


    一時間京城郎中人人自危,更不敢去南平王府給潤玉公子看病了。


    京北,


    “你不要去南平王府給添亂了,你去了沒什麽用的!”


    秦潼緊緊拉住鄺露的衣袖,雙眉緊蹙。


    鄺露惱怒地調轉過身來,


    “潤玉現在生死未卜,我怎麽能坐視不管!還有,你不想讓我去,怕不是因為你是熠王殿下身邊的人,早就看不慣南平王府的潤玉公子,巴不得他早日喪命,為熠王消除隱患吧!”


    鄺露言語激烈,秦潼的眼神從愧疚到變成傷心和難以置信,把拽著鄺露的衣袖奮力甩開,心痛地看著麵前這個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


    “在你眼中,我秦潼便是這般人嗎?!!”


    鄺露被這一怒喝瞬間睜大了眼睛,就見秦潼指著自己的胸口,


    “我雖為熠王殿下身邊的人,但對潤玉公子一直保持著敬重。


    潤玉公子才華過人,又與熠王殿下交好,我為何會希望潤玉公子命絕,如果我真希望潤玉公子亡也,我就不會將潤玉公子送迴到南平王府!”


    秦潼緊緊盯著鄺露的眼睛,讓鄺露一時間有點愧疚,他確實不應該對潤玉不懷好意,是自己太過於衝動,曲解了他,鄺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卻見秦潼神色哀傷,痛苦地指著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你喜歡潤玉公子,一年前你大老遠來到京城也是為了潤玉公子,潤玉公子儀表堂堂,才華橫溢,自然受人喜愛。


    但是他不喜歡你啊!”


    秦潼在說到這一句的時候鄺露漠然抬起頭,微微顫抖地看著眼前無論在天上還是在人間都一直跟在自己後麵的秦潼——燎原君。


    “這一年來你送了多少東西到南平王府,為了見潤玉公子一麵費了多少心思,可結果呢?禮物被一一迴絕,麵也隻見了四次,他對你一丁點喜歡都沒有,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胡說!潤玉明明隻是性格內斂了些,不好意思接受我的東西而已!”


    鄺露大聲反駁,想努力站直的身體卻在微微晃動,眼眶瞬間紅了。


    沒想到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竟還在維護著潤玉,秦潼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仰天幹笑了幾聲,而後看向鄺露,


    “他一次一次棄你,你卻還維護著他,我在你身後走了一年,卻始終入不了你的眼睛。


    你到現在還滿心滿眼全都是他,那我算什麽呢?


    這一年來我為了你所想要的東西,你所想見的人東奔西走,到現在你的心裏卻仍然沒有一點我的位置,我這些又算什麽呢!”


    “我……我……”


    鄺露支吾著聲音,雙頰通紅,說不出話來。


    “明明最先見到的你是我,


    為什麽你的心裏卻全是他!”


    鄺露顫抖著雙唇,眼淚奪眶而出。


    最先見的不是你,是潤玉,是兩千多年前那個梧桐樹下的哭泣的小男孩兒,是那時懦弱的自己沒有伸出手扶他一把的潤玉……


    “潤玉公子的病三日之後自會有人來替他解,你不用憂心了……至於他受傷的原因,這是我唯一不能說的秘密。”


    最後的最後,秦潼還是念著鄺露心中的擔憂,將熠王讓自己保密的事吐露了三分。


    鄺露手指攥緊,不願看秦潼悲傷的眼神,那眼神難過到讓自己害怕——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再次轉身的一刹那,他抓住了鄺露的手,


    “你還是要去嗎?”


    鄺露閉著眼睛,強忍著留下的淚水將秦潼的手一點一點地掰開,


    “吾心隻有潤玉一人,從始至終,以前是,現在是,往後也是。之前是我的過錯,多次找你幫忙,給了你喜歡我的錯覺,往後鄺露絕不會再麻煩秦將軍,從此與秦將軍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秦潼的手驀然鬆動,不用鄺露去掰,就掉了下去。


    那日陽光很烈,風很大,吹起了兩人的衣角,卻留不住一半的思念。秦潼就那麽看著這個初見就讓自己心動的女子的背影逐漸遠去,衣袂飄飄,發絲揚起,自己卻留不住她半分。


    而背對著的鄺露卻是拚命地咬著嘴唇,淚水從眼睛裏一直滴落在腳下。


    為什麽自己會為了他流淚?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這麽痛?為什麽和他說出那句“永不相見”的話時會是那麽的艱難?


    明明自己心裏隻有潤玉一個,明明自己一直在為當年因懦弱沒有拉他一把而後悔到現在,明明自己說過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可現在為什麽會為了另一個男人心疼至此……


    情意初稀不知起,留餘終生不相見。


    鄺露抹去了淚水,依然固執地朝著南平王府的方向走去。


    ——


    “胸前一傷,濁氣蕩生,百般名醫,無力迴天,方生方死,一念之間……”


    在府中已經心急如焚的南平王,突然聽到一陣清耳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傳到自己耳朵裏的時候卻無比清晰。


    “快去請門口的道長來!”


    南平王一聲令下,仆人愣了一下後,立即跑到門口。


    “無需王爺來請,貧道自然來為公子解困。”


    剛才還在街上的青衣道長瞬間出現在南平王麵前,正是半年前為南平王解十一年前孔雀妖禍之人。


    南平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走上前去,剛要開口,那道長已然發話,


    “孔雀妖禍,已降人間,結親之約,兩日即成,妖力之傷,便是警告。”


    南平王瞪大了眼睛,


    “可是潤玉並未和那孔雀妖相見,又怎麽會……”


    道長搖了搖頭,靜目沉神,


    “南平王府,精怪已至,半月之內,常伴公子,行跡不明,精氣已養。”


    南平王怔愣幾分,腦海中迅速閃過這半月內陪在潤玉身邊,行跡異常之人。


    在確定一個人的麵貌之後,眼睛瞪大,


    是她——潤玉在羅耶山所遇的恩人,沐晴!


    她竟真的是那迷惑潤玉的孔雀妖!


    “有貧道在,潤玉公子頃刻便可醒來,但要根除傷本,兩日後的結親之時,貧道自然會解——”


    青衣道士轉過頭來,五官秀氣,麵容妖媚——竟是打入凡間的十二生肖仙君,彥佑!


    果然,正如彥佑所說,當日下午潤玉就醒了過來,與此同時,熠王殿下親賜的婚旨也下了過來。


    “王爺,這個時機若是錯過了,就再沒有機會了!”


    李潤握起雙拳誠懇地向南平王進言。


    “吾兒潤玉還是帶病之身,怎能如此勞累……”


    “有彥佑道長在,公子一切都好,但要除掉熠王,隻有這個機會了!”


    南平王忍痛閉住雙眸,


    “好——”


    ——


    太上老君府上,


    沐晴跪立中央,


    “鳥族族長穗禾,求太上老君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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