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宜塔裏雖然有人重病,並沒有影響到其他弟子的心情。武陵山的許多弟子睡得很晚,外麵放煙花的聲音不斷,歡唿聲不斷。


    夜已經很深了,望秋宅裏依舊亮著燈光。善麗和秋兒沒有睡覺,倆人都換好了衣服,等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發。


    熱鬧的聲音漸漸變小了,武陵山上一片安靜。秋兒出了院門左右張望,沒有人影,趕緊迴屋告訴善麗,善麗覺得是時候出發了,蒙上麵紗,倆人駕雲悄悄離開望秋宅。


    沒多久來到斜老三府門口,大門緊閉著,善麗示意秋兒進去。秋兒輕輕一躍,落入院中。


    來的時候,善麗和秋兒就已經商量好了,由秋兒負責把斜老三引出來,帶到幾十裏外的山後麵偏僻的一個沒人的山洞裏麵,由善麗解決掉他。


    秋兒來過幾次,知道斜老三的住處,直奔那裏。


    院子裏很安靜,有幾處房子裏亮著燈光。


    新年第一天,斜老三晚上和狐朋狗友喝了好長時間的酒,醉醺醺的躺在床上打著唿嚕。


    門沒有鎖,秋兒推開,看見他的樣子,撇了撇嘴,冷笑了一聲:斜老三,今天就要你好看!


    走到床邊,使勁兒在他身上踹了兩腳,斜老三睡得正香,被人給踹醒了,睜開模糊的眼,看了幾眼。雖然秋兒帶著麵紗,他也認出來了,嘿嘿一笑:“小美人,原來是你呀,是不是想我了!”說完朝著秋兒撲過去。秋兒一閃躲開了,斜老三摔在地上。


    秋兒笑了:“是呀,我的確想你了,想的睡不著覺,想得快發瘋了!”


    斜老三從地上爬起來:“你別走了,留在我這裏,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秋兒蔑視地望著他,咬著牙說:“你這裏人多,不方便,你跟我走吧,去我家,沒人打擾,我要讓你舒服個夠!”


    斜老三摸摸自己的臉,來到秋兒跟前:“嗯,這好,這個主意不錯!”


    秋兒微微一笑:“跟我走吧!”秋兒在前邊,斜老三跟在身後,轉眼出了斜府。


    善麗在外麵等了一小會兒,看見秋兒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個人,就知道是斜老三,沒有說話,也跟在身後。


    秋兒加快了腳步,斜老三也加快了速度,沒多久離開村子,來到距離村子幾十裏外的山腳下。越走越偏僻,斜老三的酒勁兒也過了,覺得不對勁。


    對著秋兒大喊:“小美人,我不去了,還是迴我家吧!”


    秋兒停下腳步,迴頭詭異地笑著:“想迴家,好啊,送你上西邊的家吧!”


    斜老三嬉皮笑臉地說:“美人,你說什麽呢!我家在北邊呀!”


    秋兒冷笑著,大聲說:“斜老三,今天我們該算算帳了,你欠我的,要還的!”


    斜老三已經清醒了:“小丫頭,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嗎?”


    善麗在他身後沒有沒有說話,忽然朝著背上狠狠地給了他三掌:“還有我呢,來了還想走,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斜老三躲閃不及,被善麗打翻在地,嘴角淌出血來。


    善麗走過去,彎下腰,一把拽住斜老三的衣領:“好大的膽子,敢動我的人,今天就讓你好好嚐夠舒服的滋味!”說完使勁兒又給了六掌,斜老三滾出好遠。


    秋兒從容地走到斜老三身邊,一腳踩在他的身上,使勁兒一跺:“哎呀,斜老三,你那麽壞,我真舍不得殺掉你!”斜老三嘴裏立刻噴出一條血柱。


    善麗走到跟前,捏著斜老三的臉:“我問你,家裏還有多少離魂丹?如果老實交待,說不定我還會饒你不死!”


    秋兒站在不遠處喊了一聲:“姐姐!”


    善麗明白秋兒的意思,笑著說:“我知道!”


    斜老三心裏跟明鏡似的,今晚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翻翻眼珠:“女俠饒命,我把所有的金銀珠寶都給你,求你放我走吧!”


    善麗笑了:“好哇,把你的珠寶都給我!到底你還有多少離魂丹,說!”


    斜老三想了一下:如果這些東西都給她,說不定自己很快就會沒命的。


    善麗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在考慮什麽。沒有說話,使勁兒一捏,斜老三脖子往上的骨頭都斷了,疼的他直叫喚。


    善麗笑著說:“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想受罪,趕快說,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斜老三沒辦法,歪著嘴,斷斷續續地說著。


    善麗一聽,點點頭。示意秋兒,秋兒轉身駕雲迴了斜老三的家。按照他說的地方,先把珠寶錢財裝在袋子裏,又按照斜老三說的地方,尋找離魂丹,找了一陣子,也沒有找到,匆匆離開。


    迴到老地方,善麗坐在一塊小石頭上休息。看見秋兒的影子,善麗站起來:“怎麽樣,找到沒有?”


    秋兒從肩上拿下袋子,遞給善麗:“隻有這些,沒找到離魂丹!”


    善麗拿著東西掂了掂,笑笑說:“算是有點收獲吧!”


    轉身走到走到斜老三身邊,望了望身邊的秋兒:“交給你了,隨便你處置!”秋兒走到他的身邊,從身上抽出佩劍,使勁兒刺了十幾劍,血把衣服給染成紅了,也刺累了,才停下手,秋兒覺得特別解氣。


    善麗遠遠望著秋兒,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


    秋兒停下手,喘著氣。善麗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好妹妹,姐姐幫你整治了壞人,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秋兒沒有多想,笑了:“多謝姐姐的幫忙,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我在山上學藝,怕沒有人照顧弟弟。”


    善麗望著遠處:“好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後我幫你照顧弟弟。”


    秋兒抬頭望著善麗:“多謝姐姐。感激不盡!”


    善麗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屍體,咧著嘴笑了笑,一掌揮過去,狂風卷起沙石,他被卷進洞裏。


    秋兒站在一旁:“沒想到姐姐功夫如此好!”


    善麗沒有說話,藐了她一眼,轉身迴去,秋兒緊跟身後。


    善麗迴望了一眼:“秋兒,幫了我不少忙。姐姐也知道。”


    “妹妹幫姐姐是應該的。”秋兒接著話茬。


    “現在正值新春佳節,你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我放你幾天假,迴家看看弟弟。明天去給雲小六、夏若紅請個假,就說你弟弟生病了,迴家看看,要不然他們不會準你假的。”


    秋兒點點頭,非常高興,自己早就想迴家看看,跟弟弟一起過新年,無奈忙於善麗的事,也不好意思提出迴家,今日善麗提起來,心裏自然高興,還有點感激。趕緊說:“謝謝姐姐,有一段日子沒有迴家了。新春佳節弟弟一人,有點孤單。”


    善麗笑笑說:“不客氣,你跟著我雖然時間不長,對我一片忠心,而且幫了我好多忙。這些姐姐都是知道的,你迴家好好休息休息。”


    倆人偷偷迴到望秋宅,沒有人發現。秋兒把包裹交給善麗,善麗命她打開一看,裏麵金銀珠寶,倒是不少。善麗從裏麵拿出幾個金元寶和十幾件首飾給了秋兒,秋兒看得眼睛都花了,愣了一會兒,非常高興。趕緊跪拜:“多謝姐姐。”


    善麗坐在椅子上笑笑說:“不必客氣,都是自家姐妹!明日裏你去找小萊一起迴家,路上做個伴,免得姐姐擔心。”


    秋兒笑著:“還是姐姐想得周到。”


    秋兒千恩萬謝拿著東西迴到自己的房間,雙手捧著東西,看了好長時間,摟在懷裏,生怕被別人給搶走了。自己從未想過會擁有這麽多財寶,激動的一夜未合眼。


    一早起床,秋兒就去找小萊,小萊本不想迴家,免得遇見斜老三,心裏不舒服。秋兒肯定不能說斜老三已死的事,就拍拍胸脯說,如果斜老三找茬,她和小萊一起揍他一頓。經不住秋兒的鼓動,小萊答應和她一起下山迴家。


    倆人一起向夏若紅和雲小六請假,小萊跟了白月明沒多久,雖然功夫不錯,但是由於不經常露麵,所以夏若紅和雲小六對她的印象也不是很深,秋兒在眾人麵前表現的非常老實,所以很多人沒有在意她的存在,倆人都說迴家探望親人,假期自然也就被批準了。


    秋兒昨天晚上東西都收拾好了,迴到望秋宅,拜別善麗,挎起包裹,大步離開。


    望著秋兒遠去的背影,善麗遲疑地停了一會兒,輕輕一句:秋兒莫怪我!轉身迴屋裏,打開牆壁上的機關,取出一個盒子,從裏麵拿出幾粒黃色藥丸,看了看,放在手心裏。


    善麗拿起幾塊菠蘿糕來到院子裏,“壞壞”叫了兩聲,從遠處飛來一隻黑色的大鳥落在她的肩膀上,善麗撫摸著它那光滑的羽毛,把菠蘿糕遞到它的嘴邊,大鳥銜起一塊在院子裏飛了一圈,糕點一下子進入它的身體裏,大鳥一連吃了十塊,吃完在院子裏飛了好幾圈。


    善麗看看,覺得差不多了,伸出手掌,大鳥立刻飛過去,輕輕將黃色藥丸部吃進肚子裏。


    吃過藥丸,大鳥變了形狀,身後長出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來迴搖擺著,翅膀比原來大了六倍,兩隻爪子變成了六條腿,粗壯有力,眼睛凸起來,身上的羽毛變成了黑灰色,跑到善麗跟前,蹭著善麗的腿,“嗷嗷”叫了幾聲。


    此鳥名為壞壞,原本是山下的一隻野鳥,三百年前,善麗辦事歸來,手裏拿著一塊餅,邊走邊吃,正好大鳥覓食,見了她就撲過去,善麗沒在意,一下摔倒了,手裏的餅被大鳥叼走,善麗起來一看:原來是隻餓鳥!大鳥見人沒有追來,很快將餅給吃完了。善麗見此景,把包裹裏的餅都仍在地上喂了大鳥,大鳥吃飽之後,在天空飛了好幾圈,對著善麗叫了好久,飛走了。


    後來,善麗經常趁著練功下山偷喂大鳥,時間久了,大鳥和善麗關係非常好,善麗一聲,大鳥就會飛來落在它的肩膀上。


    善麗偶然一次跟隨師傅下山,路遇一幫小妖魔作怪,將他們降伏之後,夏若紅原本想滅了,不留後患,有幾個向善麗求情,善麗想了想才沒有要他們的命。為首的小妖魔感激善麗,就送給了她一瓶黃色丹藥,隻要是動物服用了,就會變樣,比原來又高又大,三個時辰之內會聽從自己的調遣,人服用效果不是太明顯。


    善麗最開始抱著試試的想法,給大鳥喂藥,沒想到藥很管用,自己一個指令,它就會按著自己的意圖辦事。


    善麗沒想到藥如此好用,沒少下山找那些小妖魔們買藥。時間長了,善麗想著經常買藥需要花費錢財,如果自己能製造出來,就不必再找他們了。後來善麗買通了一個小妖魔,得了製藥的秘方,自己按照方法也製作出同樣的藥,覺得留著他們保不準哪天會壞了自己的事,找了個機會向夏若紅稟報,說那幫小妖魔們在山下還是為非作歹,就帶著幾個弟子把那幫小妖魔都給殺了。


    善麗給大鳥喂了很久的藥,大鳥越來越強大,對善麗的話也是唯命是從。


    善麗看看,摸了摸:“壞壞,我們走吧!”


    善麗離開望秋宅,壞壞騰空飛上天,緊跟著。


    善麗知道她們下山走的哪條路,於是自己偷偷從不起眼的小路也下了山。


    秋兒和小萊一邊走一邊說著悄悄話,很快倆人離開武陵山。善麗下了山,騎上壞壞追趕秋兒,沒多久善麗在半空中俯視往下看,已經發現她倆的身影。她倆沒有察覺,依舊往前走。


    善麗從壞壞身上下來,站在雲端一個手勢,壞壞呲著牙惡狠狠地衝著秋兒飛過去,秋兒沒有防備,被壞壞撲到了,包裹裏的東西散落一地,臉上和身上被壞壞抓了好幾條血痕。壞壞把秋兒撲到之後,小萊還沒有反應過來,瞬間也被撲到在地,順著路滾了好遠。秋兒準備站起來還擊,還沒站穩,壞壞又一次撲過去,叼起秋兒的衣服向遠處飛去,秋兒無論怎樣掙脫,壞壞就是不鬆口。小萊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秋兒被叼走,急忙駕雲追去。善麗看得真真切切的,沒有動地方,在遠處伸手給了小萊一掌,小萊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重重摔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好遠,嘴角流出一絲血痕。


    壞壞叼著秋兒向遠處的懸崖飛去,小萊急忙跟上去。善麗笑了,站在雲端,對著小萊連續九掌,小萊瞬間躺倒在地上沒有動,身下淌出一片血跡。善麗看著小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撇了撇嘴,向前去追壞壞。


    壞壞到了懸崖上空,善麗也到了,壞壞鬆開腿,秋兒掉落下來,秋兒準備用仙術往迴飛,沒想到善麗一連十幾掌將秋兒劈落山崖,善麗不死心騎著壞壞飛到崖底,看見一個渾身血跡的人躺在那裏,走過去使勁兒晃了晃,沒有動靜。又喊了幾聲“秋兒”,盯著秋兒好一會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知道人已死,這才放下心來。冷冷地說:“秋兒,不要怪我,誰讓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呢!放心吧,我會照顧你弟弟的!”說完,想起小萊還在遠處,不知道怎麽樣了,趕緊騎著壞壞飛上來,往迴飛去。


    到了小萊出事的地方,人不見了,地上隻留著一灘血,秋兒遺落的金銀珠寶也不見了。善麗來迴找了好久,沒有發現人的蹤跡,心裏禁不住慌了。


    善麗站在原地捋了捋心情,思考著:人怎麽會不見了?這麽偏僻的地方會有誰來?自己給她的那幾掌,按說她不死也得受重傷,她自己不可能離開這裏,除非是有人將她給帶走了!是誰把她救走了?即使她醒過來,也不會想到是自己幹的,況且她又沒有看到自己出手!


    想到這裏,善麗趕緊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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