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毒?”


    李治滿臉懷疑的看著麵前的禦醫,問道:“你確定?”


    禦醫一臉的冷汗,連忙道:“這幾塊碎瓷片臣都試過了,而且用了好幾種方法,確實沒試出有毒來。臣也知道此事有多嚴重,不敢有任何欺瞞。”


    太子突然要他檢查這幾塊碎瓷片上有沒有毒,把他嚇了一跳。


    雖然太子沒說這幾塊碎瓷片是怎麽來的,但是能讓太子如此關注,要麽是與太子有關,要麽是與皇帝有關。


    這幾塊碎瓷片上有沒有毒關係著不知道多少人的腦袋,禦醫當然十分重視。


    李治揮了揮手:“此事需保密,不可告訴他人,下去吧。”


    禦醫離開之後,李治看著桌上的碎瓷片陷入了沉思。


    竟然沒毒!


    怎麽會沒毒呢?


    如果不是為了下毒,武才人為何會故意接近他,還特意端來了一杯熱茶?


    武才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還是說,武才人剛開始接近他,還沒來得及準備毒藥?


    李治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在等待禦醫試毒的時候,他心裏期待能再碎瓷片上試出毒藥來。


    這樣他就能稟報父皇,直接將武才人拿下然後嚴加審問。


    有了這個突破口就一定能將長孫無忌等人意圖謀反的事揭發開來。


    這可不是猜測,而是真憑實據!


    可惜,武才人端來的這杯熱茶根本就沒毒,或者說還沒來得及下毒。


    現在,武才人已經被長樂姐姐圈禁在了寢殿,以後也沒機會下毒了。


    想到這裏,李治甚至有種將武才人放出來的衝動。


    不過,隨即他又壓住了心裏的衝動,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不管武才人到底有什麽目的,是不是想下毒,以後都要小心了。


    李治變得更加警醒起來,如果沒有房遺愛的提醒,說不定他就會喝了武才人獻上的茶。


    即便是這杯茶沒有毒,但是以後會發生什麽,他不敢想。


    就在此時,有內侍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恭聲道:“殿下,趙國公求見。”


    李治聽了眼睛微眯,他自認為剛剛經曆了一場危機,而這場危機就來源於長孫無忌!


    剛剛他召見了禦醫,長孫無忌此刻前來請見是想確定一下他是否中了毒,還是為了別的事?


    他受命監國,長孫無忌前來請見倒也正常。


    “將這碎瓷片收起來,傳趙國公進來吧。”


    小內侍麻利的將瓷片收拾了起來,李治拿起了奏章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長孫無忌拿著一本奏章走了進來,躬身見禮:“臣拜見太子殿下!”


    李治放下了手上的奏章,起身熱情的笑道:“舅舅何必多禮?”


    長孫無忌站直了身子,笑道:“禮不可廢。”


    李治試探的問道:“舅舅來此所為何事?”


    “是濮王知道陛下病重特意上了奏章,請求來長安侍疾、盡孝,臣趕忙將奏章送來給殿下。”長孫無忌一邊說著一邊手裏的奏章呈了上去。


    四哥想來長安侍疾?


    別說他已經聽房遺愛說了長孫無忌想要勾結四哥謀反,就算不知道,他也絕不希望四哥來長安侍疾!


    李治聽了不由心中一沉,接過奏章仔細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份奏章寫的文采斐然,感人至深。


    李治抬起頭來,沉吟道:“於情,四哥該迴長安侍疾、盡孝,但是於理,四哥該待在封地,真是兩難啊。”


    “父皇還殷殷囑咐我,遇事要多向舅舅請教,不知道舅舅認為是該讓四哥來長安侍疾,還是該讓四哥待在封地?”


    長孫無忌沉聲道:“臣以為理在情之上,不宜讓濮王赴長安侍疾,為社稷穩定,應該約束諸王不得擅自離開封地!”


    李治聽了不免有些驚訝,沒想到長孫無忌這老貨竟然也有說人話的時候。


    李治心裏鬆了口氣,沉聲道:“舅舅老成持重,那就照舅舅說的處置吧。”


    長孫無忌遲疑道:“奏章裏還有濮王對陛下的問候,陛下此刻正在病中,肯定也想念濮王,是不是該講奏章進呈陛下?陛下看了肯定高興,龍體也康複的更快。”


    這老陰貨隻是嘴上說的好聽,果然還不死心!


    有了房遺愛的提醒,李治一下子就看穿了長孫無忌的險惡用心。


    李治沉聲道:“那就勞煩舅舅將奏章進呈給父皇吧。”


    他直接甩鍋給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不是口口聲聲反對濮王迴長安侍疾嗎?


    那就讓長孫無忌去進獻奏章,反正內殿有姐姐和妹妹在,看看長孫無忌敢不敢心口不一。


    長孫無忌歎道:“臣也想去拜見陛下,隻是陛下已經停了君臣奏對,一意將養龍體,轉而讓殿下監國,臣哪能去拜見陛下?”


    “臣沒有資格拜見陛下,唯有殿下能將濮王的奏章呈給陛下!濮王又是殿下的同胞兄長,此事還需勞煩殿下才是。”


    李治聽了不由攥緊了拳頭,長孫無忌不願去進呈奏章,那就隻能他去進呈奏章。


    父皇若是問他的意見,他又該怎麽說?


    說不讓四哥迴長安侍疾,顯得他不兄友弟恭;說讓四哥迴長安,又會平添那麽多風險!


    李治沉聲道:“父皇如今專心養病,將朝政托付給了我,我怎能再讓父皇勞神?此事還是由我們按法理處置吧。”


    長孫無忌道:“臣以為這並非朝政,而是陛下的家事,陛下之前就有過旨意,若有濮王的奏章抵達長安,要第一時間進呈。”


    “殿下如今私自處置了濮王的奏章,若是陛下問起來怎麽辦?”


    如今能真正在父皇麵前侍疾的就隻有寥寥數人,徐充容不是多嘴之人,姐姐和妹妹更不可能將此事告訴父皇。


    韋貴妃有沒有長孫無忌勾結在一起?


    李治心思電轉,沉聲道:“我會去稟報父皇的!”


    雖然他知道長孫無忌不懷好意,不過他也隻能將這封奏章進呈給父皇。


    他主動進呈這封奏章,總比父皇從別人嘴裏得知要強。


    若是父皇問起來,他不好迴答,不過,還有姐姐和妹妹在,相信她們一定會幫著他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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