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在晉陽公主的馬車上一待就是一個時辰,眼見皇帝賜宴要開始了,這才出了馬車,騎上馬陪晉陽公主入城。


    進入都督府,房遺愛去參加賜宴,晉陽公主直接找姐姐去了。


    長樂公主忍著笑,道:“你可算是迴來了,再不迴來我都擔心你是不是迷了路!”


    晉陽公主嬌聲道:“火器營在城外紮營,路途有些遠,自然耽擱的時間多。”


    她的剛說完,就見到姐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花枝亂顫。


    晉陽公主嘟嘴道:“姐姐,你笑什麽?你不信嗎?火器營真的在城外紮營!”


    長樂公主一邊嬌笑不已,一邊連連點頭:“我信,我信,我知道火器營在城外紮營!”


    晉陽公主感到莫名其妙:“既然知道,那姐姐你笑什麽?”


    她確實感到很不解,平常姐姐即便是笑也笑不露齒儀態典雅,像這樣一直笑,笑的花枝亂顫的樣子實在是太罕見了。


    到底是什麽這麽好笑?


    晉陽公主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房遺愛離開馬車之後,她明明都整理好了呀,沒什麽問題,真有哪裏不對,紫英肯定也會提醒的。


    晉陽公主跺了跺腳,疑惑的問道:“姐姐,你到底在笑什麽呀?”


    長樂公主忍住笑,小聲道:“你嘴唇有點腫。”


    晉陽公主的小臉騰一下紅透了,顯然是染上了朝霞。


    壞了,一定是嘴唇被大壞蛋親腫了!


    晉陽公主簡直是欲哭無淚,她那嬌嫩的小嘴哪受得了房遺愛那麽啃!


    最壞的是,這壞家夥把她嘴唇親腫了也就罷了,竟然都沒提醒她!


    晉陽公主支支吾吾道:“我,我的嘴唇磕腫了。”


    長樂公主忍俊不禁:“磕的還真均勻。”


    瞞不過去了,晉陽公主索性就開擺了,嬌聲道:“是親腫了,我們半年多沒見,情不自禁嘛!”


    反正她和房遺愛有婚約在身,大婚將至,又不是私相授受。


    長樂公主咯咯笑個不停,又覺得十分納悶,紅著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見麵之後不應該互訴衷腸嗎?難不成連話都不說,他就一直小雞啄米嗎?”


    小雞啄米?


    這個形容太有畫麵感了,晉陽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虧姐姐能想出這樣的形容詞。


    姐姐竟然還以為親吻就是小雞啄米一樣,隨即她就反應了過來,姐姐和長孫衝沒什麽感情,又愛潔,不自覺的會有所抗拒,自然以為親吻就是小雞啄米一樣。


    晉陽公主小聲笑道:“才不是小雞啄米呢,姐姐,你好像還沒我懂呢!”


    長樂公主一聽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她一個和離的婦人有什麽不懂的?


    再說了,這是什麽學問嗎?還要比懂不懂?


    曾經那個天真可愛的妹妹哪兒去了?


    被房遺愛教壞了!


    這還沒成親呢,房遺愛真是個壞家夥!


    長樂公主紅著臉啐了一口:“我不和你說了!”


    雖然姐妹倆親密無間,但是晉陽公主也臉嫩的很,說這些自己也羞赧的很,但是見到姐姐比她還羞赧窘迫,她反倒是膽子大了起來,咯咯的笑個不停。


    “是長吻,是濕吻,姐姐,說了你也不懂啦!”


    雖然不明白,但是聽著就讓人害羞,長樂公主紅著臉道:“你這丫頭,越說越離譜了,不許說了!”


    難得看到姐姐有這麽窘迫的時候,晉陽公主覺得大開眼界,笑嘻嘻道:“我就說,我就說。”


    再這樣下去,自己長姐的風範就沒了,長樂公主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抬起頭笑道:“兕子,你有沒有想過,明天我們隨父皇坐蒸汽船迴長安,但是房遺愛呢?”


    “他是火器營中郎將,按理要帶領火器營行軍迴長安,可要一個多月呢!”


    聽了姐姐的話,晉陽公主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她完全沉浸在了和房遺愛重逢的喜悅當中去了,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


    剛剛見了一麵,就要再度分別,要一個多月之後才能再相見,一想到這裏,晉陽公主就艱於唿吸。


    長樂公主微微笑道:“你要是叫一聲好姐姐,我倒是能讓他坐蒸汽船一起迴長安。”


    對嫡親姐姐叫一聲好姐姐這有何難?


    晉陽公主聽了毫不猶豫的上前拉著姐姐的手,嬌聲道:“好姐姐,好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逗你了!”


    在平壤城的時候,李世民也曾經宴請眾將,但是畢竟身在敵後,無論是李世民還是一眾將領們都不可能盡興的飲酒。


    經過了長途跋涉終於迴到了幽州,又是大勝而迴,這一次賜宴雖然準備的不算充分,但是李世民還是一眾將領們都十分盡興,大醉而歸。


    李世民完成了這麽多年以來的夙願,和一眾老將們載歌載舞,喝的酩酊大醉東倒西歪。


    那畫麵簡直沒眼看,可惜這時候沒有攝像機,不然房遺愛指定給他們錄下來,讓他們醒了酒之後好好看一遍。


    房遺愛自己倒是沒怎麽喝,和李治一起將皇帝送了迴來。


    長樂公主驚訝的問道:“父皇怎麽喝成了這樣?”


    李治笑道:“父皇高興啊,出征了大半年也夠累的,就讓父皇喝個痛快解解乏。”


    長樂公主關切道:“要不要讓禦醫準備醒酒湯?”


    房遺愛笑道:“不用擔心,隻是喝多了而已,頂多明天早晨醒來頭疼,沒什麽大礙。”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白了房遺愛一眼,頭疼能叫沒什麽大礙嗎?


    張阿難連忙道:“老奴已經讓禦醫備著醒酒湯了。”


    李治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姐姐你迴去歇著吧,我留在這兒就行。”


    時間也不早了,長樂公主點了點頭和房遺愛一起出了門。


    月光清幽,長樂公主停住了腳步,抬頭看著房遺愛,輕聲道:“父皇飲那麽多酒,你怎麽也不勸著點?”


    房遺愛連連搖頭道:“太子殿下勸了,勸不住,根本勸不住,你大概是沒見過那場麵,簡直是群魔亂舞,我這樣的小嘍囉隻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哪還敢上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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