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房玄齡稟報完了政事,正要告退。


    李世民笑道:“不急著走,朕與卿閑聊幾句。”


    皇帝想和臣子閑聊,這是極大的恩典,但是房玄齡卻心中凜然。


    李世民笑問道:“遺愛近來可有詩作麵世?”


    房玄齡連忙道:“臣不曾聽聞有詩作麵世,犬子其實並不怎麽通詩文,能作出《將進酒》這首詩也不過是喝醉了酒靈感乍現而已。”


    李世民笑道:“朕這兩天倒是新得了兩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房玄齡略一品味,恭聲道:“好詩,陛下文采斐然,和皇後伉儷情深,真乃千古佳話。”


    李世民擺了擺手笑道:“並非朕所在,朕在宮中偶然聽到了這兩句詩,非常喜歡,卻又不知道是何人所作。”


    “愛卿覺得普天之下還有誰有這樣的詩才?”


    雖然大唐詩壇群星璀璨,但那是中後期的事了,即便是初唐四傑也是在李治時期才嶄露頭角。


    所以房玄齡仔細思索了片刻,心中一動,不由想到了自己兒子。


    不過,他卻搖頭道:“臣也是毫無頭緒,不知道陛下是從何處聽到的這兩句詩?”


    是從朕的小女兒那裏偷看到的,這能往外說嗎?


    李世民打了個哈哈:“不重要,這不重要!”


    房玄齡走出兩儀殿的時候,心裏還在想,這兩句詩到底是不是房遺愛作的?


    將荷包送到長樂公主府之後,房遺愛就徑直迴家了。


    漫長的一天等下來,他心裏竟然還有些緊張。


    不知道晉陽公主收沒收到他的荷包?收到他的荷包又會作何反應?


    應該不會直接把紙條給皇帝看吧?


    就在房遺愛等的有些不耐的時候,春蘭走了進來。


    “公子,角門處有個人求見公子,說是要答謝公子的荷包。”


    答謝荷包?


    該不會是晉陽公主偷偷來了吧?


    房遺愛頓時來了精神,匆匆趕去角門。


    角門外並沒有馬車,也沒有晉陽公主,隻有一個小內侍正一臉恭順的等著。


    “小的王越見過公子,這是公主殿下吩咐小的送來的錦盒。”


    房遺愛接過了錦盒,問道:“公主還有別的吩咐嗎?”


    小內侍恭聲道:“公主倒是沒有別的吩咐,就是讓小的告訴公子,小的每天都會跟著內侍省出宮采買。”


    房遺愛心領神會,笑道:“知道了,你出宮采買的時候,我會在宮門處等著你的。”


    打賞了小內侍,房遺愛往迴走的腳步十分的輕快。


    剛接過錦盒的時候,他不知道錦盒裏裝的是什麽,或許就是他送到宮裏的荷包,那就意味著晉陽公主迴絕了他的情意。


    但是,當小內侍告訴他每天都會出宮采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晉陽公主接受了他的情意。


    那天在芙蓉園他就感覺出來了,晉陽公主沒有怪罪他的無禮,而且看的眼神很不一樣。


    晉陽公主果然對他有好感,不是他的錯覺。


    迴到房間,房遺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錦盒,錦盒裏靜靜的躺著一個荷包。


    也是一個荷包!


    不過,這個荷包和他送進宮裏的荷包大不相同,更小,也更加華麗精致。


    這明顯就是女孩子的荷包。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晉陽公主的荷包。


    他把自己的荷包送給了晉陽公主,晉陽公主又將自己的荷包送給了他,這算不算是互換定情信物?


    想到晉陽公主那嬌俏可愛的小模樣,房遺愛心裏樂開了花。


    若是能娶到晉陽公主,這不比驕縱放蕩的高陽公主強了一千倍一萬倍?


    打開荷包,裏麵是一個紙疊星星。


    房遺愛看著手裏的星星,頓時傻眼了。


    怎麽又將星星送迴來了?


    這傻丫頭不會都不知道星星裏麵有詩句吧?


    把星星還迴來是什麽意思?


    等會兒,不對啊。


    如果晉陽公主沒接受他的情意,那應該將荷包和星星一起還迴來。


    既然晉陽公主將他的荷包留下了,反而送來了她的荷包,沒道理會將星星一起送迴來啊。


    想到這裏,房遺愛心中一動,將星星拆了開來。


    一行娟秀的小楷映入了眼簾。


    “星星很好看,詩句我很喜歡”。


    成了!


    房遺愛開心的笑了起來,這算不算是一見鍾情?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但是房遺愛卻反複的看了好幾遍。


    他能想象出晉陽公主在寫小紙條的時候那紅彤彤的小臉含羞帶笑的可愛模樣。


    而且,晉陽公主這字寫的真是太好看了。


    有丫鬟走了進來稟報道:“公子,老爺迴來了,請公子過去。”


    房遺愛將紙條又疊成了星星,然後連同荷包一起收了起來,這才施施然前往上房。


    “爹,您迴來了!”


    房玄齡抬頭打量著兒子,發現兒子不但沒有再嚷嚷著退婚,還一臉喜意,這是什麽情況?


    房玄齡問道:“你這兩天在幹什麽呢?”


    房遺愛笑道:“沒幹什麽啊,就是去芙蓉園參加了詩會,他們讓我作詩,我婉拒了。”


    房玄齡沉吟道:“婉拒?我怎麽聽說,你攪和了魏王的詩會,讓魏王顏麵大失?”


    房遺愛微微聳肩:“我之前犯傻了,和魏王走的太近,趁這個機會和他拉遠一些距離。”


    房玄齡聽了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兒子,他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迴答。


    之前房遺愛確實和魏王走的近,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因為朝中誰都知道房遺愛腦子不開竅,也不怎麽把房遺愛當迴事。


    再加上太子如今愈加的暴躁偏激,魏王也不是沒有機會。


    所以他就沒有幹涉,隻是不準房遺愛用他的名義做什麽事。


    沒想到如今房遺愛竟然主動疏遠了魏王,這倒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想到兒子已經開竅了,房玄齡沉吟道:“想來太子應該會拉攏你。”


    房遺愛點頭道:“已經拉攏了,杜荷來找過我,我讓他滾。”


    雖然房遺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房遺直卻嚇了一跳。


    “二郎,你怎麽直接讓杜荷滾?你這不是剛剛得罪了魏王又得罪了太子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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