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有一年期限,那麽必然是用不上這上千枚封印石的。


    不過獸神既然已經準備了這麽多,必然有其用意。


    反正許長生的禦獸空間還足夠大,因此他便一股腦將所有封印石收入自己的禦獸空間。


    而後許長生眼底金芒閃爍,動用【世界之眼】將屋內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確定沒有任何東西遺漏過後,才安心離開。


    推開石門,一陣女人的啜泣聲隱隱傳入他耳中。


    許長生循著聲音望去,發現哭泣者,正是之前死活都要給他下跪的胡定金。


    而她此刻,正被兩位黑毛壯漢一左一右拖著向前走。


    原本潔白活躍的狐狸尾巴無力地拖拽在肮髒的青石板上,染上一圈圈汙漬。


    而胡定金本人則是低垂著頭,沒有任何反抗,似乎這便是她的宿命一般。


    許長生瞧見這一幕,心中疑惑這胡定金到底是犯了什麽罪,竟被如此對待。


    而獸神,又為何要讓一位戴罪之人,做自己的指引者。


    莫非......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許長生麵色猛然一沉,高聲叫住那兩位黑毛壯漢:


    “給我站住!”


    許長生之前曾好奇問過獸神,自己在這獸界中是個什麽地位。


    而獸神的迴答則是:


    和祂平等。


    也就是說,在獸界之中,除了獸神之外,便是他許長生最大。


    而如今獸神消失,許長生的地位,自然是獸界第一。


    命令兩個不過碎星高階的黑毛壯漢,自然是不在話下。


    果然,聽到許長生的嗬斥。


    這倆身高足足有兩米的壯漢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身大喝道:


    “命定之人,您有什麽吩咐!”


    聲音之大,震得許長生耳朵都有些微微發顫。


    見兩人停下,許長生跨步靠近,指著胡定金說道:


    “她犯了什麽事?”


    讓他驚奇的是,自己甚至還沒靠近兩人,這兩位壯漢便率先自行跪下,動作流暢至極,仿佛已經跪了上萬遍一般。


    見到這副情景,許長生又問了一句:


    “你們兩個,又為什麽跪下?”


    聽到他的問話,兩位壯漢對視一眼,而後垂著頭說道:


    “胡定金對您大不敬,按律應當發配禁地,永生永世不得離開,且不可自殺,否則其家人同樣會被發配禁地。”


    “至於我們下跪,是因為位卑者絕不可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俯視上位者,否則同樣以大不敬論處。”


    這一解釋,著實超出了許長生的想象。


    他沒有想到,在獸界,上位者與下位者之間的差距,竟會如此巨大。


    那若是長得高的最底層,豈不是得見個人就下跪?


    那胡定金,又對自己有什麽不敬的行為。


    要知道,她雖然身材高挑,但也沒有高過許長生。


    並且在帶路過程中,甚至都不敢直視許長生,一切行為都簡直是無可指摘。


    這哪裏又不敬了?


    “上位者對下位者表達感激之意,同樣是對自身身份的褻瀆。若是出現此種情況,理應將上位者和下位者一同處死,以儆效尤。”


    那位說話的黑毛壯漢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許長生一眼,而後又立刻說道:


    “隻不過您的身份太過尊貴,我等無權處置,因此隻能處理胡定金。”


    “嘶~”


    聽到這個解釋,許長生忍不住嘬了嘬自己的牙花子。


    還有這種操作?


    身份高貴者甚至都不能對下位者表達感激?


    這是何等畸形的一個世界!


    原本他以為獸界中人類的強製生育就足夠反人性了,沒想到還有這招。


    看來,在獸神的統治和邪靈的壓迫之下。


    獸界已然形成了絕對分明的等級製度,任何試圖打破它的人,無論其身居高位還是地處卑賤,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除非......那人如許長生一般,已然成為身份的製定者。


    “那你們是怎麽評判一個人身份的高低貴賤?家世還是什麽?”


    許長生耐著性子繼續詢問。


    現如今,他好歹也算得上半個獸界掌控者,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對其毫無了解。


    “看其實力高低以及潛力大小。”


    黑毛壯漢繼續說道,隻不過此時的聲音帶上了些許驕傲:


    “地位最尊崇者,自然是強大的戰士以及如您這般擁有終結亂世能力的命定之人。”


    “而胡定金這般靠姿色求生,屬於最低賤、最下流、最沒有地位的存在。”


    聽到這裏,許長生歎了一口氣,擺擺手道:


    “不知者無罪,我不知道你們這裏的規矩,談不上犯罪,而胡定金是因為我的無知受到了牽連,這次就算了吧。”


    聞言,胡定金始終低垂的頭驟然抬起,水盈盈的眸子更是無比感激地看著許長生。


    這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表情,也著實讓人憐惜。


    不過許長生自然不是因為她模樣可愛而出言相助。


    實在是這胡定金卻是是因為他的錯誤而受到牽連,本不該遭此劫難。


    而隨著許長生實力的增強,也愈發能感受到冥冥之中存在的因果。


    若是讓胡定金因為自己而枉死,恐怕在日後某個階段,會極大阻礙他實力的成長!


    這也是他看似多管閑事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


    聽到這話,兩位黑臉壯漢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方麵是他們相信多年的規則,一方麵又是傳說中命定之人的命令。


    這兩者,屬實是難以抉擇。


    僵持之際,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從側方傳來,而後略顯耳熟的聲音響在許長生耳邊:


    “聽這位大人的,放開胡定金。”


    許長生側目看去,發現來人竟是最開始帶自己麵見獸神的副城主,鄭建言。


    他依舊是一副重甲披身。


    盔甲之上,甚至還有尚未幹涸的血跡,似乎剛從前線廝殺迴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冰冷和血腥。


    即使副城主發話,兩位黑毛壯漢依舊跪伏在地麵上,隻是頭顱低得愈發之深,甚至額頭都快要緊貼地麵。


    見到這副情形,許長生倒也沒有絲毫意外。


    畢竟,若是更高位者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能將刑罰徹底免除,那要這律法還有何意義?


    簡直就是上位者的玩具罷了。


    然而,鄭建言的下一句話,卻讓兩位黑毛大漢如遭雷擊,急忙將挾持著胡定金的手拿開。


    “城主有言,在祂離開後。城主之位,由命定之人暫代。他的命令,就是城主的命令!”


    鄭建言一番話擲地有聲,如同一把利刃刺向兩位大漢。


    讓他們的手如同被針紮了一般快速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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