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什麽?”


    “你到底是誰?”


    “我叫張青山。”


    “……”


    武清月稍微恢複了一些後,雙手撐地坐了起來,大大咧咧地靠在了張青山的背後。


    張青山感受到背後的溫度,眉頭上挑,但也沒有說什麽。


    無論武清月這個瘋子做出什麽事情,他都不會奇怪。


    他現在倒是比較關心星海與暗域之間的事情。


    雖然張青山對星海沒有太多的歸屬感,但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戰爭的人。


    特別是這場戰爭還對他產生了影響……


    就在張青山思考該怎麽參與這場戰爭時,身後傳來了武清月的聲音。


    “你是張青山不假,但你絕對不是星海人……”


    張青山笑了:


    “我當然不是星海人,我來自你們口中的試煉星域嘛,說不定還是個暗域人。”


    暗域這邊的生物也是以人形居多,隻是收到了暗域環境影響很多都是奇形怪狀的,比如之前的牛頭人。


    但是隨著實力往上升,就越接近星海人族。


    像剛剛那六位暗域神,盡管有猩紅霧氣遮擋身形容貌,可是這難不住已經星神的張青山。


    張青山隻是一眼看過去,就看清了那些暗域神的真麵目。


    如果沒有身上那極致的異常氣息,就是妥妥的人類。


    將祂們與人族星神擺在一起也毫無違和感。


    “暗域人麽,”武清月念叨了一聲,隨後搖頭否定,“你不是試煉星域的人,也不是暗域人,這我可以肯定。”


    她也算是星海眾多星神中較為古老的存在,和暗域神的交手不下千萬次。


    還進過暗域不止一次,對於暗域人有著絕對的了解。


    所以武清月才如此肯定。


    哪怕試煉星域的結果比想象中的要好,讓人類可以適應星海與暗域兩種環境。


    也絕對不可能出現張青山這樣的能夠在暗域自由發揮的星神。


    何況這家夥的星神之路處處透著古怪……武清月迴想起某段時間她和其他人族星神對於空間的研究。


    空間星神理論上是存在的,但是不知為何一直沒有人能突破那道界限,甚至連十八階也寥寥無幾。


    能叫的上號的隻有空間道路的原初使徒,那條該死的魚。


    而張青山的出現則讓武清月的看法有了顛覆性的改變,特別是這家夥如吃飯喝水一般躺進了星神領域,成為星海誕生無數歲月以來的唯一空間星神。


    就好像這個位置是為他量身打造,不,或者說,本就是他的一樣。


    這個念頭一出現,連武清月自己都覺得荒謬。


    還有剛剛的戰鬥,武清月是被暗域壓製了不假,可不代表她就沒有還手之力。


    在不計代價的前提下,她能在暗域拉起一片星空,源自星海的星空,可以全力以赴的星空。


    然而,她剛剛什麽也沒來得及做就被張青山打趴下……


    因此,武清月才會對張青山的身份產生好奇。


    不過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估計張青山自己也不知道啊。


    武清月低頭沉思。


    忽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自己身上,看著破損不堪的衣物,裸露出來的白皙皮膚。


    這憋屈一架打到衣服都破碎了,還真是狼狽啊。


    她不由得自嘲。


    自武清月星海揚名,一直到星神的至高境界,哪怕是被雷神不講武德十個單挑她一個,都沒今天這般狼狽。


    最起碼,體麵還是有的。


    現如今,別說體麵了,沒在地上繼續躺著就不錯了。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身後的那個男人。


    可武清月不會埋怨。


    都是咎由自取,她沒有不分場合對張青山動手,也就不會被揍成這樣。


    且在武清月眼中,張青山一改前麵拖泥帶水,該出手時就出手,出手算得上堂堂正正、幹淨利落,直接給自己幹趴下。


    怎麽說呢,她很欣賞張青山的幹脆利落,哪怕倒在地上的人是她自己。


    想到這裏,武清月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你很好。”


    “不謝。”


    張青山淡淡迴了兩字。


    武清月:“……”


    張青山想了想,又補充道:


    “隻要你別輸不起就行。”


    武清月坐不住了,轉身朝著張青山後腦勺道:


    “你什麽意思?我輸不起?”


    張青山扭頭,和武清月麵對麵,直視她的目光,迴道:


    “這次是場地問題,你發揮不出實力來。我勝之不武,如果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公平打過一場如何?”


    武清月頓時噎住,緩了一會兒後悻悻道:


    “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個這麽正直的人。”


    “不,我並不是。我隻是麵對什麽樣的人,就會拿出什麽樣的姿態。”


    “這麽說你是個多麵人嘍。”


    “不會說話請把嘴巴閉上。”


    “哈哈,你這人還挺有趣的。唉,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公平不公平,這世上哪有這麽多公平可言。哪怕我尊為月神,都麵對過……咳咳,多的不說了,後麵我肯定會找你再戰。”武清月朗聲說,言語沒有了初見時的冷冰。


    對此,張青山感到奇妙。


    果不其然,像武清月這樣的瘋子,直接動手將她打服,勝過一切。


    武清月橫眉:“你那是什麽表情?”


    張青山說:“你現在這樣可比之前順眼多了。”


    武清月看了看自己有些襤褸的衣衫,扯了扯衣服問:


    “這破破爛爛的,好看?”


    “我有說你的衣服嗎?”


    “額……”


    好吧,是武清月誤會了。


    “不管那麽多了,”武清月坐直了身子,目光投向張青山,很鄭重地說道:


    “你,張青山,有資格做我的朋友……”


    “你有病吧。”張青山絲毫不給麵子。


    “……”武清月尬住了。


    她深唿吸了一口氣,往後躺了下去,背後朦朧的月光浮現,將她撐住。


    武清月望著虛無黑暗的上空感歎道:“你就當我是有病吧。”


    “我也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打贏了我,那我就認定了你這個朋友。”


    張青山瞧見武清月這副擺爛的姿態,也是一陣服氣。


    “隻是朋友嗎?”張青山笑了笑。


    “那你想做什麽,戰友?”


    “還是朋友吧,戰友我可高攀不起。但是你別躺了,剛剛那六個暗域神你也看見了吧。”


    武清月:“嗯,怎麽了。難道你想帶我一起去偷襲他們?”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剛剛從他們的談話裏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麽?”


    “暗域入侵星海了,看樣子還打開了不少你心心念念的暗域通道。”


    “啊?!”


    武清月猛的坐起,滿眼震驚地盯著張青山:


    “你說的是真的?”


    “真假與否,你自己看吧。”


    張青山打了個響指。


    隻見武清月身前的空間突然如水麵一樣泛起漣漪,轉而化作一麵鏡子,裏麵映出一片暗域的空間。


    暗紅的大地上,一尊隱藏在猩紅霧氣中神明於高空站立,默默注視著下方。


    順著祂的目光可以看到廣袤無垠的地麵上,有著許多黑色的圓圈。


    圓圈裏麵有星光溢出。


    武清月一眼就看出來那邊是星海獨有的星空。


    與此同時,無數奇形怪狀的暗域生物正通過那些黑色圓圈,即暗域通道去往了星海……


    星海那邊發生了什麽就看不見了,但是一群暗域生物去到了星海能發生什麽。


    身為月神的武清月很清楚。


    “這……怎麽可能?”


    武清月喃喃道,她不敢眼前看見的一幕。


    為什麽突然間會出現如此多的暗域通道,這本該是不可能的好麽。


    張青山杵著下巴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很可惜這卻是事實。暗域這邊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製造了數不清的暗域通道出來。”


    “在我的空間感知範圍內,除了我們過來時的那片奇怪海域,其它地方都有這樣的通道。”


    說著,張青山再次打了個響指。


    鏡麵泛起漣漪,裏麵的影像發生了變化。


    張青山所看到的一切,不斷地切換方位一一展示在武清月的眼前。


    武清月看著看著,臉色陰沉了下去。


    張青山摸了摸下巴:“遍地是暗域通道無疑是個壞消息,但是好消息是,我還沒有看到有神級強者跑過去。”


    “想來它們也怕過去了會被打死吧,畢竟試煉星域那邊可是真死了一隻。”


    武清月自然清楚,而且還是玉神出的手,當時可讓她羨慕了一陣子。


    能夠在主場作戰,打死一位暗域的神明,可是很多星神夢寐以求的事情。


    作為戰鬥瘋子的武清月更是如此。


    武清月瘋歸瘋,關鍵時刻還是很清醒的,她疑惑道:


    “怎麽就隻有六位暗域神?”


    張青山看了一眼某個方向,說道:“直接從暗域去到星海,風險太大,拿這些低級生物當炮灰倒是挺合理的。”


    “但是能夠決定勝負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炮灰,而是雙方的神級強者。”


    “暗域大概率是兩線作戰了。其餘的暗域神估計在靠近終焉長城那邊。”


    武清月聽完,點頭認可。


    她心中斟酌,自己作為月神注定要為星海而戰。


    目前來看,直接迴到星海固然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但作用不打,或者說達不到她想要的程度。


    如今身在暗域,肯定有更好的方案。


    武清月很快就明悟了關鍵。


    倘若其餘的暗域神全部都在攻打終焉長城,那現在的暗域就等於是空的。


    隻要解決了剩餘的那六個暗域神,其他的就好辦了……


    單靠她自己也不行。


    別說六位暗域神,就算是單對單,都很難贏。


    暗域大環境可不是開玩笑,壓製她個星神簡簡單單,要不然耶不至於被張青山打成這副狼狽樣。


    說起張青山……


    武清月的眼神突然一亮。


    對啊,她還有位不受影響的空間星神!


    “朋友,我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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