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廈,監控室內。


    一道人影踉踉蹌蹌地來到這裏,正是在先前覺醒者的廝殺中活下來的柳無言。


    就在紫色的法陣在樓層裏麵亮起,柳無言來到樓梯後的沒多久她忽然透過落地窗看到,在外麵很遠的地方有數道巨大的紫色光柱升起。


    隨後無數的流光衝天而起,朝著這邊飛來,似乎向著光明大廈的頂部飛去。


    她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前往其他樓層尋找花道月。


    可當她找遍所有的樓層,都沒有找到花道月。


    有的隻是滿地幹枯的屍體,整座基地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她無法相信,接著想起剛剛飛過的流光。


    柳無言想到了什麽,往樓頂會議室那一層跑去。


    當她拖著疲憊受傷的身軀來到監控室時,看到的隻有躺在地上還在呆若木雞的阿芳。


    柳無言急不可耐地衝上去,拽起阿芳大聲問道:


    “花道月呢,她在哪裏!”


    “是她,是她,”


    阿芳聽到花道月這個名字,喃喃自語著。


    柳無言眼睛亮了起來,急忙問道:“她是誰?是花道月嗎?告訴我,她在哪裏?”


    “就是她,是花道月,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就是她害死了我們所有人。”


    阿芳激動地喊道。


    聽到阿芳的話,柳無言愣住了,不敢相信阿芳說的話。


    “你說什麽?不可能。花道月她比誰都希望基地存活下去。”


    阿芳拍開了她的手,流著眼淚,眼睛紅紅地直視著柳無言。


    “基地發生的一切都是花道月搞的鬼,她為了自己的晉升害死了所有人。她親口說的,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她那近乎瘋狂的呐喊聲如同一道霹靂擊中了柳無言的腦海。


    柳無言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仿佛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你殺幸存者就好了,為什麽連曾經一起作戰過的隊友也不放過?”


    柳無言癱在地上足足呆滯了兩個半小時。


    阿芳也沒有走,而是默默陪在她旁邊。


    終於,柳無言的眼裏有了些許光彩,但不像往日那般奪目。


    她對阿芳說道:


    “阿芳,我們離開光明市。”


    阿芳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迴了一聲“好”。


    原本是光明市最大的基地,前途本該是一片光明。


    卻在一次喪屍潮的危機中毀於一旦,可笑的是,不是被喪屍毀了,而是毀在了自己人手裏。


    到現在隻剩下兩人,她們又怎麽可能還會留在這個隻餘下血與淚的地方。


    阿芳扶起柳無言,朝著監控室外走去。


    隻不過,柳無言沒有發現,阿芳身上的氣息絲毫不比她巔峰時期要弱,郝然已經踏入三階覺醒者的行列。


    ………


    此時的光明市在花道月的一通騷操作後,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空曠起來。


    原先在海量的喪屍湧入下,路上的人類屍體還有死去的同類被它們‘清理’的幹幹淨淨。


    那些變異動物在喪屍潮麵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敢出來就敢死,然後被喪屍瓜分。


    因而,在喪屍潮將要形成的時候,聰明的變異動物已經找地方藏好。


    不聰明的就隻能與喪屍拚死一搏,最後化為喪屍腹中的一坨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這些聚在一起的喪屍甚至連植物都不放過。


    原來光明市裏麵隨處可見的樹木,和那些變異的綠化帶,也被喪屍啃的幹幹淨淨,就差埋在土裏的根了。


    這些植物比動物要慘不少,想跑都跑不了,額,可能有些對土壤需求不大的植物能跑,但是也沒有多少。


    除開幾棵實力強勁的參天大樹是那些喪屍避之不及的外,其他的植物都遭了喪屍的毒口。


    所以等喪屍一死光,光明市就看起來很寂寥。


    張青山漫步在光明市區的一條大道上,望著空蕩蕩的街道,他的表情很是難看。


    他原本借著花道月那個不屬於蔚藍星的法陣觸類旁通對空間的理解更上幾層樓,接著不再壓製自身,輕輕鬆鬆地突破七階的壁壘。


    實力大增的張青山輕而易舉就能掙脫鎖鏈的束縛。


    不過看花道月勢頭這麽足,他也不好當麵掙脫,隻能繼續看著花道月能衝到什麽地步。


    後麵看著花道月差點就接近蔚藍星上玉流音的級別也是讓他有些驚訝。


    雖然花道月變得這麽強,但是張青山也是絲毫不慌。


    這還得多虧了玉流音的出現,讓張青山知到了許多事情。


    就算強如身邊的玉流音也無法在此時的蔚藍星上為所欲為。


    花道月就算衝到了十階也不可能出的了手。


    先不說花道月能不能出手。


    在張青山看來,此時的蔚藍星就好比一場別開生麵的遊戲。


    遊戲最重要的是什麽,在無法氪金的前提下最重要的無疑是公平。


    花道月的此番行為相當於是開外掛來衝級。


    在覺醒者普遍還是一階二階的前提下,你踏馬的直接差點衝到十階,你這不是在破壞遊戲平衡,打gm的臉嗎?


    跟張青山預想的一樣,gm出現了,就是差了點意思,沒有將花道月直接劈死,還讓她跑了。


    但是她從九階巔峰跌到六階肯定也不會好受。


    而且看那烏雲的架勢也不會善罷甘休。


    張青山也不知道gm會不會誤判自己順便將自己也劈了,所以才會第一時間跑路。跑到玉流音的身邊藏了起來。


    玉流音也是夠給力,烏雲就在她頭頂也沒有發現他們。


    就是張青山出來才知道那天殺的花道月是靠著外麵百萬喪屍來衝級的。


    這意味著什麽,李奶奶的那煞筆花道月相當於是拿了張青山的經驗來升級,而且還相當於是張青山給她當的媒介。


    簡直是殺人誅心、欺人太甚,這比殺了他張青山還難受。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張青山暗暗發誓,然後轉身走進旁邊的店鋪裏麵挑挑揀揀起來,看能不能撿到一些好東西。


    這叫化憤怒為動力,踏馬的我經驗都沒了,搜刮些物資彌補損失不過分吧。


    一點都不過分,非常合理。


    再說了,又不是隻有光明市才有喪屍,蔚藍星上麵有喪屍的地方多了去了。


    需要的時候再去刷就行了。


    他又不是一定要光明市的經驗,隻是氣不過被花道月搶了而已。


    而且張青山最想要的已經得到了,相比起空間之力的進步,那百萬喪屍所帶來的經驗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你升級再快又如何,gm在頭頂上看著呢。


    升的越快,走的就越快。


    花道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那花道月也隻個例外,按照玉流音的說法,花道月應該是從外麵偷渡過來的,不然她不可能會那種陣法,還有人接應她離開。


    無論如何,花道月以及她背後的勢力肯定不會好過就是了。


    玉流音則是坐在一張碧綠的秋千上,飄在張青山的身後。


    她的目光不時落到張青山的身上,滿是嫌棄。


    在玉流音眼裏,此時的張青山與街邊那些撿垃圾的乞丐沒什麽區別。


    嗯,最多就是一個有點實力的乞丐。


    她實在是不明白張青山撿那些東西有什麽用,奇形怪狀的又不能吃。


    “話說,你撿這些垃圾做什麽?”


    玉流音忍不住出口問道。


    “什麽垃圾?”


    張青山瞪了她一眼,


    “我這是戰略物資懂不懂,你這不當家不知油米貴。現在物資匱乏我再不搜刮一下我倉庫都快耗空了。”


    他瞧了眼異空間裏麵堆積如山的物資,張口就來。


    張青山又看著被他用空間之力浮在半空的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洛靈珊姐妹。


    想了想,找來張床將她們放在上麵。


    然後連床帶人一同送進異空間裏麵。


    玉流音見到不禁眉頭上挑,問道:


    “你的空間能裝人了?”


    張青山聞言抬起下巴,嘴角上揚道:


    “那是自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在六階卡了這麽久?還不是為了搞清楚怎麽用異空間來裝活人。不然我早就升七階了。”


    玉流音沉默了一會兒,她很清楚張青山的這個能力代表著什麽。


    自創空間能放置活人,可不是一個小小的七階能夠辦到的。


    而張青山能夠在這個階段做到,天賦異稟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這怕不是個妖孽吧。


    空間能力本就夠稀罕了,在眼前這家夥身上更是離譜至極。


    這家夥,怕不是吃空間長大的吧。


    張青山沒有理會玉流音,而是繼續在這家服裝店裏麵挑挑揀揀起來。


    帶血的不要,髒了的不要,損壞的不要。


    這件衣服看起來不錯啊,得單獨放出來。


    將那些不要的衣服扔到一邊後,張青山將剩下的全收進自己的異空間裏麵。


    滿意地拍了拍手,這少了兩個礙事的女仆,收起東西來就是快。


    他轉過身來,就看到玉流音雙眼放光地盯著自己。


    張青山雙手抱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勢,道:


    “你想幹什麽?”


    玉流音反應過來,擦了擦口水,然後若無其事地晃起秋千來。


    “沒事,你繼續撿你的垃圾。我就看著你撿垃圾。”


    “我都說了這些不是垃圾,你還要我說多少次!”


    玉流音:“阿巴阿巴。”


    張青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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