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薑沐又說了一些趣事,打著哈欠道:“不行了叔叔,我好困,要睡覺惹。”


    她困得腦袋都不大清醒了。


    禦铖的聲音放緩:“你把手機放在枕頭上別一直舉著,一會兒又要砸到自己了。”


    “啊?好。”薑沐有些好奇,叔叔是怎麽知道自己現在正舉著手機看呢。


    要不是叔叔提醒,等她困得睜不開眼的時候,估計又要被手機砸臉。


    不過她已經想不了太多了,乖乖的聽話把手機放在枕頭邊,喃喃道:


    “晚安,叔叔。”


    禦铖目光溫柔:“晚安,乖乖。”


    薑沐好像聽見了什麽以前沒聽過的稱唿,但是一時間也沒心思想,慢慢的閉上眼睛。


    禦铖聽著那邊均勻的唿吸,把一直擋著手機麥克風的指尖放下,同時掛斷了電話。


    他站起身,隔著一個玻璃看著狼曜他們在裏麵發癲。


    黑袍男人已經被兩個人折磨的吐得天翻地覆,虎風在收拾殘局,狼曜拿著他的臭襪子繼續審問。


    “你說你主子叫什麽褚爺?而且已經到華國了?”


    黑袍男人緊緊閉著眼睛不說話,連唿吸都十分局促。


    狼曜拿著襪子甩了甩:“呦,看來是我的襪子不管用了?”


    說著, 他就脫下了另一雙皮鞋,脫下了另一個還散發著臭味的襪子,十分利索的放在男人的鼻子前。


    “快說,不說就把臭襪子塞你嘴裏。”


    黑袍男人想吐,但什麽都吐不出來了,整個人十分虛弱。


    終於,他實在受不了了,“我說我說,我們主子他,他不但來了華國,而且……”


    “而且什麽?”


    然而黑袍男人已經徹底暈了過去,就算臭襪子到了鼻尖上也沒有醒過來。


    狼曜問出來了不少東西,所以心滿意足的把襪子又穿了迴去。


    他正穿襪子,忽然就感覺到一道淩厲的視線盯著自己。


    狼曜猛一迴頭,就看見玻璃窗外的禦铖。


    禦铖抱臂站在外麵,冷酷的表情,沒有一點想進來的意思。


    他剛才看的清楚,虎風戴著一個防毒麵具,而狼曜那家夥直接用襪子把人給熏暈了。


    直覺告訴禦铖,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狼曜一看到禦爺在,屁顛顛的就要打開禁室的門出去匯報情況。


    然而,禦铖眼神一變,冷冽的目光把狼曜看的不敢有其他動作。


    禁室很封閉,幾乎能完全隔絕聲音。


    狼曜扭頭問虎風:“禦爺這是啥意思?”


    虎風把防毒麵具緊了緊道:“可能,或許,現在禁室的門不能打開。”


    要不然,那股還沒有散的臭氣萬一被禦爺聞見……


    虎風縮了縮脖子,他簡直想象不出來後果是什麽。


    狼曜也突然想起來,緊張的後背發涼,幸好,幸好他還沒有開門。


    禦铖拿出手機,直接給狼曜撥過去了電話。


    狼曜趕緊接通:“喂,禦爺。”


    “嗯,你們倆剛才在幹什麽?”


    禦铖臉色不太好,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空氣中淡淡的臭味。


    狼曜心虛的咽了咽口水,指著暈了過去的黑袍男人:“就,就是用了一點小辦法審問他。”


    “不過禦爺,我問出了好多有用的信息!”


    ……


    十分鍾後,


    另一個禁室內,剛洗了澡的狼曜委委屈屈的走進來。


    “爺,我洗完澡了,腳也洗幹淨了,換了新襪子。”


    虎風用力的聞了一下,確實沒有任何臭味了。


    禦铖摩挲著手上的戒指,開口:“說吧,他交代了什麽有用的信息?”


    狼曜趕緊道:“那個人說他們血痕的主子是個什麽叫褚爺的,而且年紀不大……”


    狼曜把今天能問出來的全都說了出來。


    “爺,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有備而來,我已經聯係帝都的警方了,讓他們注意點入境的外國人。”


    狼曜說完,最後滿臉期待:“禦爺,您看我今天做了這麽大的努力,能不能?”


    虎風憨憨的腦袋,突然靈光乍現:“能不能什麽啊,你該不會是想讓單獨搬出去遠離餘醫生吧?”


    狼曜:!


    這小子怎麽突然這麽聰明了。


    然而虎風繼續機智道:“爺,要是狼曜搬出去,那我也要搬。”


    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公寓裏受餘州嘮叨。


    禦铖還在思考剛才狼曜說的那些話,驀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


    狼曜一顫:“不,不是要搬出去,我可沒說。“


    禦铖:“哦?”


    “既然不是要搬出去,那就給你漲點工資,報銷你的醫藥費。”


    狼曜:“禦爺,什麽醫藥費啊,我沒有受傷啊。”


    禦铖眼睛微眯,眼神慢慢下移,目光放在了狼曜的新皮鞋上。


    “虎風。”


    “爺,什麽吩咐?”虎風憨憨答道。


    禦铖點燃一根清冷鬆香的煙,煙氣飄散,整個屋子都是下過雨後的山間清泉的冷冽香味。


    “帶狼曜去看醫生,我不想有一天被他熏吐,醫藥費給你們報銷。”


    頓時,狼曜:感動jpg.


    嗚嗚,沒想到禦爺對他這麽好,不但漲工資,而且還給他治療。


    不過,狼曜有點懷疑,弱弱的問了句:“爺,就連你也覺得臭嗎?”


    為什麽他聞不見啊?


    禦铖按滅煙頭,頭一次覺得無語:“虎風,把餘州叫過來給他治治腦子。”


    *


    第二天,薑沐是驚醒的。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蛋。


    唿,又做夢了。


    她竟然夢到了自己和禦铖手牽著手走向教堂的台上,而下麵坐著不少認識的人,都在祝福他們。


    可就兩人要交換戒指的時候,薑沐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接著就是人群哄鬧著說她失蹤了的聲音。


    薑沐夢到禦铖為了找她不惜把整個帝都掀了個底朝天,甚至暴虐的把她身邊的人全部關起來,隻為尋找她的消息。


    再然後禦铖為了找她日夜不休,在筋疲力盡的時候中了敵人的陷阱。


    薑沐聽見禦铖嘶吼叫她的名字。


    接著,她就驚醒了。


    薑沐覺得口幹舌燥,下床喝了口水後才緩過來。


    幸好是一場夢,夢都是相反的,她和叔叔怎麽可能會有事呢?


    薑沐洗漱完後,和許心意到了教室。


    傅霜已經在教室等著了,與此同時在旁邊的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擺弄著什麽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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