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神怨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狐仙送來的那個孩子就是。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我出生之時，左耳耳尖就有一小撮黃毛，那樣子倒是跟狐仙有幾分相像。
不過，說實話，我其實一直都不太相信這些東西，也一直覺得這些事都是我奶瞎編的。
撇開狐仙不提，就連那隻守山犬白熊，我也沒見過。
唯一跟故事一致的是，我從小沒娘，家裏正堂也確實擺著一個黃布蓋著的牌位。
我對這牌位其實一直都心存好奇，每天燒香不說，還要早中晚地給它磕頭，少一次我都得大病一場。
有一次，我實在煩了，就去掀了一次黃錦布，結果布還沒掀起來，我奶就擰著我的耳朵把我拎了出去，還警告我再敢胡鬧，就讓我屁股開花。
礙於我奶的淫威，我妥協了，沒敢再去掀布。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我十五歲。
直到那件大事發生，一下子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那是大黃莊有史以來第一起兇殺案，被害的是黃慶國一家四口。
說實話，黃慶國在我們村的名聲並不好，他跟他婆娘都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
尤其是他的婆娘，那張嘴簡直就是一個大號的糞坑，什麽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可即便是這樣，這兩口子也沒跟人結過死仇。至於他家的孩子，那就更無辜了。
但他們依舊死了，而且死相極慘，一家人無一例外，全都被砍了頭。
很快，村子裏就傳出一個說法，說黃慶國這是得罪了金雞山的山神，才引來了滅門之災。
原來，幾天前，有人看到黃慶國的小兒子去金雞山偷過山神的貢品。
據說，這孩子迴家之後，就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場病，還夢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後來，黃慶國婆娘就找了個明白人看了一下，這才知道兒子做了好事。
不過，他們一家向來不怎麽敬畏鬼神。
一聽是金雞山上的山神在搞事情，黃慶國婆娘立馬就衝上了金雞山，對著山神廟罵了很久。
這也就罷了，罵累了之後，這個女人還是氣不過，最後幹脆喊上黃慶國，進廟一通亂砸，硬生生把山神像給砸壞了。
砸完山神像的第三天，一家人便遭了毒手。
一切真相大白，村裏人對此事褒貶不一，有人認為是黃慶國一家自作孽不可活，也有人認為他們罪不至死，是山神有些小題大做。
一村人為此爭執了好幾天，到最後，為了阻止爭執，有人提議直接拆了山神廟。
不過，提議是一迴事，真要去做了，就沒幾個人願意出頭了。
畢竟黃慶國一家就是前車之鑒，這要是去碰了那個山神的眉頭，害了自己家可咋整？
一群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把這件費力不討好的破事丟給了我們家。
那晚，大黃莊的村長和幾個村裏有頭有臉的人來到我們家，一臉強硬地要我爹去砸了山神廟。
我聽到這個後，心裏一陣不服氣。
這些年，好事沒見他們想我們，這種破事卻真沒跟我們客氣過。
我原本以為我爹會義正言辭地拒絕，可他卻一反常態，很服軟地說道：“廟不能拆，就算要拆也得等三年之後。”
村長一聽這話，立馬厲聲說道：“不行，這廟必須拆。現在就開始死人了，誰知道三年內還會發生什麽？當年給你家批地建廟就是個錯誤。黃慶國一家的死，你們也要負責。”
村長這話說完，我就懵了。
誰能想到，這金雞山的山神廟居然是我家建的。
我看著我爹，立馬問道：“爹，咱家為啥要建山神廟？”
我爹沒有說話，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對村長說道：“二哥，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這樣，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查一下。如果慶國家的死真跟廟有關係，我拆廟就是。”
話說到這份上了，村長也不好再緊逼，點點頭說道：“好，那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你不能證明這事跟山神廟無關，那就拆廟。”
“可以。”
見我爹點了頭，村長幾個人對視了幾眼，轉身離開。
等他們一走，我迫不及待地向我爹問道：“爹，這廟真是咱家建的？你為啥要建廟？裏麵供奉的真是山神？這世界上真的有……”
沒等我把心裏的疑問問完，我爹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小孩子少管這些事，你該去練拳了，你爺爺在後院等你呢。”
我……
今天的拳早就練過了。
我爹說這話，擺明是想把我支開。
心中越發好奇，我嗯了一聲，朝後院走去。
我其實並沒有真去找爺爺練拳。進了後院，我便躲了起來，偷偷盯起了我爹。
很快，他便走進了堂屋，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根長棍。
這棍子我認識，是我爺的那條盤龍棍。
棍長七尺，由精鋼打造，差不多有三十斤重。棍身之上飛龍盤臥，龍頭便是棍手。
之前練拳的時候，我也用過它，隻是耍起來，還沒我爺的一成功力。
我爹能拿這棍子，就說明他也是練家子，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我壓根沒見過他出手。
眼看著他提著棍子出了門，我立馬尾隨了上去。
十幾分鍾後，我尾隨我爹到了金雞山。
說實話，看到那個山神廟的時候，我一陣別扭，總覺得這廟有點陰森。
想想也是，畢竟黃慶國一家的頭是在這裏找到的，陰森一點也正常。
我也沒再多想，躲到一棵樹後，繼續觀察我爹。
我爹似乎並沒想進廟。
到了廟門口，他持棍而立，似乎是在聚氣。
片刻之後，他衝著麵裏麵喊道：“守山傳人黃慶祥前來拜山。小子年輕時不懂事觸了禁忌，哪怕把小子千刀萬剮，小子都沒半點怨言。但是，千不該萬不該，村裏的鄉親不該死。今天，小子請了盤龍棍，來徹底絕了當年的恩怨，還請山神出來一敘。”
我爹這話喊完，我隻覺得眼睛被什麽迷了一下，再睜眼時，我赫然看到一道青煙飄出廟門，接著……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狐仙送來的那個孩子就是。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我出生之時，左耳耳尖就有一小撮黃毛，那樣子倒是跟狐仙有幾分相像。
不過，說實話，我其實一直都不太相信這些東西，也一直覺得這些事都是我奶瞎編的。
撇開狐仙不提，就連那隻守山犬白熊，我也沒見過。
唯一跟故事一致的是，我從小沒娘，家裏正堂也確實擺著一個黃布蓋著的牌位。
我對這牌位其實一直都心存好奇，每天燒香不說，還要早中晚地給它磕頭，少一次我都得大病一場。
有一次，我實在煩了，就去掀了一次黃錦布，結果布還沒掀起來，我奶就擰著我的耳朵把我拎了出去，還警告我再敢胡鬧，就讓我屁股開花。
礙於我奶的淫威，我妥協了，沒敢再去掀布。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我十五歲。
直到那件大事發生，一下子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那是大黃莊有史以來第一起兇殺案，被害的是黃慶國一家四口。
說實話，黃慶國在我們村的名聲並不好，他跟他婆娘都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
尤其是他的婆娘，那張嘴簡直就是一個大號的糞坑，什麽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可即便是這樣，這兩口子也沒跟人結過死仇。至於他家的孩子，那就更無辜了。
但他們依舊死了，而且死相極慘，一家人無一例外，全都被砍了頭。
很快，村子裏就傳出一個說法，說黃慶國這是得罪了金雞山的山神，才引來了滅門之災。
原來，幾天前，有人看到黃慶國的小兒子去金雞山偷過山神的貢品。
據說，這孩子迴家之後，就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場病，還夢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後來，黃慶國婆娘就找了個明白人看了一下，這才知道兒子做了好事。
不過，他們一家向來不怎麽敬畏鬼神。
一聽是金雞山上的山神在搞事情，黃慶國婆娘立馬就衝上了金雞山，對著山神廟罵了很久。
這也就罷了，罵累了之後，這個女人還是氣不過，最後幹脆喊上黃慶國，進廟一通亂砸，硬生生把山神像給砸壞了。
砸完山神像的第三天，一家人便遭了毒手。
一切真相大白，村裏人對此事褒貶不一，有人認為是黃慶國一家自作孽不可活，也有人認為他們罪不至死，是山神有些小題大做。
一村人為此爭執了好幾天，到最後，為了阻止爭執，有人提議直接拆了山神廟。
不過，提議是一迴事，真要去做了，就沒幾個人願意出頭了。
畢竟黃慶國一家就是前車之鑒，這要是去碰了那個山神的眉頭，害了自己家可咋整？
一群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把這件費力不討好的破事丟給了我們家。
那晚，大黃莊的村長和幾個村裏有頭有臉的人來到我們家，一臉強硬地要我爹去砸了山神廟。
我聽到這個後，心裏一陣不服氣。
這些年，好事沒見他們想我們，這種破事卻真沒跟我們客氣過。
我原本以為我爹會義正言辭地拒絕，可他卻一反常態，很服軟地說道：“廟不能拆，就算要拆也得等三年之後。”
村長一聽這話，立馬厲聲說道：“不行，這廟必須拆。現在就開始死人了，誰知道三年內還會發生什麽？當年給你家批地建廟就是個錯誤。黃慶國一家的死，你們也要負責。”
村長這話說完，我就懵了。
誰能想到，這金雞山的山神廟居然是我家建的。
我看著我爹，立馬問道：“爹，咱家為啥要建山神廟？”
我爹沒有說話，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對村長說道：“二哥，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這樣，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查一下。如果慶國家的死真跟廟有關係，我拆廟就是。”
話說到這份上了，村長也不好再緊逼，點點頭說道：“好，那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你不能證明這事跟山神廟無關，那就拆廟。”
“可以。”
見我爹點了頭，村長幾個人對視了幾眼，轉身離開。
等他們一走，我迫不及待地向我爹問道：“爹，這廟真是咱家建的？你為啥要建廟？裏麵供奉的真是山神？這世界上真的有……”
沒等我把心裏的疑問問完，我爹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小孩子少管這些事，你該去練拳了，你爺爺在後院等你呢。”
我……
今天的拳早就練過了。
我爹說這話，擺明是想把我支開。
心中越發好奇，我嗯了一聲，朝後院走去。
我其實並沒有真去找爺爺練拳。進了後院，我便躲了起來，偷偷盯起了我爹。
很快，他便走進了堂屋，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根長棍。
這棍子我認識，是我爺的那條盤龍棍。
棍長七尺，由精鋼打造，差不多有三十斤重。棍身之上飛龍盤臥，龍頭便是棍手。
之前練拳的時候，我也用過它，隻是耍起來，還沒我爺的一成功力。
我爹能拿這棍子，就說明他也是練家子，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我壓根沒見過他出手。
眼看著他提著棍子出了門，我立馬尾隨了上去。
十幾分鍾後，我尾隨我爹到了金雞山。
說實話，看到那個山神廟的時候，我一陣別扭，總覺得這廟有點陰森。
想想也是，畢竟黃慶國一家的頭是在這裏找到的，陰森一點也正常。
我也沒再多想，躲到一棵樹後，繼續觀察我爹。
我爹似乎並沒想進廟。
到了廟門口，他持棍而立，似乎是在聚氣。
片刻之後，他衝著麵裏麵喊道：“守山傳人黃慶祥前來拜山。小子年輕時不懂事觸了禁忌，哪怕把小子千刀萬剮，小子都沒半點怨言。但是，千不該萬不該，村裏的鄉親不該死。今天，小子請了盤龍棍，來徹底絕了當年的恩怨，還請山神出來一敘。”
我爹這話喊完，我隻覺得眼睛被什麽迷了一下，再睜眼時，我赫然看到一道青煙飄出廟門，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