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滄瀾點頭道:“沒錯,此事隻能由他們出麵了。”


    說完張滄瀾就匆匆地離開了,大廳內隻剩下王晗一人。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希望這次你們是踢到了鐵板上,這一生要是能夠看到你們倒黴,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當年那次科舉他本可以高中的,但是就是獨孤氏的那些人暗中做了手腳,自己這才名落孫山。


    他自問自己有滿腔的才華和抱負,但是麵對這些世家門閥,他卻如同螻蟻,隨時都可能被人捏死。


    名落孫山後,他原本是要迴到家鄉的,可是獨孤氏的人又出現了,他們拿自己的家人相要挾,逼迫自己加入宏圖幫為他們效勞。


    為了自己的家人,他隻能盡心盡力地為宏圖幫出謀劃策,以此來換取家人的平安。


    要說最想讓宏圖幫滅亡的非王晗莫屬,為此他寧願自己也成為陪葬品。


    這些年來自己的付出總算是讓自己的家人迴到了自己的身邊,如此就算是死去,自己也能夠心無掛礙了。


    張滄瀾很快就來到了獨孤氏的府門外,門口的護衛認識他,因此他很快就被帶到了獨孤延壽的書房。


    獨孤延壽市獨孤延福的弟弟,兩人的性格卻截然不同,獨孤延福屬於那種謙謙君子,而獨孤延壽的性格卻是桀驁不馴,兩兄弟之間關係一點也不融洽,經常發生爭執。


    獨孤延福常常以父親獨孤陀為反麵典型,警告自己的弟弟要謹言慎行,不然會招致滅族之禍,但是獨孤延壽卻不以為然,依然故我。


    獨孤延壽揮手讓自己的愛妾退下後,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皺眉道:“你怎麽來了?”


    張滄瀾顧不得其他,連忙將今日之事盤托出。


    獨孤延壽雖然性格不好,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傻子,聽到對方和鄭祁隆有關係時,他的心裏也不免有些緊張。


    那鄭祁隆可是當朝皇後的哥哥,陛下的大舅哥,宏圖幫要是招惹了這樣的人物,那可是一件天大的禍事。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指責張滄瀾禦下不力,當務之急是先去穩住鄭祁隆,不要讓他把事情鬧大。


    雖然獨孤氏已經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獨孤延壽的心裏,這要自己主動開口求和,鄭祁隆肯定也不會如何刻意為難自己。


    不過為了加重自己的分量,他還派人去通知了於彬和楊昶,他們三人就是宏圖幫背後最大的靠山了。


    剛從外麵迴來的獨孤延福看到自己的弟弟行色匆匆地向外走來,不禁皺眉道:“發生什麽事了?”


    雖然他很看不慣自己的這個弟弟,但是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大哥,宏圖幫那邊惹出點麻煩來,我要去京兆尹府衙一趟。”


    獨孤延壽說了一句,就急衝衝地跑出了府門。


    聽到是宏圖幫那邊出事了,獨孤延福心裏多少鬆了一口氣,想來一個幫派也惹不出什麽大麻煩來。


    “唉,二弟不知道折騰出這個一個幫派來幹什麽,獨孤家的錢財夠他花幾輩子了,根本不用如此啊。”


    獨孤延壽三人在半路上碰麵後,就坐在了一輛馬車上商量今日之事。


    如今獨孤氏,於氏,楊氏三家現在在關中的地位,也就是楊氏還算沒有退出權力中樞,獨孤氏和於氏兩家,隻不過是因為祖輩的餘蔭而勉強算是兩大世家,不過他們的沒落之事遲早的問題。


    不過楊氏雖然還算鼎盛,但是楊昶本人卻不過是弘農楊氏一個庶出之子,論輩分和李密的老丈人楊睿是一輩,但是在楊氏家族內部卻也沒有什麽話語權,不然他也不至於跟著獨孤延壽混了。


    宏圖幫能夠有今日的規模,還不是因為他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驕奢淫逸,需要宏圖幫給他們提供更多的資源。


    “延壽兄,這鄭祁隆可是我大唐的國舅,誰知道他這位故人又是什麽身份,如果隻有這層身份的話還好擺平,就怕此人在朝中的地位不低啊。”於彬略顯不安道。


    無論是獨孤延壽,還是楊昶,他們兩人的家族都比自己所在的於氏要強大,自己可是經不起任何折騰啊,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選擇了幹這件事。


    獨孤延壽對於於彬的膽小怕事內心很是不屑,但是畢竟兩人之間有多年間的交情,有些事還是要給他吃一顆定心丸的。


    “於兄你應該知道滎陽鄭氏雖然成為了皇親國戚,但是他們從滎陽遷到了關中,他們的實力也有所下降,鄭氏必然也想著擴大自家的影響力,如果我們把鄭祁隆也拉入我們這個利益圈子裏,他應該就不會抓著我們的尾巴不放了吧?”


    獨孤延壽倒是魄力十足,懂的利益均沾的道理。


    隻是他這個算盤這次是完打錯了對象,如果換成別人這一套有很大的可能奏效,但是鄭祁隆他本人都沒有這樣分一杯羹的想法,更何況此時要動宏圖幫的是李密了。


    京兆尹府衙書房。


    留著八字胡的師爺在門外稟報道:“大人,獨孤延壽,於斌,楊昶三人要求見大人。”


    李密笑道:“這三家動作倒是夠利索的,大哥你前去見見他們,看看他們作何打算。”


    “好,臣這就去前廳見見他們。”


    鄭祁隆來到前廳時,獨孤延壽三人已經被帶了過來。


    雙方見禮後,便按照主客落座了。


    “三位不知你們今日登門所為何事?”鄭祁隆不想在他們的身上浪費時間,所以就直截了當地問他們的來意。


    三人互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有獨孤延壽開口了。


    “鄭大人,我們是為了今日宏圖幫招惹之事而來,不知他們冒犯了何人,我們是特意來道歉的。”


    鄭祁隆為難道:“此人身份可是了不得,他是陛下的一個親戚,也算是皇親了。他可是受陛下的邀請而來,此時他已經進宮了。想必此事陛下已經知曉,本官也隻能等陛下的旨意了。”


    他的意思是你們的事情我愛莫能助,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啊,陛下都知道了,這下可完了。”於彬麵如土色,額頭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這下別說是本就膽小的於彬了,即使是膽子很大的獨孤延壽都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他就算是想和宏圖幫撇清關係也沒用了,長安城的權貴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就是宏圖幫的保護傘,陛下根本都不用查。


    鄭祁隆對三人這種明目張膽地搞幫派的行為,內心很是鄙視,你說你們好歹也世家大族,居然還玩幫派。


    獨孤延壽這家夥也是夠蠢的,你以為現在你還是外戚的,要是楊廣的話,恐怕還會看在和你之間的親戚關係而放你一馬,可是當今陛下和你可不是表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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